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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全部端上桌面时大家都没什么胃口,一是沈时逐的手艺实在没有卖相,二是因为沈时渐的事情。 眼下时局生死成了小事,喜欢男人女人都不重要了,何况谢燃是什么样的人沈重轻最清楚。但偏偏对方心里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还有放不下的白月光,为儿子说任何话对谢燃而言都可能形成压力,这件事让他有些为难。 妻子还在医院加班,作为一家之主他必须妥善解决好不让李主任后院起火才是,渐渐正勉为其难地吃着速冻包子,几个月没见太阳小脸白了不少,看着更娇气了。 “你都亲眼见过,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他尝了口泡面放下筷子,往汤里倒了点陈醋,“什么时候开始的?不会陈着就是被你搞破坏了吧。” 煽风点火沈时逐最擅长,趁机把医院里看见弟弟抱着人家不撒手的事情抖落出来,绘声绘色不像个大学老师,像个说书先生还是讲黄段子的那种。 亏他敬佩教授许久,闻言沈时渐急忙替自己澄清,嘴里含着东西讲得不清不楚:“谢燃只是抱我去洗手间!还有,他们俩本来就不合适。” 谢燃沉稳内敛,向来不喜欢太过外放的性格,陈着的热情容易遇冷,久而久之必然相看两倦。 这个问题上沈重轻不清楚,不好下定论,“那不说别人,三年前说不读就不读我还以为你和谢燃不搭,实习过得不开心才跑路的,怎么现在又情深深泪汪汪了。” “估计那时候跟人家告白被拒绝,气不过才闹着要出国的。” 这脑洞不去兼职作者赚钱简直浪费,沈时渐对沈时逐翻了个白眼,正好学校开学延期,沈教授不如在家创作挣打赏,他甩了筷子还甩脸色:“这泡面做得真难吃。” 事事皆得意的沈时逐果然被刺中痛处,面色不虞地尝了两口侧头问赵舒雅,得到好吃的回答才缓了表情。 老沈把自己的包子和沈时渐的泡面换了位置,“谢燃是个宝贝我也不能给你留着,人家要不是看在我这老脸面,何必拘在P市这个小地方?你也不许利用身份强迫他,人家不接你电话就拿我手机打……把人逼跑了我不给你牵线。” 偏心眼儿,沈时渐想说他就是谢燃的白月光,想说谢燃和他两情相悦,更想从头到尾好好说说谢燃有多爱他——但故事的开始确实是自己倒贴,还不正不经地勾引正人君子上床。 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还为此大胆付诸了行动,他不想另一条腿被沈重轻打断,只好不情不愿地闭了嘴继续吃包子。更重要的是,谢燃在前线危险万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 “其实谢医生很适合渐渐呀,”赵舒雅边吃沈时逐特意蒸好的蛋羹边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脸上的母性光辉让他更加喜欢这个嫂子:“医院里那一次照顾渐渐非常体贴,后边来送东西的时候也周到。” 说得不错! 谁知此时沈时逐这个ky精又开始怒刷自己的存在感,“还不是因为爸?一个电话把人大清早叫过去做手术,照顾的是爸的情面。” ……三十三岁才有老婆果然是有原因的! · 从一月到三月,大半个春天过去,Z市的情况慢慢开始好转,不再像一座被遗弃的深渊。城市的疼痛被烙印在民族记忆里,无数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哭泣的血泪和无辜的生命,全国医护日日夜夜付出心血,灾难留下的伤口开始结痂。 谢燃终于有时间躲在房间里,洗了个澡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然后和小朋友视频,才知道沈重轻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虽然误会他心有所属,但小朋友误打误撞和平出柜,也算一件不坏的事情。 沈时渐刚剪了头发,露出的眉目漂亮又英气:“你瘦了好多好多,脸色也好差好差……” “是不是不好看了,”他把刘海往后一薅,“你要不喜欢我了。” 小朋友扁了扁嘴,“才不会,我还要让我爸给你施压,强迫你当我的男朋友。” 谢燃放大自己的镜头,屏幕里的男人实在算不得帅气,乱七八糟的压痕和头发,凸出的颧骨和憔悴的眼袋,比起来时苍老了十岁,一点争风吃醋的价值都没有。不比渐渐养得白嫩可口,大约在家没受气还成天气人,娇惯造作的气质更挠他的心了。 一场春雨过后,被封印了两个月多的城市渐渐复苏,谢燃随着支援Z市的医疗队回了P市。迎接他的是沈重轻和二院领导,老沈捏着他的左肩说瘦了,领导拍了拍他的右肩说他是人民英雄。 