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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你喜欢看恐怖片?悬疑片?爱情影集?还是新潮的伪纪录片? 水泽家前院有一个不成形的篮球场,为了支持小儿子的爱好,父母提供了许多相关设施。他们很爱自己的孩子,也尊重孩子的想法,当水泽表露对篮球和邻家哥哥异乎寻常的热情时,他们给予儿子适当的个人空间。这是个开明的家庭,家里大人明显属于资产阶级恶势力,独栋欧式洋房干净整洁,还养了一只活泼的大型金毛犬。简直就像美国风俗画虚构的美好的场景。 水泽给流川打开家门,换掉粉色外套,穿上叠在沙发的灰色运动衣,他脱衣服时有意不避着流川,露出赤裸的覆盖肌rou的上身。水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rou的类型,流川也脱掉校服,审视着水泽的身体,出人意料地掐了下对方的腰。 “嘶!哎呀!前辈你就会欺负我。”水泽转过头,泪眼汪汪的,其实一半都是顺势而为博取同情的泪水。 “我就欺负你,怎么样?”流川抬了抬头,像只不服输的黑猫,话里的任性把水泽半边身子都喊酥了。我的野蛮女友,水泽把这句话含在嘴里吮吸,最后咽进胃袋深处。 “快来和我一对一,太阳要下山了。”流川充当起老师的角色,他板着脸推搡水泽,挠水泽的咯吱窝,水泽当然举双手投降,顺势倒在地上。两个大男孩滚在客厅的地板中央,水泽虚虚搂抱着流川的腰,吸进流川清爽的气息,心猿意马,手也不老实,若有若无地刮蹭流川裸露的肌肤。流川不知道自己正被吃豆腐,只是直觉有点不高兴,他撇起嘴坐在水泽身上,轻轻打了男孩一下,这下水泽更是头昏脑胀,跨部那家伙差点当场立正敬礼。他怕这样闹下去流川发现什么,又渴望流川发现什么,要是前辈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而我和前辈名正言顺的发生关系......水泽幸福的幻想着,可是又清醒地意识到十之有九事情不可能成。他狼狈地爬起来跑到前院,流川追在后面,地上是璀璨的嫩叶,流川将篮球抛给他,甩出快活的青春的弧度。 一旦摸上篮球,流川就变了一个人,他的眼神很认真,很专注,好像世界上除了他和他的对手,容不下第三个人。流川擅长单独进攻,对挡拆这种需要队友配合的默契则稍显生疏,这是他明显的短板。其实球队分组训练时,他手拿篮球,樱木做他的墙,樱木高大的身形正好死死卡住对方防守球员,而他则绕过樱木,轻巧地运球上篮,这样简单漂亮的配合曾发生过几回。不过他和樱木两人都爱显,场上场下互别苗头,要他们好好配合只能是运气加持的成果,安西教练刻意安排他俩的训练,反而只是事倍功半,徒增疲劳,两人更不对付了。 和水泽之间则完全没有这种障碍,他利落地过人上篮,换他防守时,水泽也从一开始的不得要领进步为能够甩脱他一两回。场上传球,他像后脑勺长了眼睛,精准地把篮球给到水泽手上,反之水泽也总能找到他。 他们一直追逐到太阳落下。简易的篮球框和比赛用器材还是有差别,不过流川教的很认真,水泽也是个好学生,他们留了很多汗,把篮球收回来时又饿又累,水泽家的冰箱里有些冷掉的快餐,不过流川坚持洗澡后再吃饭。水泽让流川先洗,对着这个了解他的小学弟,流川没什么遮掩的,兀自将外衣内衣都脱了。水泽看着他拽下白色平角内裤,想到自己曾射在里面,不存在的jingye占有了流川的女xue,它们水rujiao融(他还内裤时故意在边沿用灰色笔做了记号,流川心大如斗,自然没注意到这种小细节,现在灰色痕迹还在就自是铁证),他就无法安稳坐着,心痒得难受。 他家的浴室间有个不透明的玻璃隔面,一般家人沐浴时,会将盥洗室的门关上,而母亲与jiejie,自己与父亲的同性之间,则无需忌讳,可以打开外门进入里面方便或洗手,洗澡的那人的身影会在玻璃上投映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形,父亲与jiejie,母亲与自己的异性之间,则绝不可贸然进去,要等另一人洗完再行方便。