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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低声说。 我们俩狼狈的站在街头,一个流着眼泪,一个鼻青脸肿,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那个人,现在应该很孤独吧? 4、唯一的朋友 【背叛】 我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好事。 扶老奶奶过马路、拾金不昧、给爸妈洗脚,一件都没做过。 所以我从来没想过在自己死后,居然做了一件彻头彻尾的大好事——替别人牵了回红线。 钱小道和慕容泉不知何时开始亲近起来。 虽然闲暇时慕容泉还是会掐着腰指挥钱小道做牛做马,但起码不会拎着桶往他脸上泼水了。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的功劳。 是老子有先见之明让钱小道去接近慕容泉套消息的。虽然他妈的根本没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而且钱小道显然把我这个媒人忘到了九霄云外。 “喂,”体育课上,我冲目不转睛盯着慕容泉看的钱小道喊道,“那家伙一平二矮三凶,到底有什么好?” 她跟袁礼比起来,简直是悠嘻猴与女神的区别。 钱小道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在说慕容泉,结巴道:“她很、很善良。” “善良!?你确定你刚刚说的是善良的善善良的良吗!?”这钱小道果然是个抖M吧? “她答应帮我一起查你自杀的理由了。”钱小道说,“她对你的事很上心。” 很好,打情骂俏的时候顺便查查我自杀的理由,卿卿我我的时候顺便灵光一闪“欸我们好像忘了一只名叫江阳的倒霉鬼”! “她很喜欢你。”钱小道别扭道。 “喜欢到跟踪狂的地步还真是辛苦她了。”我冷哼。 “你非要这么冷漠吗?”钱小道突然抬高音量道,“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用这么漠视她对你的感情吧?”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钱小道发脾气。 ——如果这算发脾气的话。 有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话还真是一点没错。才几天的时间居然敢跟老子呛声了。 我沉默的跟钱小道对峙着,直到慕容泉突然冒出来拍了下钱小道的肩:“你一个人傻站着干嘛?我渴了,去买瓶冰水给我。” “好的。”钱小道很奴才的立即转身跑向了小卖部。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跑越远的背影,突然乏力无比。 其实钱小道根本没有义务帮我调查任何事。 他只是倒霉的恰好目睹了我的自杀,倒霉的恰好能看见变成鬼魂的我。 一开始他或许还会因为对我的忌惮屈服于我,可慢慢的,他就会发现,我只是个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胁的倒霉鬼,就算他选择无视我,我也奈何不了他。 钱小道迟早会跟其他所有人一样,慢慢忘了我。 没有在cao场等钱小道回来,我自顾自去了袁礼的教室。 人在伤感时,第一个想到的果然还是温柔可人的女朋友。 如果能抱抱她多好。 像往常一样,袁礼仍旧趴在阳台上看书,在我活着的时候,最喜欢趁她认真看书时跑过来逗她,抢走她的书,或是捂住她的眼睛偷亲她。 她总是无奈的呵斥我,但眼神始终是温柔的。 我们一起趴在阳台上,眺望漫无边际的蓝天,那时我暗自想,毕业之后,要是能上同一所大学就好了。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袁礼放下书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量了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接起来。 “什么事?”很温柔的语气。 我下意识凑上前去,因为贴的很近,清晰的听见了话筒里传来的声音。 “想你了呗。”熟悉的男声,是陈华杉,我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 “你很烦。”袁礼低笑。 “那个叫钱小道的有没有再找过你?”陈华杉问道。 “没有。” “下次他再纠缠你问你江阳的事,我就找人办了他。” “暂时不需要。” “那晚上住我这儿?” 袁礼顿了几秒,说:“嗯。”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倒退几步,身体一不小心穿过阳台直直摔了下去。 跟从顶楼跳下来那次一样,我躺在水泥地上,头顶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只是跟那次不一样,再没有人把目光投向我,被血rou模糊的我吓的花容失色,我也再也感觉不到疼痛。视野不知为何突然模糊起来,我抬手使劲揉眼睛,看见钱小道跌跌撞撞的向我冲过来。 “江阳!江阳!”我听见他在不停呼唤我的名字。 可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钱小道似乎忘了我是鬼魂,居然伸出爪子试图把我拉起来,于是想当然的从我身体穿了过去。 他的胳膊僵在半空中,透明的液体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滴到了我脸上。 温热的触感。 我一惊,猛地坐起身去摸刚刚滴到我脸上的钱小道的眼泪,指腹微微湿润。 ……这是什么情况? 按照常理,那滴眼泪不是应该穿过我的身体落到地面吗? “江阳,你没事吧?”钱小道顶着一张衰脸凑近我,他脸上的眼镜几乎就快抵到了我鼻子。 我伸手摸向他的脸,不出意外的,我的手犹如空气般穿过了他的身体。 刚刚那滴泪果然只是幻觉吧? “哭个屁啊你。”我恶声恶气道。 他连忙用衣袖擦脸,支吾道:“我以为你出事了。” “死都死了,还能出什么事?”我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大踏步往前走。 钱小道默默跟在我身后。 我停下脚步,钱小道也跟着停下脚步。 “袁礼的事,你不需要瞒着我的。”我说。 钱小道不吭声。 “因为我他妈根本不可能因为这种破事自杀!”我骂道。 那天是袁礼生日,我带着精挑细选的礼物去找她,却亲眼目睹陈华杉抱着袁礼,肆无忌惮的吻上了她的唇。袁礼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避,而是甜蜜的接受了他的亲吻。我一步一步走过去,笑着问:“你俩搞什么?” 陈华杉将袁礼护到身后,挑衅的看着我:“如你所见。” 就在昨天,我还在他家跟他一起打游戏。 我一直以为他是我这辈子最铁的朋友。 “袁礼,你过来。”我说。 袁礼站在陈华杉身后一动不动。 我上前拉她,她挣扎了几下,我越攥越紧,她沉下脸,扬起另一只手甩了我一巴掌:“江阳,请你自重,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交往三年,从互生好感、告白、热恋,再到如今的好聚好散。 这就是爱情。 相处十八年,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打架,再到如今的如你所见。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