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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看什么看,报警——” 话音刚落,徐望忽然一阵晕眩。 听说过大声喊时间太长,容易缺氧,可他刚刚就喊了一句报警……失去意识前,徐望还冷静科学分析着。 “笃笃。” 徐望木然坐在椅子里,看着被敲响的门板,生无可恋。 墙上的时钟还是12:00。 窗外的血数字变成了“11”。 人死不能复生,但他好像可以。 问题是他刚刚明明没有被捅死,好端端拽着门,怎么又回来了? 每回来一次,数字便相应减少,如果到了“0”……徐望不太敢往下想。 无论如何,他至少知道那句“活过下午4:44”的意思了,因为连续两次,他连12:04都他妈活不过! 如果把大脑看做一个1TB容量的硬盘,徐望现在只存储了1MB信息,从第一声“笃笃”开始,到此时此刻结束,其余全是空白。 但这1MB太刺激了,竟然让他觉得“我是谁”、“我的过去在哪里”这种终极问题都可以以后再议,眼下专注应付“活着”就好,能活下来,再谈过去和未来。 “进来。” “徐部长,你的咖啡。” “我得罪什么人了吗?” “嗯?” “一个年轻男孩儿,平时可能喜欢戴棒球帽,身高一米八零左右……”徐望尽力描述。既然秘书敢拦,就该知道些内情。 女文员脸一阵红一阵白,不是羞涩,是羞愧:“部长,对不起。” “不用道歉,回答我的问题。”已经12:02了,徐望难掩焦灼。 任谁被硬架上跑道,莫名其妙就开始和死神赛跑,都得焦灼。 “和您没关系,是他……他非觉得我和他分手是因为您……”女文员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他是你男朋友?”徐望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的仇人。 “前男友。”女文员这时候了还不忘纠正。 徐望扶额,记忆的缺失让他心里总是没底:“那我俩到底有没有关系?” “啊?”女文员愣住,“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反应? 虽然徐望也希望彼此之间清清白白,但女文员一脸“震惊”,还是很伤人。 他一表人才,公司中层,未婚未育,怎么就不可能? 呃,等等,婚恋这块儿在记忆里,好像也是空白…… “砰——” 门板被人踹开了,棒球帽看见屋内他俩,眼睛都气绿了:“我和你拼了——” 12:04 女文员没出去,棒球帽换台词了。 徐望脑中不受控制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但身体很诚实,一个后跳躲过棒球帽伸来的胳膊。对方被桌案隔住,怒不可遏,竟一跨而上,矫健爬过桌案! 徐望呼吸一滞,绕过桌案往门外跑。 棒球帽紧追而上,一个跳跃将他从后面扑倒。 徐望认命,咬紧牙关,可疼痛还没到来,头顶忽然掠过一阵风。 徐望只觉得身上一轻,就听“咚”一声,压着他的棒球帽被人踹飞了。 “给我按住他!”扫堂腿有一把磁性动听的好声音。 棒球帽被一群保安死死摁在地上。 徐望狼狈爬起来,看见一张万里挑一的脸。 万里挑一的英俊,万里挑一的智慧。 他不认识他,而且英俊可以看,智慧怎么看?徐望说不清,但就是知道。 “你没事吧?”救命恩人问。 “没事。” 徐望答完,觉得干巴巴的,犹豫着是加个“道谢”,还是直接问“你是谁”,救命恩人却倾身过来,再度开口。 这一次,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听得清—— “你能看见窗外的血色数字吗?” …… 正午时分。 他在持续不断的“哒哒哒”声中回神,却发现,是自己在敲键盘。 屏幕上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是他刚刚走神的证明。 这是一间极宽敞豪华的办公室,老板台是实木的,沙发是真皮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墙上还挂着品位奇怪的装饰。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满是代码的电脑屏幕,心里十分客观地下了评断——IT这行,办公室装修成这样,有病。 但这是他的办公室。 真奇怪。 他的大脑像被格式化过,目前一片空白,桌案上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但他只慌了最初的一瞬,便去摸了裤子口袋。 钱包果然在,里面还有身份证、驾照,和几张相同的名片。 XX科技公司总经理。 吴笙。 他很坦然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并认为就该如此。 但失忆这件事,他没办法坦然,这是会影响到正常生活的严重问题,他必须弄出个究竟。 最快弄清当前处境的方法,就是询问身边人。 吴笙刚想起身,到办公室外搜寻一下可提供帮助的人,一声“叮”又把他定在了椅子上。 准确锁定声源,他挽起衬衫袖子,不可思议挑眉。 他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APP图标,这还挺新鲜的。 点进去,先看新信息—— <小抄纸>:活过下午4:44。 腕表上,时分秒三针刚好重合,12:00。 吴笙微微歪头,眉宇间因思索而皱起。 活过下午4:44…… 警告?预兆?抑或某种整人游戏? 不,不对,科技还没有先进到,能在他手臂无声无息植入一个这样的东西。还有他的失忆,也很蹊跷,和手臂上的东西有关吗? “咚。” 背后的落地窗传来碰撞闷响。 吴笙回头,是蜘蛛人正站在吊篮里,擦拭外幕墙玻璃,风有些大,吹得吊篮一直晃,不时碰到玻璃。 蜘蛛人的背后,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13”,悬在半空。 吴笙定定看着那个“13”,心反而落定了——这个世界不正常,所以自己身上出现各种不正常,也就正常了。 “咚。” 吊篮又碰到了玻璃,看起来晃得更厉害了。吊篮中的工人不得不中断作业,拿出对讲机,应该是让cao作台把吊篮放回地面。 吊篮很快开始下行。 吴笙莫名其妙有点揪心,本能站到落地窗前,目送吊篮下降。 终于,吊篮稳稳落到地面。 吴笙松口气,忽然脑中一阵恍惚,站都站不稳。 “哒哒哒哒……” 视野重新清晰,吴笙看着屏幕上一连串似曾相识的乱码,愣了。 他第一个动作是抬手臂看表,第二个动作是点开猫头鹰图标,第三个动作是转头看窗外。 只有时间重置了。 猫头鹰图标中的信息仍在,而表示未读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