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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微微眯眼,感受着千花明的灵力波动,无启夫人也察觉到了千花明的灵力变化。 一旁的弟子们虽然觉得不对劲,但在君伫的要求下,都回去了。一时间,清风堂内只剩君伫、无启夫人、千花明、顾陶和须长风。 “夫人,幽主似乎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灵力,降到金维了。”君伫眸色微沉,不知在想甚么。 无启夫人断断料不到这样的变化,原以为十幽将迎来新的主人,可眼下看来,还得要一段时日。“如此,幽主还需在春月待上一段时日,烦劳君宗主费心了。” 君伫看了眼无启夫人,满心的不愿意,可春月灵气蓊郁,十幽路途遥远奔波,千花明在此养伤修为是最好不过的了。 “师父,这条蛇一直是由我照料的,不若,还是我来罢!”顾陶此言一出,除了君伫,须长风和无启夫人都颇感惊讶。 “胡闹!先前你无知,不知幽主身份也就罢了,此时知道幽主身份,竟还说出这等话,男女一室,成何体统!”君伫还没发话,无启夫人倒是有些恼怒。 顾陶看着她,“我在问师父的意见,又没问你的意见。再说了,千花明现在还不是幽主,与十幽没甚么关系,就算你想管,似乎,也得先问问他的主人啊!” “主人?难不成是你这个黄毛丫头?”无启夫人不齿道。 顾陶露出标准式微笑,“不好意思了阁下,好巧不巧我就是。” “好了顾陶,千花明现在形态不稳,我便让他在长风隔壁住下罢。夫人,这孩子重情,你莫要见怪。幽主此前一直是由她来照料的,她也是担心幽主。” 君伫都如此说了,无启夫人也不好再吵下去,“如此,我便将幽主暂时托付给春月了。十幽还有些事,我得先回去处理。” “恭送夫人。”君伫想着她可算是要走了。 无启夫人福身告退,眼角余光微微瞥了瞥顾陶。顾陶只顾着看千花明,并没留心其他人的目光。 “长风,将千花明安置到你的西殿去。顾陶,你……”君伫不知怎的,突然就变了脸色,“你跟我来。” 师父不会又要训话了罢?这个君伫,看似沉默寡言,可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顾陶不想去,便回道:“师父……”话还没说完,便被君伫瞪了一眼,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千花明,顾陶心中暗道“不好”,只得道:“好的,师父。”君伫脸色这才好了些。 须长风有些担心顾陶,但也不便多说,只扶着千花明去了长风轩,顾陶则跟着君伫去了离居。 甫一进离居,君伫沉默了好一会儿,沉默到顾陶以为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顾陶,你不打算,向为师解释解释?”君伫坐下来,气定神闲,脸色并不似方才那般凝重。 顾陶自然知道他是要自己解释千花明的事情,她抠了一下脸,想着还是实话实说罢,君伫这般聪明,偷jian耍滑不如坦诚相告。可是这位师父,是不是也得同他们解释解释呢? “师父,在向您解释前,我可否请问下您,让弟子们在修行两月后,便去弑杀上古妖兽,若说是为了提高我们的修为,这也太过牵强了罢?” 君伫眼神一变,“顾陶,你以为,现在的你,有资格与我这般讲话吗?” “我是没有,可如果是……九天战神呢?”顾陶与他对视,毫不退怯。 君伫微微吃惊,可只是一刹那,便收住了。“九歌吟,惜金缕,随喜剑,抽髓扒筋,谁人还有这等荣幸呢?” 顾陶假装没听见他话里的冷嘲,“您过誉了。既然您拿这师父的身份来压我,弟子不得不拿这九天战神的身份来压一压您了,请师父恕罪。”顾陶作揖致歉,谁料君伫却突然动起手来,一道青光袭来,犹如锋利刀刃,顾陶转身躲过,可袖子还是被割下一小截。“多谢师父。”若是君伫真的想伤她,以她现在的修为定然是躲不过的。 “还算个明白人。好了,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你与千花明的事情,那我只问你一句,春月规矩你可知道?” “知道。”春月规矩,弟子不得与妖相配,否则便要受抽髓之痛,废尽修为,逐出师门。 “那你可能保证,自己永不与那幽主越过雷池?” “不能。” “你倒是实诚,”君伫被逗笑了,“那如今,你可是要领受春月规矩?” “师父请听我说完,我说的是,我作为凡人这一世,永不会和千花明越过雷池。” 君伫愣住,许久才略微懂了她这话的意思,又有些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你以为,自己这一世一定能修成仙身吗?” “不,不是我以为,而是这必将是事实。”顾陶不卑不亢道,“凡人与妖相配,于己于彼,伤身损灵,弟子绝不会为一时欢愉,而如此糊涂。” 君伫见她目光清澈,说话条分缕析,坦诚自信的模样倒是让他想起从前的一个人来。“你既然如此清醒,为师便不再啰嗦了。你出去罢!”顾陶拱手告退,这时候内殿里跳出一个东西来,挂在了顾陶的腰间。 “冰魂玉?”看了一会,顾陶方才认出这东西。 “你识得它?”君伫单手一挥,那半块冰魂玉便到了他手中。适才见冰魂玉与顾陶亲近的模样,君伫心中惊讶欣喜,但很快便藏住了。 顾陶摸摸鼻子,“略微识得。” 君伫心神一转,细细看了看顾陶的模样,她与那人容貌并不相似,倒是容与,与昆仑神长得有些相像。 这时,容与闯了进来,向君伫行礼问安。他听说顾陶被君伫叫去离居训话,以为君伫要为难她,见顾陶并未甚事,他心才方定。刚刚还在君伫手中的冰魂玉,又飞到容与身边,不过容与很是嫌弃的模样,袍袖一挥,那玉仍旧回到君伫手中。“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了消息……”君伫心内道,微笑着看着两人。 君伫笑得顾陶心里发毛,她早就觉得这君宗主怪得很,但又说不上是哪里怪。“师父,若是无事,我便退下了。”顾陶道。 “嗯,出去罢。”君伫脸上是少有的和颜悦色,顾陶心里越发慌了,只拉着哥哥出去。容与仔细看过她,确定她周身并无伤口后,才准备回去。 “哥哥!”顾陶拉住容与,见他还是不怎么搭理自己,有些急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容与松开她的手,看了眼她,微微摇头,“哥哥是不会生你的气的,永远都不会。”顾陶一怔,“那你为何……” “只是你似乎有许多事情都瞒着我,仿佛将我当做了外人。”容与淡淡道。 顾陶知他说的是婆娑境中他的记忆,若是自己告诉他,容与的记忆是被他自己给抹去的,那他一定会追问原因,继而便会知道她现在连半颗心也没了,只有一个心之空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