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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后的手指微动一下,淡声说,“还好。” 方灼点点头,抱着鸡崽去鸡窝,刚扔进去,小东西就迈着小鸡腿跑了出来,死活不愿意呆在窝里。 鸡由于没有汗腺,非常怕热,而下雨前一般比较闷热,鸡窝里更甚。 这种时候,即便是用棍子赶,也不一定能把鸡赶进窝里。 看来,是真的要下雨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 方灼虔诚祈祷,老天爷,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千万别今晚下,明天我出了门,下冰雹都没关系。 他把鸡崽放下,走到马厩前,迟疑的抬起手,落在汗血宝马的头上。 毛光顺滑,很有手感。 见宝马没有反抗和排斥,方灼的掌心轻轻摩挲几下,回头问马夫,“安大哥,我明天要用一下这匹马。” 马夫原本只是毫无表情的脸,顿时紧绷,仿佛受到某种侵犯。 方灼注意到,男人胳膊上的肌rou都绷了起来,强忍下惧意说,“我明天想去城外散心。” 马夫没说话。 方灼用力掐掌心,强迫自己不要露怯,“你要是不放心,要不明天跟我一起去?我正好缺个车夫。” 马夫微眯起眼睛,这人几天不出现,一出现就打他爱驹的主意,胆子不小。 空气随着男人的沉默,逐渐凝固。 一定要把车夫一起拐出门才行,方灼悄悄攥紧拳头,咬了咬牙,脱口而出,“我是你主子。” 车夫眼底一寒,嘴唇启开,说了一个字,“是。” 方灼一点没有驾驭的人爽感,心里全是害怕。 他也就是仗着对方现在不能暴露身份,才敢逞逞威风。等特殊时期一过,指不定这大兄弟要怎么整他呢。 以后的事情,想了也白想,方灼目前最担心的,是今天晚上,头七回魂夜。 传说人死后的第七天夜里,会回到他死去的地方,而萧崭是在自己房里死去的。 所以傍晚的时候,管家带人将屋子里外打扫了一遍,在地上撒了一些石灰粉,又摆上米饭和筷子。 随后就让所有人回避,再三叮嘱,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走出房间。 方灼不止没走出房间,连被窝都没敢出,用被子将自己捂得死死的,并且让四喜将烛台一起点亮。 四喜也跟着他缩在床上,裹着另一床被子。 “少爷,你听过一件事吗?” 方灼抖着嗓子问,“啥?” “据说,回魂夜这天,死去的人真的会回来,所以管家才撒下石灰。你不信明早就去看看,上面一准有脚印。”四喜说的时候,头微微低着,声音压得很低,有种莫名的阴森感。 方灼朝着他的脑门拍过去,外强中干道,“瞎说什么,这世上没有鬼。” 四喜委屈,“真有,我以前还听说过……” 方灼凶狠的瞪过去,“闭嘴。” 四喜扁扁嘴。 这晚的风刮得极大,呼啦啦的从窗外刮过,像是有人在哭。 这么大的风,也不知道马夫那茅草棚子抗不扛得住。 方灼问系统,“安大哥那屋子没垮吧?” 233给他发了直播,茅草屋里也是灯火通明。 男人此时正坐在桌前,借着烛光低头看什么东西,像是一封信。 有个侍卫经过马厩,来到茅草屋前,手里拿这一件披风。 方灼看着他敲门走进去,将披风递过去,马夫接过,嘴里说了几句话,侍卫抱拳行礼,退了出去。 可以说是相当有范儿了。 侍卫走后,男人将信纸悬在火苗上引燃,烧了,随后吹灭了蜡烛。 茅草屋一下子就陷入了昏暗,方灼盯了好半天,才隐约看见,男人两手抱胸躺在床上的,看着就有点冷。 他掀开被子下床,四喜猛地睁开眼看向他,“少爷,怎么了? ” 方灼把同样惊醒的鸡崽塞进他怀里,“把它看好,别让他跟着我。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可管家说今晚不能出去,您就不怕,不怕见……” 方灼本来就是强装镇定,生怕听到那个字,急忙呵斥,“闭嘴。 ” 四喜抿了抿嘴,“要不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方灼说完,拉开柜子取出一床棉被抱在怀里,拉开门,迎风走了出去。 今晚有些不同寻常,院子里一个值夜的侍卫都没有,灯笼随风摇曳,里面烛火忽明忽暗,寂静和黑暗潜伏在各个角落,仿佛在无声提醒未知的危险。 方灼的脚步被呼啸的风吞噬,没几下子就到了马厩。 他站在茅草屋外,敲了好几下,无人应答。 方灼问,“马夫不在?” “不在。”233顿了顿,提醒道,“快回去,今晚外面不安全。” 听到这话,方灼一秒都不敢再多待,拔足狂奔,却在快要抵达自己小院时突然停下,他东北方向的屋顶上,冒出来好几个人影。。 他条件反射般立刻蹲下,抱着被子躲进草丛里。 那几个人在房顶上跳来跳去,没几下就进入了萧崭的院子。 方灼起身想喊人,结果又看见几个黑衣人从房顶上跳过,也进了萧崭的院子,这应该是另一拨人。 紧跟着就听见有打斗声传来,显然是王府的侍卫发现了他们。 他猫着腰一点点走近,扒着墙探出半颗脑袋,果然看见黑衣人被围包围了,并且明显不敌,很快就落了下风。 方灼头一次看见真实版的刀剑相向,不自觉入迷,盘腿坐下。 那头黑衣人已经被侍卫用剑抵着,押着跪到了地上。 今晚是头七没错,也是个陷阱,萧崭一死,统帅三军的虎符却不见了,皇帝急了,派人夜探王府。 同时,和帝国勾结的那位也急了,所以趁着今晚王府戒备松懈,让人确认萧崭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多少若是真死了,他就可以通知那边发兵了。 两方人马谁也没想到,一点消息没探到不说,反而被捉了个正着。 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方灼点到即止,不打算继续窥探。 他腿有点麻,扶着墙挪动几步,忽然听见有人喊了他一声,“王妃。” 管家站在一棵树下,无声无息,也不知道来了多久,“您这么晚了不睡觉,来王爷的院子做什么?” 听听这语气,疑问中带着质问,质问带着阴沉,来者不善。 方灼讪笑,“管家,我就出来方便方便。” 管家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拽住了他的胳膊,一记手刀狠狠劈下来。 一时间,方灼疼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真他么疼。 彻底昏迷前,他看见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前方走来,是马夫。 第一个直觉告诉他,这人绝不是来救他的。 第二个直觉告诉他,明天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