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她亲自将权力交于他,从此祝他颠覆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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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云,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虽然你不争气,不堪大用,为人懒散,但你身上流着谢家最正统的血脉。那陈羽打外边来的一个小乞丐,无论如何是比不过你的。” 林荫谆谆善诱:“你尽可以把他当成一把趁手的刀,一个巩固地位的家臣。弓藏尽走狗烹,待他修成归来只会是谢家的一个得力后助。说好听点是家臣,不好听点就是奴才。” 谢惊云掀了掀眼皮:“母亲怎么这般天真。” “我那好弟弟得了少主之位,权力在握,待修成归来又有了手腕能力,能好心将位置拱手让给我?” 林荫仍然笑得温柔,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他不愿意给也得给!真当我谢家的家主之位是什么阿猫阿狗也能觊觎的么。” 果然如她所料。 谢惊云疲乏地闭了闭眼,多年未见,母亲还是这般德行,对她这个亲生女儿也没多少柔情,更何况是对没有任何干系的陈羽。 “母亲既然清楚我是个废物,家主的位置我可坐不稳。”谢惊云淡淡开口,对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显然接受良好,说出口眼皮都没眨一下。 林荫也不恼:“你这次回来我恰好有一件要紧事跟你说说。” “我与你爹商量过了,你已经及笄,而且你筋脉有损,这于寿元有限……” 这是说她没几年好活了。 谢惊云懒懒地“嗯”了一声,也不在意林荫这话像是诅咒,挑眉道:“所以?” 林荫看着她,眉峰渐渐拢起,“所以我们为你定了一门亲,他是殷家的小公子,你必须到时候同他生个男孩,随母姓,作为我谢家的下任少主。” 谢惊云手指抚摸着暖和的貂裘,毛茸茸的雪白貂绒将她的脸衬得更加秀丽,她笑了笑。 “母亲这话可真有意思。”她说话慢吞吞的,“父亲母亲知道我的身子骨弱,还巴巴地让我生孩子,就不怕我一尸两命?” “——谢惊云!” 林荫怒喝一声,打断她的话。 古有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现在林荫面色沉冷,她是修仙者,一怒气势极为骇人。 谢惊云只觉得天气更冷了,她把貂裘紧了紧,嘴唇冻的有些发白。 “我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个亲是板上钉钉的事,好歹养了你这么大,总该为家族做些贡献罢。” 林荫盯着她,有意控制着寒意朝谢惊云含拢,见她老老实实没再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才满意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了。” …… 谢惊云很是老实了一会儿,她自个的身体她自个清楚,先不久林荫那通怒火压在她身上,她身子骨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从脊椎深处泛出来的寒意深深。 生怕林荫又拿修仙者的鬼蜮伎俩压她,一路上谢惊云安稳的很,同行的殷夫人不住地称赞她。 “谢小姐果然生的花容月貌,我家景明可有福气了。” “这跟外人说的完全不一样,我瞧谢小姐的性子安顺极了,看起来是个孝顺的。” “我同惊云一见如故,就跟那亲母女似的,说不定上辈子我俩还是一家呢。” “……” 诸如此类。 殷夫人就是在洞府里与林荫交谈的那位她不认识的夫人,她是殷景明的娘,是谢惊云未来的婆婆。 虽然谢惊云嗯嗯啊啊回答的漫不经心,但是殷夫人显然很有涵养,在外人看来,倒是相处和谐。 就这样走到了祖祠前。 谢家祖祠门楣厚重,非等闲日大门不开。 今天是陈羽认祖归宗的日子,是件郑重的大事。 大门洞开。 谢惊云目不斜视,随着林荫拾级而上。 殷夫人并非谢家人,同观礼的宾客一同留在门外。 