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
快哭了,怀里的小孩很安静,脸透着不正常的红。 夏明朗连忙摆手说没关系,让她快带着孩子去看病,然后又蹲下来捡化验报告单。 等夏明朗走了,梁琴琴才没好气地开口:“他眼神是不是不好使啊?那边那么大一张纸他看不见?” “哪里?” 梁琴琴指了指。那张纸落在了座位底下,不仔细找根本看不见。 陈绍站起来走了过去,弯腰捡起了那张纸,扫了一眼。 “夏筱月,9岁,”陈绍的脑海中闪过刚刚那个可爱的小女孩,“血液科住院部,16床。” 梁琴琴也跟了过来,撇了一眼化验单,说:“夏筱月是谁,他女儿?他meimei?” “meimei。”陈绍顺口答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刚刚看见这个小女孩叫夏明朗哥哥…… “猜的。” “我猜也是……”梁琴琴虽然平日里嘴毒了点,却是刀子嘴豆腐心,“要不要给他送过去啊,万一挺急的呢?” 陈绍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辗转问了两个护士,他们才上了四层,找到科室住院部,谁想到已经过了探病时间,大门直接落了电子锁,外面根本打不开。 “你看这边写的,三点锁门,怨不得他跑得那么急。”梁琴琴凑近了看门上贴的通知,“要不然我们从门底下塞进去吧?” “那样他也看不见吧……”梁琴琴总有些不符合年纪的天马行空,时常让陈绍无言以对,“等等吧,看有没有人能让我们进去。” 梁琴琴看了看表,突然意识到:“不行呀,都三点多了,你还得取结果呢!然后还得——” 门从里面被推开,夏明朗低头冲了出来,路过陈绍时脚步顿住了,猛的转头:“你怎么在这里?” 又觉得语气不太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的意思是……怎么这么巧?” “不是很巧,给你送个东西。”陈绍笑着将手里捏着的化验单递了给他,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 夏明朗接过一看,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一边嘴角高高扬起,笑了:“我刚刚怎么找也找不着这张,太感谢了!怎么在你这?” “路过捡到了,”陈绍耸耸肩,“那你先忙,我们走了。” 我们?夏明朗这才看见站在后面的梁琴琴,忙道:“那怎么行,帮我这么大一个忙,必须得请你们吃个饭啊!这位美女是?” 距离上次见面过去了38天,再一次看到陈绍,夏明朗的心跳还是会如此剧烈的跳动。 其实他这阵子并没怎么想着这个人。他飞了三年才得来这样一个奇妙的巧合,难不成还真的就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动,再等个三年? 当然不会。 他还是上班,探病,健身,偶尔约约,生活和以前一个样。 只是有一次他又梦见了陈绍。 他梦见自己不知抽什么风,攀岩般爬上了埃菲尔铁塔,风在耳边呼啸,吹的脸都有些变形。陈绍开着架圆圆的飞机盘旋在他身边,飞机是红色的,和卡通画里面的一模一样,窗户竟然还能摇下来。 “夏明朗!祝你一切顺利!”陈绍说话的声音很轻,却顺着风吹进了他的耳朵。 夏明朗醒来还觉得有点淡淡的失落。 可这次又遇见了,这不是上天的安排是什么?夏明朗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比如为什么你知道这张单子是我的,为什么你刚好在医院,但他先要把人留下来再说。 陈绍:“这是我朋友梁琴琴,也是华航的。” “您好您好,我是夏明朗。我也是华航的。”夏明朗伸出右手,暗自打量着梁琴琴。 梁琴琴这会儿也看出来两个人早就认识,心里千转百回,却还是面不改色的伸出手握了一下:“你好。” “一起吃个饭吧?等我一下下我把单子送进去。” “你都不用陪病人的吗?”梁琴琴没什么好气。 夏明朗不懂梁琴琴莫名的敌意,揉了揉鼻子,也很无奈:“过了探病时间了,医生赶我走啊……” 陈绍礼貌的开口拒绝:“不好意思,我确实赶时间,在医院还有点事。” “那我陪你们一块去吧,医院我挺熟的。” …… 不管陈绍有多么不情愿,最后夏明朗还是厚着脸皮跟着他们,取了片子去了骨科。走出楼门已经五点了,天色在日与夜之间暧昧不明。这一次的863步,夏明朗走的比往常都轻快。 三人进了一家粤菜馆,装修很是讲究,仿古的内饰,木质的门窗,杯子茶壶也是好看的瓷。 夏明朗询着二人的意见点了菜,便也安静下来。餐桌上一时无言,他觉得有丝尴尬。 一会服务员拿来了几瓶啤酒,夏明朗想要敬敬他们:“今天真的谢谢你们,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干了,你们随意。“ 梁琴琴拦着陈绍,看着夏明朗说:“他开车来的,不能喝酒,我来。” “好的好的,您随意就好。”许是因为梁琴琴咄咄逼人的气势,夏明朗不觉间用上了敬语,还把酒倒了一杯给她。 一杯酒下肚,梁琴琴突然发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夏明朗笑着说:“我们一起飞了趟巴黎。” 陈绍接道:“当时有人抢了我的包,他帮我追回来的。”他在夏明朗看不见的地方捏了捏梁琴琴的手,又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想让她别为难夏明朗,“他是我朋友。” 梁琴琴才不理他,斜斜地撇了一眼夏明朗,淡淡道:“朋友?他配做你的朋友?” 夏明朗还在替梁琴琴斟酒的手顿住了。这话掷地有声,比耳光还狠,生生掴在他脸上,生疼。夏明朗心里蹭的就燃起熊熊烈火,“轰”的一声,烧得他脸发烫头发晕。 “你他妈凭什么这么说我?!”他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莫名就被这样羞辱,他不知道应该摆出个什么表情。他想把酒瓶朝梁琴琴身上扔,再狠狠踹她一脚。 可他只是撂下酒瓶,没看对面一眼,也没说一句话。掏出了几百块钱放在桌上,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他边走边点了支烟。 深吸一口再吐了烟圈,夏明朗稍微冷静了些。他从早上起就被人踩,想辞职想消失想一走了之,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些,梁琴琴又一句话狠狠把他掀回原地。怎么那么窝囊。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都要针对我? 夏明朗突然好想哭。 真的好想哭。 夏明朗觉得自己好不容易。为什么别人轻轻松松就能拥有的生活他那么努力也得不到? 他也想上大学,也想谈恋爱,也想有偶尔吵架的爸爸mama。 他想家人都健健康康的,工作不顺心也有个回得去的地方。 他还想去打比赛,拿不到奖也无所谓,总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