流川不是jiejie,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同性,他对水泽没有防备,他打开热水,洗漱间的大门虚掩着,水泽很顺利就能进来。 看到流川的裸体而不能摸,闻见流川的气息而不能舔吻,完全是一种折磨。水泽在蒸汽升腾的玻璃门前伸出手掌,自己真实的手和玻璃中虚幻的投影重合了,他一阵冲动,很快退了出来,流川清洗完毕,湿漉漉地走出来让他进去时,他被撩的魂不守舍。 他差点就要问,前辈你有没有好好洗你的逼?把手指伸进外阴的小缝,让热水冲刷进去,你肯定每天都要洗一遍,因为你爱干净,身上又那么香,完全是勾引人的味道。不洗也没关系,sao的流川前辈我也喜欢。水泽抵在充满流川余味的花洒下,roubang又肿又大,从胯间翘起,他企图无视yinjing的渴求,这是无用功,只能快速撸了一发。因为没有去到该去的地方(他的yindao,他的zigong,他的喉咙),欲求不满的精浆挂在瓷砖墙壁,垂头丧气的滴落在地。 他收拾好自己,看到流川已经站在厨房角摆弄晚餐,半干不干的发梢有水滴落下来。流川只穿了一件灰色睡裤,桌子中央做了简易汉堡,还有冰箱里剩的一些黄瓜、西红柿和菜叶,也被他搅拌成水果沙拉。他喜欢吃甜食,加了许多沙拉酱,心上人在为晚饭cao心,自己却净想些有的没的,水泽为此感到惭愧。不过吃饭的时候,他还是止不住地吃流川豆腐,流川被自己无害的娃娃脸哄得一点都没往那方面想。 “喜欢看什么?鬼片?悬疑片?还是爱情喜剧?”水泽洗好碗,拿起之前在影碟店租赁的光盘发起难来。流川挑剔地审视一圈,选了经典的《着魔》。这部片子似乎完全没有高兴的事,大段大段发泄和争吵,互相伤害,伤害自己,摔碎东西,伊莎贝尔阿佳妮癫狂地对着镜头自残,血浆毫不避讳的从皮rou里钻出来,水泽担心选错电影,他看向流川,却只见到一张专注的侧脸。 他靠得他很近,脑袋倚在流川肩上,手虚虚握在他腰部,流川全神贯注的追剧情,没精力驱赶他。 B级片就是这点好,怪诞,戏剧性,不讲忌讳且大谈性欲。电影后半段,女主角和长满触手的怪物zuoai,她生育过的美妙rou体被怪物亵渎的触手裹挟,电影封面中阴郁扭曲的女人图画活了过来,怪物的肢条紧紧纠缠着她,这是现实世界对她的压迫吗?还是她的疯癫与渴望把自己逼得不成人形?水泽看到流川严肃着一张小脸,似乎有敬佩在表情中一闪而过。镜头总是俯视的角度,既感情疏离,又透露着压抑和焦躁,在迷乱的警报声和鸣笛声中走向尾声。流川沉迷地看向水泽,明显电影结束了,他还没从剧情中脱离出来,水泽知道他喜欢刺激的东西,对不合常理的疯狂,也没有一般人那么讨厌。 “前辈,你看的好认真。”水泽抱住他,这时候就连贴身搂抱这样大胆的动作都被允许了,流川根本没注意到水泽的亲密是多么的富有情欲。 “因为有趣。”他捏了捏水泽的脸,一看客厅的钟表刻度,不由懊恼起来,“十一点了,水泽,快去洗手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水泽埋在流川胸口,深深吸了口气,暂时放过怀中温馨色气的流川。他的前辈皱了皱眉头,严厉地批评他以后禁止再这样。水泽除了点头服软,还能干什么呢?他们轮流刷牙,各睡一张榻榻米,在黑暗中闭上眼睫,流川睡意迅速,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完全呼吸均匀,沉浸在梦的世界里。水泽还睁着眼睛,就躺在他身边。 一阵谨慎的、默不作声的试探后,他在一片漆黑中支起上身,看向身旁意识深眠的流川。他摸了一会他的脸,流川没醒,于是他轻轻触碰流川的嘴唇,鼻尖,睫毛,流川皱了皱眉,还是没醒。男神睡相很好,也不乱动,躺在那里任水泽随意抚摸,好像心与心的距离也这么赤裸,而且触手可及。