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莱尼慵懒地斜倚在自己的手肘上，用一只小勺在杯子里搅来搅去。一条轻薄的黑色长裙裹住她的身体，露在外边的皮肤上透着温暖的浅淡粉色，仿佛曾染红这片肌肤的热量还未散尽。 周明瑞坐在她对面，仔细地研究餐具上的花纹。 花纹并不算精美。虽然莱尼有一副看起来非常高端的好相貌，但他们预订的餐厅只能算中等，毕竟他们只是在居住区里就近挑了一家。 不过莱尼落座以后，这里看起来就像个高档餐厅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袋里飞来飞去，从下周的工作到加班工资，再到买学区房需要不吃不喝干多少年，周明瑞努力让自己的思路不要拐到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上。 比如他们之前在莱尼的房子里都干了些什么。 严格来讲学区房也可以算是那些见不得人想法的延伸—— 停，打住。 周明瑞警告自己不要想太多。他和莱尼到现在也只见了两次而已，这两次里还有大部分时间消耗在床上，也许莱尼只是把他当成用来忘掉那个负心男友的工具人。 说真的，那个负心汉到底是什么人，周明瑞一直没想明白。从莱尼漏出来的几句话里他已经脑补出好几个故事了，每一个故事都卡在了他们为什么分手上。 正处在脱单（床伴也属于伴侣）亢奋中的资深单身狗是理解不了人类为什么要放弃美貌女友的。 送菜的服务员打断了周明瑞的脑内小剧场。 莱尼看起来仿佛是个在茶会与晚宴中长大的人，实际接触下来却意外地接地气。她兴致勃勃地尝试着周明瑞点的家常小炒，筷子意外地用得很熟练。 想到他们相逢在烟熏火燎的烧烤摊，周明瑞释然了。会撸串就已经掌握了一半市井生活的精髓，没什么好奇怪的。 两个人在这不咸不淡又故作正经的沉默中填饱了肚子。周明瑞结了账，莱尼看起来想说什么但放弃了。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餐厅，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穿过晚间归家的人群。挽着手压马路的小情侣从身边走过，下晚自习的学生像阵风一样跑过去，散步消食的老年人慢吞吞被甩在身后。路灯为所有人涂上暖黄的颜色。 而他们在人流中保持着心照不宣的距离。 进入小区以后路上的人瞬间少了下来，身后跟随的人在知觉中也变得更加鲜明。莱尼微微加快脚步，听到身后的人也跟上来。 他们上了同一班电梯，在狭窄的空间里听彼此的呼吸声。等到莱尼摸钥匙开门的时候，两人几乎能听到彼此激烈的心跳声。 她推门进入房间，但没有开灯。周明瑞跟在后面，锁了门，摸索着将手搭到她的腰上。 莱尼握住了他的手。 周明瑞的呼吸陡然加深。他将莱尼揽入怀中，从身后抱住她，在她颈侧轻声询问：“……要在这里吗？” 莱尼没有答话，只是把他的手放到了胸前。 周明瑞克制不住地手上用力，掐住了手掌下饱满的rou体。就算是一团云也不会比这对rufang更柔软了。他强迫自己松开手指，补偿似的揉了揉，硬起来的rutou顶在他的掌心，被这随意的动作带动隔着衣料蹭来蹭去。 “你又没穿……算了。”周明瑞本想对她的着装提点建议，但实在不好意思将后半句说出口。 莱尼怕痒般缩了缩，将自己更加紧密地贴上周明瑞的身体。她能感觉到他的兴奋。 “我穿了内衣。”她抓住周明瑞的另一只手，从裙侧开叉处探入裙摆下面，顺着光滑的大腿摸上腿根。一条薄薄的内裤挂在那里，为主人守住了秘密之地。 “我不是在说这个。”周明瑞几乎有些恼怒，莱尼总是会在莫名的地方激起他的怒气。“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那你想说什么？”莱尼用大腿内侧夹住他的手，挺腰摆动胯部。周明瑞甚至错觉自己的手指都被烫到。 “这种时候……”她的呼吸变得不稳。“就不要说扫兴的话了。” 周明瑞也发了狠。他的手指勾到了莱尼内裤的边缘，只稍稍用力就挤了进去，瞬间陷入一滩濡湿的软rou。他在一片湿润滑腻中摸索着，终于找到缝隙将自己塞进去。 莱尼抽了口气，夹得更紧了。 周明瑞并不说话。他转动手腕，估计自己进入的深度，弯曲手指，叩击她的内壁。 莱尼在他的怀里扭动起来，他不得不更加用力地将她按进怀里，她的心脏搁着皮rou撞击着他的手掌。 “别……”她混乱地呢喃着，也许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周明瑞在她身体里敲击，抠挖，感受着她内部的泉眼逐渐苏醒，打湿了他探索的手。 莱尼一把握住他作乱的手，阻止那只手再继续下去，自己却忍不住挺胯迎上去，将更深的地方送到他的指尖。 黏滑的液体从他的手指间滴落，莱尼颤抖着屏住呼吸，又骤然放松，重重地靠上周明瑞的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周明瑞把手从她微微分开的腿间抽出，在她汗湿的内裤上草草擦了擦，然后拽下了那条早已失去作用的布料。莱尼侧身，配合着褪掉这层阻碍。 