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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漂白后只留一线黑道的人脉,日后好做事罢了。 老罗切西先生今年六十多了,渐渐权力下放。 他年轻时是意大利黑道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年老时也还有不少花边小料。他有三个儿子,哦,这个意思是,有三个有名分的儿子。至于私生子什么的,没得到家族承认,没能力争这份家业,就对迟御来说没一点儿意义。 迟御有时候对比中的科莱昂家族,也觉得有些相似。老罗切西先生经历过二战后的世界格局的改变。他幼时生长中的意大利,正处在战败国分割后国民信任值和经济水平都是低谷的阶段。大概没有德国在二战后信仰崩溃那样严重,也不差多少了。 每一天货币都在贬值,法律不断更新,议员的说辞也不断改变。似乎错眼不见,议会就又改组了一次。 底层的劳动人民绝望发现,不管多少次劳作,所得的货币都不够。似乎最值得信任的已经不是政府印发的流通货币,而是以物换物这样最古朴的方式。 盐,米面,蔬菜粮食,衣裳。 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无法适应这样的社会,而年轻人在战火后也迷茫于前路。 那是黑手党最繁荣的时候。 老罗切西先生是上一代罗切西家族嫡系唯一的儿子,也是从小培养的继承人。虽然有不少私生活上的陋习,可在那个时代那个地位,也无可厚非。 他年轻的时候正是罗切西家族最繁盛的时候,那当真比起议会议员也不差什么的也许在民心上还会更胜一筹?纵使有几个竞争者,可是五大家族之间的关系并不如外界想象的那般差。 不久之后,新的世界格局基本成定居,一超多强的世界局势初现,而欧洲各国的联盟也势在必行。 欧盟成立后,意大利的国情就渐渐变了。 黑手党家族大多在二战时靠战争发了不少财,战后一时无人清算,在欧盟成立后,国家稳定,总统和议员们就有了机会去整理这些事了。 然后是经济危机,第三世界国家的强势崛起。 老罗切西先生原本也只是被培养起来的家族继承人,锐进不足守成有余,阴差阳错让罗切西家族就这样好好的存活了下来。他目睹了五大家族变成了两大家族,军警系统对黑道越来越打压,而人民生活的稳定也让他们失去了加入黑道的最重要的理由 连美国都差点儿取消合法持枪了,再过个几十年,意大利还有黑道合法的必要吗?等黑道不合法了,他们这些黑手党又何去何从? 老罗切西看透了一切,渐渐就厌倦了。决定把身上的挑子交给下一代。 他的三个有名分的儿子,老大阿里桑德罗性格中板,不偏不失;老二尼古拉斯野心勃勃,善于剑走偏锋,好在底线偏高,不至于做出出格的事;老三安东尼距离两位哥哥的年龄有些差距了,也颇为平庸天真。 老罗切西权衡了一下先进的形势,还是觉得老大最适合这个家族。 再有,本身黑手党老派家族内部对于嫡系传承就颇为看重,像是收个养子传承家族这样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惜,老罗切西先生从年轻到老,都没什么事业上的成绩。 而在养儿子上,也出了些差错。 他压根就没看清,他的二儿子,是什么样的人。 唔,其实说是剑走偏锋,也没大错? Samuele这家酒吧是仿清吧设计,在不对外开放时,单色的灯光和循环播放的黑胶唱片,都让场子呈现出独有的优雅韵味。 简单形容,就是档次挺高。 尼古拉斯坐在酒吧的最中央的桌子等迟御,他的下属都在三张桌子以外,保证目之所及却听不见谈话的声音。 他有着意大利人独有的深邃眉眼和线条分明的下颔,上身穿着衬衣和马甲,下身是带链条的紧身牛仔裤,配了一双铆钉靴。酒吧里打了浅青色的灯,印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透过深蓝色的瞳孔,显得魅力十足。 看起来,就像是哪位有着忧郁气质的影星。 迟御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却只带了柯米里尔一个。 他今日穿着经典黑白格的衬衫和修身黑色休闲裤,衬得人挺拔而修长,一双长腿笔直而让人羡慕。他的眉眼并不是特别出色的那种,但却是适合衬衫的人,气质疏离又优雅,亲切又有些冷漠。 尼古拉斯吹了个口哨,伸手示意:请坐。 迟御转头吩咐柯米里尔退远一些,施施然坐在了尼古拉斯的对面。 喝点什么吗? 