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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着方才的种种,脸色一红,抱着外袍滚了好几个来回。 他做到后面意乱情迷,书中技巧全抛在了脑后,也不知能不能令清砚满意。 万一不满意,以后不想跟他双修了,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滚着滚着,璧琉忽觉不对,变出衣物穿好,跑出茅屋,四下张望,然后颓然地坐到了地上。 周围完全没有清砚的气息,看来他已经走了。 “早知道不那么早许身了。” 报完恩,人就没了。 璧琉抱紧怀中的外袍,冰冰凉凉,一如清砚。 “我都没使出十`八`摸,这次许身能不能作废啊?”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璧琉盘起腿,释放妖力,憋足了气试着感应清砚的方位,却是徒劳无功。 ——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清砚一向是言出必行的。 璧琉顿时xiele气,茫然无措地站起身,绕着茅屋转了几圈仍旧不见清砚踪迹,最后只得回了瑶山。 瑶山上妖怪少,趣事更少。他一回去便遭到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围攻。 “你们真的双修了吗?” “你事成了吗,怎么回来了呀?” “有没有被写到话本里?” 璧琉有气无力地答道:“双修了,事成了,没进话本。” “为什么?”年纪最小的喜鹊飞到他的肩头,抖着翅膀问。 “事毕他就离开了。”璧琉失落道。 小喜鹊思忖片刻,道:“一定是你许身许的不够多。” “还不够多?我许了整整三次!”璧琉瞪大了眼睛。他都许得腰酸腿软了。 “才三次,”小喜鹊道,“我看话本里人家小姐许身都是许一辈子的。” 一辈子…… 璧琉念着这三个字,心头一片悸动,对妖来说一辈子是很长很长的时间。 小喜鹊看他神情恍惚,以为他是怕了,恨其不争道:“报恩要有觉悟,不然妖怪千千万,你凭什么被写进话本里呀。” 璧琉喜上眉梢,拍拍小喜鹊的头道:“你说得对,报恩要有觉悟。” 小喜鹊不明所以,只见璧琉原地打了个转,嘴里念着“我这就去告诉他许身是要许一辈子的”,而后兴冲冲地奔下了山。 她的好友小蛇消息慢了一步,赶过来时正巧看到璧琉渐远的背影,扭头问道:“来去匆匆的,他在做什么?” 小喜鹊摇摇头:“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繁蚀的地雷?(?'ω'?)??get! 第18章 第 18 章 璧琉下了山,热乎劲过了,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寻不到清砚,左思右想还是得用旧办法,守株待鬼。 等一等,总能等到的。 他回到茅屋,认认真真地理了理衣服,梳了梳头,甚至现回原形,把猫毛打理的柔顺漂亮。 清砚回来我定要他眼前一亮。璧琉心道,然后再跟他说我们有一辈子那么长呢。 璧琉想着往后的日子满心欢喜,若是清砚不同意,他就死缠烂打到他同意为止,反正他面皮厚最不怕被拒绝了。 光是想想清砚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璧琉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做好了长久等待的准备,没曾想这天夜间便有了异动。 荒郊野岭,杳无人烟,凛凛冷风中一抹幽暗鬼火格外惹人注目。起初璧琉以为是清砚回来了,迫不及待迎上去,愈接近愈发觉不对,清砚的气息阴冷却无狠辣,这股幽火则戾气非常。 璧琉停下脚步,戒备地瞪向前方。 一个白衣道长,自黑暗中缓缓走出,幽深的火焰凝聚在他的掌心,映在脸上尤为阴森可怖,全无仙风道骨可言。 “谁敢挡我的路?” “臭道士,又是你!” 两人同时出声,眉宇间的神色却是截然不同。 璧琉面上气势汹汹,然而内里正盘算着如何脱身,他刚下瑶山便不幸遇上了这阴毒的道士险些被捉去炖药。实力远逊于人,三十六计走为上。 道人眯起眼睛,手中鬼火愈发幽亮,空气变得浑浊而凝重,压得璧琉几乎喘不过气来。 “区区百年修为,本不入我法眼。”道人冷笑道,“不过,算你走运,能为我所用。” 说着一道暗火迸射而去,直逼璧琉面门。 璧琉微弱的妖力根本无从抵挡,危急之际,眉间一道金光闪现,凭空飞射出血色咒符同那暗红相撞,溅出点点飞星,在空中消弭无迹。 “怎会……” 道人错愕一瞬,璧琉趁机反向逃走,疾奔数里,目之所及皆是参天巨木,黑夜里犹如憧憧人影。 璧琉心下无措,闷头往前跑,耳边传来桀桀怪笑。 “天助我也,清砚欠我的,就先从你身上取回来。” 听到清砚的名字,璧琉不由乱了步伐,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张口回击道:“是你欠了清砚的,他才不屑你的东西!” “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道人的声音像嵌在了耳朵里,无孔不入,萦绕不休。 璧琉捂住耳朵摇头道:“你的声音太难听了,我不听。” “惹怒我,对你并无好处。” 话语间,四道暗火同时射出,击向璧琉的四肢,刺骨生寒。 璧琉惨叫一声,跌到地上,蜷成一团,冰冷的寒意仿佛把他的血液也给冻住了。他整个人如坠冰窖,由内而外的冷气,比烈焰灼心还要痛苦。 一只脚踩在了他的手背上,用力碾磨。 “我倒要看看,清砚不惜动用心血护住的人死在我手下,他会作何表现。” 璧琉闻言,在巨大的痛苦中硬生生扯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原来清砚他没想抛下我,他要保护我。 “我不会死的。” 璧琉喃喃自语,道人的脸在他眼中仿佛一团烟雾,他透过蒙蒙白雾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心仪的那人。 他不会死的,他还没有告诉清砚许身是要许一辈子的。 一辈子呢…… 清砚一路追赶那似有若无的气息,终于逮到气息渐浓处,竟已到了鬼域的入口。 鬼域鬼魅纵横,聚集着厉鬼与冤魂,怨气极重,连寻常妖物都不敢轻易靠近。 沁骨的风夹杂着冰锥丝的雨滴直窜而来,兜起清砚的袍袖鼓胀如双翅,衣摆摇荡如流云。 清砚抬眼望向沉沉压在头顶的无边黑幕,皱了皱眉,指尖微捻,雨水透过他的身体落到地上,连起天地间的银线。 他久寻不见的,原是藏在了这里。 清砚眸光转冷,稍带动作,却是呼吸一滞,闷声捂住了胸口。 攥在手里的衣料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