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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剑,将那过往的悲愿统统消释。 这一剑穷尽了他一生的剑道感悟,足利义辉已然无憾。 正当练红霸凝神准备承受皮rou之痛时,身着狩衣的付丧神已经拦在他面前,轻巧的接过自己的本体,正面迎向那一剑! “哈哈哈,主君尚幼,这热闹的攻势,就由我代为接下吧。” 迎战对象突然变更,足利义辉也来不及撤回这一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付丧神挥动有着新月般样貌的本体,与自己的剑锋相触。 恍惚之中,他有种奇妙的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他手中的剑。 “三日月!”被抢了对手,练红霸自然不高兴,这样跟他临阵脱逃有什么区别?! “主君,请息怒。”三日月背对练红霸,声音仍然带笑,“就算是足利义辉,生命的最后也并非孤立无援,场中的名刀绝对不会同意这种说法。” 如同回应他的话语,斜插在地面上的名刀发出嗡鸣之声,足利义辉就站在这片如林刀剑之中哈哈大笑,他看着这些刀剑,像看着自己的战友。 那一剑耗尽了他全部的气力,结果被三日月宗近挡下,足利义辉也并不在意这个,他的愿望只是像个剑士一样死去而已,只要没有□□,没有围攻,一切好说。而且,这个突然站出来的付丧神竟然接下他一剑,神情还相对轻松,令他刮目相看。 “你也是剑士吗?很好很好,竟能接下我那一剑。” “不,我并非剑士。”三日月宗近整好以暇的微笑着,他的宽袖将练红霸完全遮盖,方才对撞掀起的尘土砂砾,没有半点落到练红霸身上,全都被深蓝的袖子挡住。 练红霸努力想伸出头,结果都被三日月按下去。 “现在出现的残酷画面,主君没有必要亲眼看到,将军大人想必也不希望主君这样能与他一战的人,看到他此时狼狈脆弱的状态。” 练红霸努力冒头的动作顿了顿,缓缓的不动了。 “不是剑士吗……”足利义辉稍作思考,恍然大悟,“那么,就是剑了!真有意思啊!这一次目送我离去的,竟然也是剑呢!再加上一位擅长剑道的小友……” “不,某种意义上讲,我也是剑。”练红霸插话,因为被某个付丧神拢在袖子里,声音听起来有点闷,“义辉,你的离去,自始至终都被剑纯粹的目送着。” “你也自始至终,都是纯粹的爱剑之人,这是表扬。” “哈哈哈哈哈!”足利义辉开怀大笑,越来越多的血从他七窍之中流淌出来,他随手抹了一把,掌心那一汪小小的血泊被一滴雨水打乱,他甩手将那些液体甩落,继续大笑着,踉跄行进几步,突然腿一软,栽倒在地。 他再也没有站起来,耳畔是雨声和杜鹃的鸣叫,作为这些声音背景的,则是雨水滑过剑锋的、迷人的声响。 ——如同歌唱镇魂歌。 三日月宗近把练红霸抱起来,练红霸相当自觉地拽着他的宽袖盖在头顶挡雨,右手臂已经渐渐不流血了,可是血痂凝结在上面的感觉,还是让爱洁的他难以忍受。 “狐之助,还有敌军残留吗?”他急着回去洗澡。 “没有了,红霸大人,又是漂亮的一仗!”狐之助高兴的眯起眼睛,三窜两窜回到练红霸肩膀上,“我们回去吧,这里到处都**的。” “嗯,回去。”练红霸也累了,虽说没有迎上最后一剑有些遗憾,他也并非不讲道理的人,三日月宗近是发现他不能力敌才出手的,并不算做错什么。 部队井然有序的撤离,这里很快就会被松永久秀的人包围,他们可不适合留在这里,至于扫尾的历史抑止力嘛…… 哈哈哈。 返回本丸之后,由于右手臂上的伤口太深,练红霸直接被打包送到了巫女处接受治疗,三日月宗近陪同,整好以暇的微笑着听巫女强调伤势的严重程度。 “虽然红龙大人的体质特殊,也不可以胡来,那一刀差点就割断肌腱,到时可不是修养十天半个月就能好利索的,说不定还会留下后遗症。”巫女神情紧绷,显然也非常不赞同练红霸玩一样对待自己身体的做法。 对此,练红霸嗤之以鼻,“不说根本没有割断肌腱,就算割断了,以并非人类的恢复能力,也完全可以长好,除非把我的心脏掏出来……三、三日月你笑得好可怕?!” 三日月宗近平静的微笑着,他越是笑,练红霸越是觉得毛骨悚然。千年刀本身就给他很大的心理压迫,三日月宗近更是其中翘楚,经历太多,无疑会带来更加深重的威严和深沉,所以晴明或者三日月之类露出这样的笑容时,练红霸往往不会去触霉头。 见他乖乖躺下挂点滴,三日月宗近这才收回眼神,有巫女为他搬了张椅子休息,他道谢坐下,静静的盯了练红霸一会儿,唇畔的微笑渐渐真实起来。 “幼主千好万好,只是需要多点关注……”他喃喃自语,“不然总怕会搞事情啊……” 嗯……嗯?嗯嗯嗯?“搞”事情?不是“出”事情? 一个主观一个客观,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根本就是直截了当的说他喜欢搞事情!三日月你这是诽谤主君! 练红霸气鼓鼓的翻了个身,三日月宗近眼明手快按住他,不然针头非得被这个剧烈的动作□□不可。练红霸重新仰面朝上,他歪过头,发现三日月眼中充满了对刚才得出的结论的确信。 果然,幼主喜欢搞事情。 练红霸决定换一个安全点的话题,比如刚刚结束的战役。 “我始终觉得,足利义辉很奇怪,跟当初的信长一样奇怪。”练红霸慢吞吞的说道,“人类无法成为溯行军,这是已经证实过的真理,那么足利义辉就应该算作其他东西。” “与溯行军相似的东西。” 三日月宗近也稍作思索,“主君的意思是,从信长开始,我们所面对的敌人性质发生了改变?” “嗯,确切的说,是几个特定强敌的性质发生了改变,大多数溯行军还是正常的。而且,不是从信长开始,我已知最早的相关例子,应该是狐之助。” 正在吃一颗橙子吃得满脸果汁的狐之助突然被点名,茫然抬头。 练红霸艰难的顿了顿,把自己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