一杯Dry Martini,谢谢。 尼古拉斯向后挥了挥手,挑着眉笑看着迟御:看不出来迟先生是喜欢马提尼的人。 迟御淡淡道:称不上喜欢。 他微微向后靠了靠,靠在了硬皮沙发的靠背上:我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 迟先生这是着急? 我不太习惯拐弯抹角的方式。迟御双手交握放在身前,两个拇指缓慢摩挲着,罗切西先生,也尊重一下合作伙伴的习惯吧。 尼古拉斯看着他,实在没从他那沉稳而冷淡的姿态中察觉出类似于不安的情绪。 他们相对沉默了几分钟,最终还是尼古拉斯妥协了:好吧,迟先生。 他与迟御的合作虽说是双赢,但重要性上看,他确实需要这个机会,不能等更久了。 我们进入正题。大选的选票处理好了,我能保证民主党绝不可能成为执政党。至于众议院的执政党会是哪一个,我可不能保证了。参议院的联合执政已成定局。尼古拉斯收回了略显轻佻的笑容,轻声道。 哦?真的不能保证?迟御反问道。 尼古拉斯一只手在扶手上轻敲了一下:迟先生给我留点儿底牌吧。 迟御点了点头:我也不瞒你你应该也知道,我和克诺维里家族也有合作。 是的,迟先生好魄力。尼古拉斯感叹道。不比他是个家族里不受重视的次子,克诺维里这一代的家长可是继承族长位不足五年的堪称惊才绝艳的人物。迟御呢?菲尔德家族一直是个边缘区的小家族,上一代菲尔德家族的族长是个厉害的人物,在黑道竞争中抢下了不小的地位,也和白道结下了不少善缘。迟御能在三年前顺利带着一族人漂白,尼古拉斯佩服他,可说到底迟御和克诺维里家族的族长并不处于同一地位上。 贵族也有公爵侯爵之分呢,况且黑道这样复杂的地方? 只是再想想国内局势,和近年来黑道的发展趋势,他也不奇怪克诺维里家族走出奇怪的一步了。只是 你和克诺维里家族的合作,也涉及这一方面? 细节不透露。结果就是,自由人民党候选人卢卡西比尼会赢得此次大选。 尼古拉斯惊疑道:卢卡西比尼他是克诺维里家族的人? 你想多了。迟御略微哭笑不得,如今大选审核机制如此严格,和黑道牵扯上一点儿关系,还能参与大选?又不是几十年前。 可是 卢卡西比尼,是克诺维里族长的,高中同学。 尼古拉斯恍然。他细看了迟御的神色,又有些迟疑:你和卢卡西比尼 我也不怕告诉你。迟御淡淡道,他是先生的儿子。 尼古拉斯先是想了想先生是什么人,在排除掉不可能的答案后,才惊讶看着迟御:菲尔德先生有亲生儿子? 当然。迟御轻轻笑了笑。 尼古拉斯半晌没说话,许久才叹了口气:怪不得。迟先生,好手段。 你该夸的人可不是我。 是啊,可怕的老菲尔德先生。 尼古拉斯冷静了一会儿,才笑道:既然如此,就庆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他拍了拍手,这时候才有侍者端着两杯鸡尾酒上来,便是迟御刚才点的Dry Martini了,还有一杯Manhattan。两杯酒都用的高脚杯,点缀了切成片的柠檬。光照下晶莹剔透。 迟御接了酒,和尼古拉斯悬空碰了杯。 两人各怀心思地缓缓喝完了这杯酒,气氛才终于完全和缓下来。 尼古拉斯把杯子轻轻放在桌上,抬眼笑问: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什么? 你和克诺维里先生合作时,留给他的破绽是你的**吧?按照我收到的消息,在这样的时刻,你还有心情如此冷静地和我谈话,喝酒? 迟御抬眼懒洋洋看着他。 他酒量好,也不上脸,喝过酒后眼神却越发锐利了。轻笑一声,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冷:你的消息没错。秦肃是我的**,不,也许说是恋人更贴切些。 尼古拉斯不由得皱眉:可是 你为什么不认为这是我们两个布下的局呢?毕竟我们是恋人。 哦,你别开玩笑了。尼古拉斯小声抱怨,秦先生的房东是克诺维里家族的人难道是最近的事?秦先生来意大利的时候你可没去追求他。难道不是咱们开始合作,并且你也和克诺维里家族接触以后哦,迟先生。 他讲到一半突然惊叹地看着迟御,半信半疑道:我好想有一点儿明白了。 你想的是对的。迟御轻描淡写道。 尼古拉斯不由得有些羡慕。 他想到的是,迟御和秦肃在相处短短的时间以后,就有了足够的默契,即使没有多谈,那位秦先生也能充分领会迟御的意思。 克诺维里家族所能做的,不也只有挑拨离间吗?或是作为一个弱点利用? 那迟御反利用呢? 可这得多好的默契? 尼古拉斯想着想着,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