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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叹口气,“黑暗中行走的人,如果发现了灯塔,那必定会成为他坚持不屑的追求。” 方灼说:“我懂了,我会帮他找到更多的灯塔。” 紧接着钱医生就看到接下来一幕。 一个皮肤白皙大美男,阴郁的低着头,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正一颗眼珠子,正残忍地戳来戳去。 这画面实在是太诡异了。 在精神病院呆久了,钱医生见过病人的各种喜好,像陆减这种血腥恐怖的,还是头一个。 方灼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顺着他的目光扭头一看—— 除了站在背后当木头的人陆减,什么也没有。 “钱医生,你说话啊。” 钱医生表面平静,心里却被掀起惊涛骇浪,他刚刚没看错吧,就在方灼回头的那一瞬间,陆减就把眼珠子收了回去。 这一定不是巧合,他是担心会吓到赵医生,或者是怕赵医生生气? 不管原因如何,这都是好现象。 钱医生激动的握住方灼的手,“在找到更多的灯塔前,你一定要坚挺。” 方灼:“……” 方灼感觉这趟求助屁用没有,不但没解决问题,反而被钱医生的乱七八糟的言论,搞得更加不安了。 经过卫生间时,陆减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拽了进去,推到洗手池前。 青年仔仔细细的用洗手液,帮方灼洗了三遍手,“我不喜欢别人碰你。” 方灼头疼,“你也是别人。” 陆减不说话了,目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黑沉。 方灼心软了,用舌头把糖果往旁边一拨,哄孩子似的说:“好好好,我们是自己人。” 陆减盯着他鼓起一小团的腮帮,突然说:“赵医生,我想吃你的糖。” 方灼低头掏兜,眼前一黑,嘴唇被堵住,牙齿也被撬开了,陆减的舌头伸进去,灵活的一卷。 嘴里的糖没了,只剩下灼热的触感。 第42章 小狼狗总是追我05 陆减像方灼之前那样,用舌头把糖果拨到边上,除了腮帮子鼓出一个小包,脸上有任何多余表情。 见对面的男人正在瞪自己,过了好一阵,他才掀开嘴皮子,“赵医生,怎么了。” 方灼心梗塞。 麻痹的,好端端的突然亲人一口,搞得他心脏病都要犯了,现在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最可气的是,他打也打不过,至于口头教育…… 陆减理解不了普通人的愤怒和羞耻,他只是非常非常非常单纯的,想要他嘴里的糖而已。 有病就是好,可以为所欲为。 方灼深吸口气,“陆减,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陆减连声“哦”都没有,两手抄进口袋,转身就走。 方灼两眼带刀,恨不得把那道背影给戳个稀巴烂,他总觉得,这小子比以前更贼了。 窗外的蝉鸣死啦死啦的叫唤,他忐忑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好还好,没有二吻定情,否则他就真的可以跟着蝉一起死啦死啦了。 经过的护士看到方灼一脸漆黑,小心翼翼凑过来,“赵医生,你怎么了?” 方灼心累的摇头,“没事。” 好在陆减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犯病,只是间歇性偶尔发作,接下来一天他都很安静的待在病房里。 方灼查房的时候去偷看了眼,小陆弟弟正在做头。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护士突然来敲门,“院长叫你去一趟,陆减爸爸来了。” 方灼本来有点夏困,顿时来了精神,“我马上去。” 陆减他爸叫陆平峰,今年四十七,是个大公司老总,身上的派头和气势都很足。 院长沏好一杯茶,递过去,“赵医生马上就来。” 陆平峰颔首,“这位赵医生之前在哪儿就职?” “人民医院。”院长说,“脾气好,业务能力也不错,陆减能开口说话,多亏了他。”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院长说了声请进,方灼推门走进去,看到一张低配版陆减脸,不用猜,这肯定是陆减他爹了。 陆平峰笑着站起来,伸出一只手,“赵医生你好,我是陆减的父亲。” 方灼跟他握手,“陆先生你好。” 陆平峰松开手,坐回沙发上,将院长刚沏好的茶推到方灼面前,“我今天来是想询问一下陆减的情况,听院长说,他最近有好转的迹象?” 方灼垂着的眼,转了下茶杯,“的确有一点。” 陆平峰是抱着极大的希望来的,“有一点”显然不能令人满意。 他往后一靠,双腿交叠起来,“麻烦赵医生详细说明一下。” 方灼看着茶杯里的倒影,寻思着既然对方来了,今天怎么都要挖点料才行。 他悄悄用脚碰了下院长的,说道:“是这样的,陆减虽然愿意开口说话,但每次只有是简单的应答,譬如好,嗯之类的单音词,如果是更加深入的交谈,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院长诧异的看了方灼一眼,没出声拆台,低下头默默的喝茶。 陆平峰在判断方灼言语的真实性,“除此之外,没别的?” 方灼说:“没有。” 陆平峰不说话了,办公室里的气氛明显开始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一声轻笑,“至少能看到一点希望了。” 方灼和院长都被笑容激出了一身冷汗。 陆平峰敛去眼里的锋芒,“想不到赵医生这么年轻,就能有这样的能力,要知道,陆减从十岁以后,再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 方灼笑的很谦虚,“陆先生过奖了。” 陆平峰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赵医生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当然可以。”方灼紧跟着起身,在前面带路。 这位父亲给方灼的感觉很奇怪,尤其是在谈到陆减的时候,他完全听不出一个父亲对儿子该有的关心,反倒是对陆减是否开口说话非常在意。 也不知道,陆减那张沉默的嘴里,是不是藏着金子。 陆减坐在房间里捣鼓他的骷髅头。 方灼看到他将一种血红色的不知名材料,一点一点,非常细致的黏贴在“骨骼”上,虽然知道那不是真的血rou,还是忍不住心尖颤栗。 院长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还算淡定,反应最大的,无疑是陆减他老子。 在看到那可逼真的脑袋时,陆平峰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差点就冲进卫生间呕吐。 他别开脸,语气有些愤怒,“你整天捣鼓的都是什么鬼东西!给我扔了!” 陆减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停下手抬起头来,那双眼睛给人造成的心理压力,不比陆平峰少,甚至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你这是什么眼神。”陆平峰对陆减的爱好非常排斥,“正是因为你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