成为医生面对疾病便已经成了他的使命,有人如他站在前线,也有人做好了时刻奔赴的准备,他不过是幸运的那一个——有人躺进重症监护室成为患者,有人再也没有办法得到重新呼吸的机会。 鲜花和荣誉如期而至,他比三年前获得的更多,这一次却不会再失去渐渐了。 同事开车送他回家,告诉他不急着上班,房子半年没住需要整理,他的身体更需要好好放个假。 “大家都在等你,等你恢复成最好状态的谢燃再回来也不迟。” 一路测体温、出示健康码与核酸检测报告,通过层层关卡才到了家门口,意外的是密码锁竟一尘不染。谢燃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输入密码开门,玄关果然摆着一双不属于他的鞋子。 客厅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在给绿植浇水的沈时渐放下手里的所有东西,三步并作两步向他飞奔而来,直直扑进了他的怀里。 “……欢迎回家。” 胸口被撞得生疼,亲密的渴望却是真切的,谢燃动了动唇正要说话,对方扯下他的口罩,急迫地贴上来要亲他。 “等……” 他条件反射地推开沈时渐,靠在墙上微微气促,重新戴好口罩还没来得及解释,小朋友已经委屈得眼尾泛起潮红:“干嘛呀……” 谢燃缓了缓心神,“我刚从Z市回来,还没进行14天的自我隔离。” “行李全部消毒,核酸报告阴性,还要和我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吗?” 沈时渐理直气壮却又泫然欲泣,他眼巴巴地心疼起来,只好张开双臂重新把人抱进了怀里,“我不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爱哭,真是变娇气了。” 渐渐伸手摘下他的口罩,用指节轻轻磨蹭他削瘦凹陷的脸颊:“没有老公要故作坚强,老公回来了自然可以释放天性……” 更矫情的话被吞进了吻里,六个月的想念化为实质,谢燃抱紧了怀里的人,沈时渐的唇柔软而温热,他蜻蜓点水一样贴了贴,然后张开嘴唇温柔地含住,舌尖挑入口腔扫过齿列,推挤、吮吸、缠绕……相融相合,不分你我。 · 四月的风稍带凉意,沈时渐坐在谢燃的怀里,用温软的吻取悦着彼此。 湿润的鼻息扑在浮起潋滟粉色的脸上,触手可及之处坚实guntang,他耐不住伸手去解了谢燃的皮带。对方开始吻他的耳垂,从背后伸手扯下他的裤子,露出软嫩白腻的臀尖。 男人用变了调的嗓音烫他:“小朋友,zuoai吗?” 沈时渐动了动泛着水光的唇,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谢燃,抬手将自己送到了对方嘴边。 衣服下摆被轻而易举地推到了胸口,原本纤瘦的身体覆上一层薄薄的软rou,谢燃俯身贴上他的乳尖。美丽的身体嫩白细软,温热的舌头舔过时不由自主颤栗,一如既往地敏感多情。 相隔屏幕远远比不上皮rou熨帖,每一寸肌肤之亲都如烈火燃起浑身的情热,他容许对方对自己做任何事,过分一点也没关系——好叫他可以深刻地重新感受谢燃,体会谢燃。 手指探进他发烫的腿间,在他湿热饱涨的会阴轻轻摩挲,几下后抽出手把他的长裤整条剥了下来。谢燃握着性器在臀缝轻轻磨蹭,侧过脸亲他湿润的唇角和发红的颈根,他很快陷落在心上人给予的情欲与混沌之间。 愈演愈烈的快感不断蒸腾,沈时渐一手攀抱对方的宽肩,一手扶住热硬的东西慢慢吃了下去,谢燃挺腰顶弄更深,他猛然抓紧了手下的背。 “才刚开始,”男人扶住他的下巴,吻住他的嘴勾着舌尖舔吮,“渐渐,想不想我?” 他扭着腰开始动作,埋入体内的欲望似乎胀大了些,谢燃替他taonong翘起的yinjing,很快在对方的小腹滴下清透黏滑的汁液:“想要你……” 昏暗房间里的壁灯越来越频繁地闪烁着,窗帘上的阴影不停随之晃动,沈时渐生出了一股轻微的眩晕感,阖上双眼时被谢燃搂进怀里,最后横躺在柔软的毛绒被上。 指尖和关节处透着靡丽的绯红,一身潮热的汗又甜又腻,身下连接处一片濡湿,guntang的xue壁还包裹着男人未发泄的欲念。 他抬了抬眼皮,看到一张男人英俊而写满情欲的脸。 “沈老师不让我来找你,”他细白的双腿勾住对方的胯骨,滑下的足踝落在男人的膝弯上,“……他怕我会对你性sao扰。” 谢燃纵力撞击他的腿心,满意收获了一连串的呻吟:“禁欲已久又高强度工作半年的男人难道不会更可怕吗?” 小狐狸勾着眼一笑,“嗯……正好弥平年龄造成的水平差。” 啧。 谢燃俯身堵住温软的唇,决定亲手一根根拔去无人照料后野玫瑰身上长出的任性的刺。 那些无法形容的倦怠和疲累,以及不可思议的无聊与庸碌,三年来浑浑噩噩的所有,都在眼下平和地消散。晌午的光芒借春风潜伏而进,复苏的心动美丽愉悦,随着呼吸从心脏绕行到四肢,温柔地反复缠卷。 也许一路走来荆棘塞途,也许他的人生跌宕起落,但此时此刻能将渐渐抱拥在怀,已是苦难回馈给他的最好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