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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间有一种极冷的感觉,与生俱来一种“生人勿进”的压迫感。 他最后一个进门,但走在他前面的四人很自然左右分开,让出一条通往圣母画像的路。 来到画像前的男人,却好像没什么欣赏的兴趣,于长椅中央坐下。 温柔男和另外三人,陆续进入他的后排落座。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男人回头问敲门的温柔男:“五黑党……是什么?” 敲门的温柔男想了想,莞尔:“可能是在夸我们的制服。” 男人微微皱眉,似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温柔男正色起来,不再玩笑:“上一次在这关,就遇见过他们,应该是那一次之后,给我们起了这个代号。” 男人对此毫无印象,但还是给了指示:“下次再遇见,先把你的名字告诉他们,再进行其他。” “收到。”温柔男明白,这是老板不喜欢对方起的名字,非让他用自己名字替换。 但,五黑党明明很有气势,老板到底哪里不满意! 第63章 午夜场 6/23, 古堡酒店,北京时间, 03:44 【鸮:恭喜寻获6/23古堡勋章一枚!】 郑落竹在道喜声里, 轻轻舒口气, 抬手点开文具盒的隐藏物品栏,仅剩的一格空白, 已然变成一枚[古堡勋章]。 至此,文具盒隐藏物品栏, 13格,全满。 他很高兴,毕竟辛苦了这么多天,既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也有大功告成的成就感。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范佩阳脸上还见不到一丝欣然。 “老板,”郑落竹决定提醒一下,“1-13的徽章, 我们搜集齐了。” “嗯。”范佩阳随意应了声,显然他是清楚的。 但他的眼神仍旧很冷,就像一片初冬的荒原, 所有生动的、活泼的,都被压在了冰雪之下, 触目所及,只剩无尽萧瑟,无尽漠然。 郑落竹安静下来, 不再多言。 “还有几天开榜?”范佩阳忽然问,声音稍沉一些。 一旦谈及正事,郑落竹从不敢怠慢,立刻毕恭毕敬地答:“三天。” 范佩阳微微偏头,看墙壁上的油画,似在欣赏,又似在思索。 “三天之后,我们的成绩是9/23,”郑落竹大约猜得到老板关心的事,“进入榜单前五绝对没问题,虽然奖励上会比第一名少些,但……” “你们准备一下,”范佩阳淡淡打断,“后天和大后天,刷两次记录。” 他仍看着油画出神,声音无一丝波澜,就像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 郑落竹愣了下,不确定自己想得对不对:“您的意思是……” 范佩阳收回目光,第一次真正看向郑落竹,和他身后的三个人:“开榜之前,我要重回榜首。” 一字一句,不容置疑。 郑落竹也不会唱反调,毕竟他们拿的就是这份工钱:“明白。” 不过金钱可以买他的战斗力,却腐蚀不了他的灵魂…… 范佩阳:“收卷人……” 郑落竹:“已锁定,您如果嫌烦,我们可以先过去清场,保证让您交卷清清静静。” 嗯,一点都没腐蚀他的灵魂! 北京时间,04:27 【鸮:恭喜过关,6/23顺利交卷!亲,明天见哟~~】 这么多天以来,郑落竹第一次,对这声恭喜,感觉到了发自肺腑的喜悦。他们再不用故意反复进退、刷关,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向前冲。 13/23后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正因如此,才让人期待。 范佩阳一通电话,不过五分钟,接他们的车,就抵达了他们弹出的地点。 两辆黑色宾利,平稳停在了他们面前,低调而优雅。 第二辆宾利的驾驶位里,下来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笔挺得没一道褶皱,见到范佩阳也不多话,先将车钥匙交给郑落竹,然后回身,帮范佩阳打开第一辆车的后排车门。 范佩阳坐进去,斯文男子没再上第二辆车,而是同样坐进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位。 车窗慢慢往上升的时候,郑落竹听见他回头和范佩阳报告:“唐总身体状况稳定。” 范佩阳点点头,车窗也在这时,完全合上。 但郑落竹还是在仅剩最后一道缝隙时,捕捉到了范佩阳眼里,一闪而过的温度——就在听见“唐总”两个字时。 郑落竹和剩下三人,坐进了第二辆宾利,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行李肯定被好好装进后备箱了。 眼见前车开走,郑落竹才发动引擎,稳稳跟上。 压抑了一晚上的三人,终于垮下挺得笔直的腰板,一个在副驾驶,两个在后排,整齐划一,瘫成三根柔软面条。 “这年头,挣点钱太难了……” “姓唐的到底何方神圣啊,每回都先汇报这个……” “郑哥,你知道内幕吗?” “拿着夜班的钱,就别cao心人家白班的事儿,”郑落竹看一眼车上的时间,“这里到北京要六个小时,到了也得十一点了,午饭想吃什么,我请。” 三手下向来“以食为天”,这一次却顾不上点菜了,闻言三脸惊讶。 “又回北京?难怪他刚才说,后天才开始刷记录……” “得,今天又得在第一关睡一晚上……” “怎么每次关卡离北京近点儿,就得折回去一天啊,他不是没爹妈没媳妇儿没孩子吗?” 郑落竹心累,本能地纠正准确表述:“父母早逝,至今单身。” “反正都一个意思嘛。” “不过换个角度想,要是我有那么大一个公司在北京,我也不放心交给别人啊,肯定时不时就得回去看看。” “也对,不然哪有那么多钱给我们发工资。” “……”郑落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怎么摊上这么三位小弟,天赋技能全点在武力值上了,脑袋简直是三座杂草园。 不过他们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本来这也是说不清的事。 况且,范佩阳究竟是为某个人还是为公司回北京,和他们都没关系。就像他刚刚说的,他们拿夜班的钱,只办“鸮”里的事,他顶多算范佩阳的夜间秘书,至于范佩阳的现实生活,那是刚刚过来接人的白班秘书的事。 那位斯文眼镜秘书叫什么来着? 哦对,单云松。 …… “直接去医院。” 车刚进北京市,范佩阳就简单明了下达指令,单云松一句多余的话不说,只道:“好的,范总。” 范佩阳继续闭目养神。 单云松给了司机一个眼神,司机这才定下心,将路线从回公司,改成去医院。 临近正午的北京,路上堵得不算厉害,车基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