她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不到处乱看,林荫对她的识时务非常满意。 果然,人不打不成器,谢惊云就是在外面野了心,敢忤逆父母了,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稍微狠一点威胁一下就安分了。 她俩来的及时。 大厅正中大木龛中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神主牌位。 谢怀璧站在主位。 下面呼啦啦站了一圈谢家人。 谢惊云年少离家,不认识这些人,一个个看过去,也没觉得眼熟。 最打前跪了个人,满屋子的人就他一个在跪,看样子倒是个熟悉的人—— 陈羽。 陈羽仍然穿着那身白色滚银莲暗纹边的谢家修士服,整个人就如青竹一般,笔挺中直,他低着头,双手摊开上举高高举于头顶。 谢惊云随着林荫走到了谢怀璧的身边站定,稍微比他低半步。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陈羽竭力稳住但还是有些微微颤抖的胳膊,还能闻到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的香灰烟气,浓郁的很。 也不知道跪多久了。 谢怀璧朗声道:“元年四三,承蒙祖先荫蔽,谢家二十六代孙姓陈名羽于六月初九认祖归宗,落叶归根,从此皆为谢氏一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惊云别过脸,谢怀璧为了让满府的宾客都听到他的声音,用了扩音符,这物对凡人耳膜伤害极大,更别提谢惊云离谢怀璧如此之近,真真是声声震耳,震耳欲聋。 谢惊云耳朵一阵轰鸣。 她晕头转向地在原地怔然了半晌,忽然被人拉了一下,林荫塞给她一方刻着白莲的金印。 谢惊云认得这方印。 她很小的时候,这方印是她的所有物,她还用这个白色并蒂莲金印磨过牙。 后来她被打包丢去苍岚宗,白莲金印就被收回去了。 白莲是谢家的家徽。 白莲金印是谢家少主的象征。 谢惊云捏着白莲金印,若有所思,耳边有人喋喋不休,好像是谁传音给她,让她做一件什么事情。 耳朵嗡嗡声不止不休,谢惊云嫌烦,她隐蔽地打量四周。 古朴的祖祠,沉肃的族人,每个人面容都隐在幽幽的灯烛火光中。 沉默安静。 嗡鸣声中的指使命令愈发急促。 谢惊云只当自己是聋子,她垂眼,刻意忽略的陈羽双手的胳膊都已经直打颤了,也不知道这么高举了多久。 谢惊云知道自己应该把白莲金印用双手捧着,再用神圣虔诚的表情将其放在陈羽摊开的手心。 但这么个她磨过牙、糊过口水的玩意儿—— 实在是、实在是让她虔诚不起来啊。 谢惊云挑了挑眉,笑了,少女的笑靥明媚生动,她眼仁很大,黑白分明,还带着些天真稚气。 万众瞩目中,谢惊云把玩着那方金印,然后手指一个打转,金印从手中跌落。 打着滚了沾了香灰骨碌碌一路滚了下去。 耳边那道传音的声音尖叫刺耳。 好像是:“你这个孽障!” 孽障什么的谢惊云都不太在乎。 她拎着裙摆,稍稍上前几步,走到了陈羽面前。 陈羽学了些谢家的规矩,他知道自己不能抬头直视家主,所以他一直低着头,等着某个人把代表少主的白莲金印放在他的手心。 他等啊等,好不容易等谢怀璧念完了他认祖归宗的发言。他修真才入门,还做不到钢筋铁骨、刀枪不入,等了好半晌,等到胳膊酸痛,手心还没有半点动静。 倒是周遭好像嘈杂起来了。 隐隐约约什么“放肆”,什么“大小姐”,什么“不守礼数”…… 跪着的膝盖忽然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碰了碰,陈羽看去,眼皮重重一跳,那满是香灰的金印如果他没看错,那花纹,正是白莲金印吧? 他内心千回百转,脑海里惊涛骇浪一番番地涌来,他尽可能地稍稍抬头,想看看四周情况,高高举起的手忽然被放入了一个温暖的东西。 陈羽悚然一惊。 他猝然抬起头,正巧与谢惊云对视。 谢惊云笑得耀眼,她还披着他给她的那身貂裘大氅,漂亮风流的眉眼灼灼不可方物。 她将雪白的柔荑置于他的掌心,潋滟的琥珀色眼眸里是他小小的身影。 谢惊云轻声道:“整那么多外物干什么,这样就够了。” 她亲自将权力交于陈羽手上,从此真心实意祝他得掌大权,颠覆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