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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心想,这几年在外漂泊,阿景哥真改变不少了。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了。 “我知道。”老妈欣慰地说:“那时候你还小,想事情也老钻牛角尖,真苦了你姐呢,她多疼你啊。我就说,那时你出了事,阿芯真比谁都著急呀。她看你们兄弟俩心里有那个芥蒂,小岚难过得跟甚麽似的,就半夜里就给他准备了机票,也全都是她自己的积蓄呀。可那时我就跟她说了,兄弟俩嘛,有甚麽误会三口六面讲清楚不就好了,用不著走这一趟呀。看,现下你俩不就好好的?但她就是不放心……”9586A463E96F7847AA秋之屋欢迎您 “我跟小岚本就没有甚麽……”阿景哥沉著脸说,语气竟有那麽一点忿忿不平的味道:“芯姐太大惊小怪了。” 老妈叹口气又说:“也许吧……不过这些事情,咱们今後就别再提了。我只想说,你姐真疼你俩疼得不得了,她做的事情全都是为你们好。你回来就好了,好有个照应,今後也就对她好好的,知道了吗?她这几年真受苦了,身子看著比我这老人家还要弱……”老妈越说越难过,眉头也越皱越紧。 阿景哥坐到她身旁搂著她的肩道:“妈,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对待芯姐的。”可说著他的眼神却似有若无地飘到我这边。我明白他心里想甚麽,只好朝他无奈笑笑。 “好了好了,先别讲呗,小景刚回来,怎的就开始念他了?”老爸看著气氛挺悲情的,也忍不住开口了:“我说要不咱们今天别在家里吃了?到外面吃怎麽样?就算是庆祝小景归来啊。真回来就好了,在外面生活多寂寞呀。哎,小岚,就叫你给你姐拨个电话,怎不动了?” 我叹息,心想终究避不了,瞟了阿景哥一眼,他也表情沉重。我无能为力,只好起来拨电话去,心想不知芯姐会给我怎麽样的反应。可幸的是电话那头的人说芯姐接待客人中,走不开,让我留个言甚麽的。我当然说不用,想著能躲就躲,能拖就拖,越久越好。回头转告老妈他们,说晚点再拨也行,横竖阿景哥不会跑掉,不用急,老妈也就应允了。可结果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都未能找的到芯姐,老妈看著都挺晚了,就说明天再拨,不急不急。我听著不禁偷偷松了一口气,想说起码今天晚上是安宁的,我也就满足了。 晚上睡觉时,老妈让阿景哥将就著先睡芯姐的房间,可阿景哥摇摇头说:“我跟小岚睡一间就好。”老妈当然高兴也来不及,她心里大概觉著我俩这几年误会太多了,得把握时间增进一下感情,就热心地替我们整理床铺甚麽的。我连忙上前帮忙,心里觉得这一切实在也太梦幻一点了。不久前我还伤心断肠地日日夜夜思念著阿景哥,可这一刻,我居然就在自己房间替他铺著床,所有事情也来得太突然,杀我一个措手不及,让我现下感觉挺惊心动魄的,好像还没能真切感受到那股幸福劲,就得开始担忧芯姐回来後的景况。 老实说,现在的我,已经不怕芯姐那些手段了。我知道,我一直在等的一天,终於来临了。我跟阿景哥都已长大成人。我俩都能自立了。我们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即使芯姐有再强硬的手腕,也无法分开我俩。现在的她,对我俩的事,根本已经是无能为力了。所以我怕的都不是这些。我怕的,只是芯姐的身心。我不知她能否再承受这些。看得出来她这些年真以为我“改邪归正”了,现在一下子向她道出事实,她定必伤心欲绝,这是我最不希望的。老妈说得对,芯姐这几年真受苦了,而且她实在疼我们,跟阿景哥在一起我是必定得干的了,可憾的是,我们又得再一次打击芯姐…… 我想这就是小孩子跟成年人的分别了吧……从前我只知道小孩子的无奈,现在我也明白成年人的顾虑了。以前我只有阿景哥,我只把他放心上,我只想著要与他永远在一起。可现在我长大了,我知道除了阿景哥,我还有老爸、老妈、芯姐……将来还会有我的事业,甚至,我自己的家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倘若我执意要与阿景哥长厢厮守,恐怕有一室子人都得流泪了。我必须要舍弃一方,始终有一方是得心碎的。可多想无益,我知道自己早已在心里做好决定…… “小岚。”关灯後,阿景哥在长久的寂静後,忽然轻声唤我。其实那天我挺累的,可睡意却完全不浓,反而心情特雀跃。听著身旁阿景哥那沉稳的呼吸声,我心里终於也有点踏实的感觉了,好像阿景哥归来的喜悦,我此刻才切实地感受到似的。我这才真正地意识到,阿景哥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他现下就睡在我旁边,他说我们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小岚,你睡了吗?”阿景哥见我没应声,又唤了一次,还撑起了一点身子来看我。 “没,醒著呢。”我侧过身子,黑暗中只看到他双眼晶晶发亮,这另我想起从前的无数个晚上,我也是这样看著他的双眼入睡。 “小岚,这几年,你有恨我吗?”阿景哥犹豫著问。 “没有。”我撒谎。我本就不该有恨他,是我自己不懂事。 “真的没有?” “嗯。”我顿了一下,反问他道:“那你有恨我吗?那时我突然回来了……” “嗯,曾经有难过了好久。”他倒是老实:“那时候……我想你想疯了。”我心想,哥,我又何尝不是想你想到神智不清了。 沉默一会,阿景哥又问:“那……这几年,你有交‘朋友’吗?” “啥朋友呀?”我装傻。 “就是……像当年那个男的,那个……”阿景哥虽然话比从前多了,可还是不擅言辞。 “我没有。”我决定从实招来。 “真的?” “真的。” “那,你还有跟那时那个男的连络吗?” “我……”我委实没想到阿景哥会问这些,让我一时语塞,我实在不敢告诉他我才一礼物前才跟简颺见过面,只好说:“他也交‘朋友’了呀。” “他?” “对,跟香港那边一个男生。我现在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呀。” “喔,这样啊……”阿景哥这才罢休。我想他其实也没有真的很担心,只是想听我亲口讲呗。阿景哥从来也是这样子的。 接著大家又沉默了好久,到我以为我要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