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小庄，你好像，不喜欢孩子
红鹰开始抽泣：“若非我生产连累了羿哥，他是不会被抓到的！” 黑鹰道：“卫庄大人一出手，属下就认出了大人。只是在那种场合无法相认。属下深知卫庄大人聪慧过人，一定会前来相助！属下，先谢过卫庄大人、盖师哥！” 盖聂暗想，康叔为了卫庄的大业，还真是颇费思量，什么样的人都敢招募。这样的人说的话，又能信几分？ 卫庄将双臂抱于胸前，沉声道：“这只是你们一面之辞。” 黑鹰道：“我们所盗的夜明珠本就是假的。这个证据还不够吗？” 卫庄问：“珠子呢？” 红鹰道：“我把它藏在马鞍下的牛皮带子里了。真夜明珠无论见过光否，都能亮一整夜，假的必须要见过光，才能亮。” 盖聂转身跳窗而出，不一会儿，带了个油布包裹的东西回来。 二人将珠子蒙进被子里，一片漆黑；待用油灯照过片刻再蒙进被子，果然有微亮。 红鹰又道：“属下知道卫庄大人如今不肯暴露行踪，故而方才没有答应属下的要求，收养这个孩子。而今属下斗胆再次恳求卫庄大人！暂时将这个孩子带在身边加以保护！只要没有这个孩子，属下自有办法逃出生天！到时候再把孩子接回来！不知卫庄大人意下如何？” 卫庄看了盖聂一眼。 盖聂微微抿了抿唇，还是将孩子从红鹰手中接了过来。 红鹰不禁喜极而泣：“多谢卫庄大人！多谢盖师哥！” 黑鹰也行礼道：“这孩子的命从此就只属于卫庄大人！将来待他习得神隐之术，一定生死追随卫庄大人！” 盖聂道：“那群捕快若发现孩子不见了，你们岂不有难？” 红鹰微微一笑：“多蒙盖师哥挂心。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假婴儿。只要用腹语模仿孩子啼哭，他们是不会看出来的。” 盖聂不由看了卫庄一眼。 小庄，我们是不是着了他们的道了？ 卫庄无奈之极。 但孩子都接过来了，难道还能再还回去？ 卫聂二人抱着小婴儿匆匆离开。 走到半路，婴儿突然哭了起来。 卫庄道：“走得太急，忘了问喂什么给他吃了。” 盖聂四下里看了看，决定弯进村子里去。 “婴儿当然是要喝奶。我们去买头奶羊。” 卫庄不由笑道：“师哥，你还真有办法。” “没办法。”盖聂的语气颇有些惆怅，“遇到年成不好的时候，大人都没得吃，哪里有奶喂孩子。只能这样了。希望他的父母能早些把他接回去。” 三人一羊向着桑海城的家走去。 一路上，不是婴儿的哭闹声，就是羊儿不情愿的咩咩声，吵得卫庄头都大了。 反观盖聂，倒是一点也不介意，非常耐心地照顾着孩子和羊，混乱了那么一阵也就好了。 卫庄心底里突然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如果盖聂将来跟他在一起，就注定他们不会有子嗣。 他倒是一点也不在乎。 但，师哥呢？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放在心上过，而今突然想到，心一下子就慌了。 师哥还未开化，他脑子里恐怕只有循规蹈矩的娶妻生子。倘若他是这样的打算，那自己这边岂不是成了一场空。 卫庄一下子沮丧起来。 到底要不要跟他明说？还真，不好决定啊…… 接下来的日子，盖聂再也没时间顾卫庄了。 白天，他抱着孩子牵着羊去河边割草，晚上他带孩子去客房睡，眼看那孩子被师哥照顾得越来越好，卫庄的心便越慌。 这一晚，见盖聂又要抱着孩子去客房，卫庄那憋在心头的怨气终是爆发了。 “师哥！你有了这孩子，就不管我了嘛！” 盖聂无奈：“小庄，我是怕孩子晚上啼哭闹得你不能好好睡觉。” “那就把他扔到客房去！你过来！” 盖聂哭笑不得：“那怎么行……” “这孩子比我还重要吗？！”卫庄眉头揪得紧紧的，嘴也撅了起来，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盖聂道：“重要谈不上。他更多的是份责任。既然他父母将他托付给我们，我们就该好好照顾他。再说，这孩子是我第一次接生的，多多少少感情会不一样吧。” 卫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别人的孩子你都如此看重，那将来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岂不……” “自己的孩子？”盖聂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笑着打趣他，“小庄，你能生孩子吗？” 卫庄立即反应过来，装作要打他的样子，气急败坏道：“师哥！你耍我！” 两人嬉闹了一阵，终于安静下来。 看月色极好，卫庄拉了盖聂在庭院里坐下，散散汗，透透气。 盖聂道：“小庄，你好像，不太喜欢小孩子？……” 卫庄挑了挑眉：“这有什么奇怪。有的人不喜欢葱，有的人不喜欢香菜，而我，不喜欢小孩子。” 盖聂笑道：“听起来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小孩子是不能吃的） 卫庄顿了顿，鼓起勇气问：“师哥，你真的，没想过将来要有自己的……孩子吗。” 盖聂摇摇头：“遇到你之前，我没有太多想法。我只是一心一意求学，将来的事，我没想那么多，那么远。” “那现在呢？”卫庄追问。 盖聂道：“现在……我只想早日结束这乱世，不要再让无辜百姓因着王权争斗而受苦，就像这个孩子一样。” 卫庄没有作声。他不是不赞同师哥的想法，只是觉得他这想法有些不切实际。这世间乱了几百年，那有那么容易说结束就结束的。 盖聂又道：“倒是你，家大业大的，总归还是需要子嗣来继承的吧……” “什么家大业大。”卫庄不屑道，“从带你跑出来的那一天起，那些东西我都不要了。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他顿了顿，又道，“不管你将来如何打算，我都和你在一起。” “小庄……”盖聂腾出一只手，勾住了卫庄的后脖梗，同他碰了碰额。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亲密的表达了。 少了一只胳膊的护佑，孩子不满意地哭了起来。 卫聂二人相视苦笑。 卫庄道：“别管他了。以后说什么师哥都要陪我睡。” “好。”盖聂应下来的时候，眼中似乎闪了点泪光，“小庄，孩子你先抱着，我马上就过来。” 卫庄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接过了孩子。 不一会儿，他看到盖聂从柴房搬出了个摇床，冲他一偏头：“走，进去吧。” 他居然还抽空给孩子做了个摇床。 还有什么是师哥不会做的…… 卫庄将孩子放进摇床里，盖聂牵了根线放到床上，孩子不肯入睡，他便拉扯那根线摇晃着哄他睡觉。 很快地，孩子没动静了。 卫庄总算大松一口气：“师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