她摸向身后，找到周明瑞的腰带，抖着手解开，然后粗暴地撸掉他的裤子，任由它掉到地上。 拍了拍她的臀rou算作安抚，周明瑞提起裤腰，从口袋里摸出下午放进去的包装盒。 听到拆盒子的声音莱尼转过头，一把抢过来扔出去：“直接来。”她语气强硬，呼吸却沉重凌乱。 周明瑞把自己快等得不耐烦的雄性器官放出来。那东西一露面就直指面前汗津津、热腾腾的鲜活rou体，比自己的主人更直白粗野。 他搂着莱尼转向房门，让她撑着门框，接着 掀开她的裙摆，扶着自己的凶器就捅进了那口湿淋淋的泉眼。 莱尼闷哼一声，按在墙上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周明瑞拧着眉毛，用力撞击她的臀部，每次将自己送进去都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绞紧，似乎要将他死死扣住。 他按着她的胯骨，rou体相撞发出啪啪的声响，那条裙子却堆叠在腰腹间，虚伪地掩饰着两人下流的勾当。 “这条裙子，”周明瑞喘着气问。“你还会穿出门吗？” 莱尼手一软，险些一头撞上房门，不得不伸手稳住自己。她一掌拍到门上，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静默地等待片刻，听到门外并没有声音。周明瑞差一点就被莱尼夹射了。 她咬着牙，恶狠狠地回道：“当然会——我还要穿着它和你一起出门。” “出门做什么？见你那个前男友？”周明瑞说完就后悔了。他没法预测这个话题会走向什么方向。 莱尼似乎也受了很大刺激。她抽了一口气，身体缩得更紧了，周明瑞感到自己仿佛被兜头浇了一杯温水，有液体砸到了脚下的地面上。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她断断续续地问。 “午夜三流情感节目，都是这么说的。”周明瑞借着湿意又把自己楔了回去，莱尼难耐地仰起头。他双手伸到她胸前，一左一右揉上那对翘乳。“带着新欢，去气旧情人什么的……” “你看的一定，不是什么正经节目。”莱尼挺胸迎上他的手——也可能是翘起屁股迎上他的yinjing，周明瑞分不太清。他的手隔着衣服揉捻着两只rutou，把它们捏硬，又把它们按回胸乳。 “那你要不要气你前男友？”他抓着手中丰腴柔软的物事又揉又挤，莱尼发出似痛苦似叹息的低吟。 “我现在，嗬，就在气他。”莱尼撤回一只手，按住自己小腹：“用力，你得比我前男友进得更深——啊！” 她颤抖起来。周明瑞一气之下狠命把自己往她的身体里凿，正好撞到了要命的地方。莱尼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却只是发出无意识的喉音。 “你前男友到哪？”周明瑞气呼呼地问，不想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酸涩，似乎承认了就等于向什么未知的东西认输。“到这吗？”他挑衅地上顶，莱尼觉得自己的手被撞到了。 快感过于尖锐，莱尼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她弓起身，又被揉弄rufang的guntang手掌逼回来，只能用力挺直身体把自己完全打开。 来自身下的侵入依旧充满进攻性，和一个看不见的“对手”较劲确实是激发干劲的好办法。周明瑞看起来对“刷新纪录”充满了热情。 在这旺盛的热情中莱尼膝盖微微发软。她的身体沉了沉，不由让那根驰骋在胯间的凶器承担了一部分体重。rou体厮磨，呼吸相闻，恍惚间她几乎生出错觉，仿佛她是一个电热水壶，身下抽插的yinjing是加热底座，她合该永远骑在底座上，承受底座施加给她的东西——不管是热度，冲击力，还是别的什么。 周明瑞听到莱尼漏出的呻吟越来越多，进入时感觉到的阻力也变小了。他连叫了几声，她才像刚刚回神一样，从鼻子里应了一声。 他沉下一口气，加快动作，感受着驱动自己不断深入的那股力量向前冲刺、冲刺——终于找到出口奔涌出去。 周明瑞用力把自己送进更深的地方，将那些东西完全注入怀中的人体，感觉堵在胸口的郁气慢慢散了。让莱尼被自己填满给了他一种暖洋洋的满足感，足以冲淡被某不知名男性挑衅的不悦。 莱尼动了动身体，挣开他的怀抱。她打开灯，回身轻轻抱了抱周明瑞，呼吸依然有些不稳：“您确实比他勇猛多了，他对我可从来没这么‘热情’过。”她在热情这个词上略微加重了语气。“您肯定能把他气疯。不用再管他了，我得先去浴室，等我回来。” 她暗示性地瞄了眼地面，然后缓步走向卫生间，动作略有些不自然。 周明瑞看着她关上卫生间门，低头捡起自己皱巴巴的裤子，后知后觉地叹了口气。 他认命地把裤子抖平放在一边，接着去找被莱尼随手扔出去的安全套盒子。 那个盒子飞出去砸翻了垃圾桶。周明瑞把那个轻飘飘的塑料桶扶正，然后把掉出来的几张纸扔回桶里。 其中一张是机打的购物小票。 “嗯？这不就是楼下那个便利店？”周明瑞余光扫到熟悉的地址，不由转过头多看一眼。“和我下班时间差不多。那不是很可能会碰见好心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