他的手摸得够久了,象征欲望的唇舌急需和心上人亲近一下,于是水泽弯下身,含住流川冰凉可口的嘴唇轻轻吮吸。 他是不是第一次做这事,没有人知道。水泽咬了咬流川下唇,又将上唇覆盖,两人的唇部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他伸出舌头,扫过流川微阖的齿列,向里侧钻去。流川在这方面格外的笨,睡梦中呼吸不及,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将不怀好意的坏家伙放了进来。水泽讨好地吮吸流川的舌尖,身体的气味,微弱的呼吸声,这一切真实世界的证据给了他巨大的感官刺激,不消说,他完全精神了,手也不老实的伸进流川睡衣里,胡乱地摸着他。 流川在微妙的缺氧中幽幽转醒,他感到好像是小狗在舔自己的嘴唇,小狗又吸又咬,很快不满足了,胡乱地亲吻自己的脖颈,下巴,脸上各处也被落上凌乱的吻。小狗变成大狗,越变越大,急切的从要睡衣领口钻进去,想要亲自己的胸部。 别乱动,干什么,他迷迷糊糊地说,身上的家伙安静了一下,随后坚定地扯开了流川的衣带。到底在干嘛啊?流川不耐烦的睁开眼睛,一下子看见水泽含着自己的乳尖,胸口半露着,满是可疑的痕迹,水泽吻了吻粉嫩的rutou,抬起头注视着他,表情可怜兮兮,眼中有水打转,满是要蓄成泪珠的嫌疑。他温驯而渴望地盯着流川看,一只手扶住流川的后颈,缓慢的不容改变的亲了上去。 流川想都没想,抬手就是分量十足的一拳。 他现在完全清醒了,气呼呼地站起身,睡衣垂落下去,他在水泽眼里yin乱不堪。流川是会和混混打架那类人,水泽这个乖宝宝在他的铁拳下完全不够看,他真的生气了,一张脸严肃的审问着水泽,冷酷而无声的质询他为什么?水泽被打的嘴角乌青,终于流下泪来,他声音嘶哑地说流川前辈我喜欢你。 “可是你不能喜欢我。”流川无情地拒绝他,水泽哭的更厉害,虽然很难看,但他的眼泪和伤口渲染了他的痛苦。流川硬起心,说到:“今天的事就这样,以后我再不来你家了。” 水泽只是无声的流泪,突然他狠狠给了自己一掌,脸上的痛苦,决绝,温柔的守望与坚持,全部纠缠在一起。他受伤的脸不再可爱,反而显得狰狞,流川对着这样一张脸庞,仅仅一天之前,几小时之前,他还是他可爱的邻家弟弟模样,他照顾他,爱护他,盼望他茁壮成长。 流川的坚冰,在无言地融化。 他们沉默的对峙着,像电影中的男女主角,彼此隔开一段距离,否则就会给对方造成伤害。水泽声音嘶哑,伴随着一种离奇的冷静,呼喊他的名字。 “前辈。” 不是叫流川,也不是叫流川前辈,而是一个冷冰冰的身份。水泽的面孔,就算流川闭上眼,也会出现在面前无法散去。他痛苦地叹了口气,流川构造简单的脑回路里,还无法妥当处理这样复杂的事态。他看似冷酷,实则无奈地询问水泽一郎: “你的脸,疼吧?” 水泽沉重地点了点头。 哎!活该!流川不耐烦的背过身子,不去看他,但烧灼的视线好像要给他的背烧两个洞,他终于烦躁地站起来,离开了空气凝结的卧室。他见过一郎的父母,对一郎家的安排构造十分熟悉,不一会就在格子柜里找到了消肿药膏。等他走回卧室时,只看见一个失魂落魄的男孩靠在墙壁上,已经只剩躯壳,似乎完全的绝望了。 他的坚冰在融化。流川把一郎拉回来,令他枕在枕头上,将药膏搁置在身旁的榻榻米上、自己的手边。他还在生气,不肯抱他,也不肯看他,只肯掰过水泽的脸,一心一意盯着伤口,手法粗暴地上药。可他知道水泽毫不转移地注视着自己,那双眼睛之前是那样可爱,现在却全是成熟的烧人的爱在里面。 他又想起自己掐这小学弟一下,这孩子就要喊疼,现在我又把人家打成这样。流川让这想法化成夏日蜉蝣,低低地从脑际飞过,尽量不去注意它。他放轻了手上的动作,板起脸命令道: “这样不对。你以后别再喜欢我,。” “......” 水泽无法回应他,他的沉默展现了惊人的倔强,因为他不愿意欺骗他,也绝做不到答应这个要求。流川企图逼迫水泽,自己也急了,用冷酷的声线说道: “喂,听到没有,不然我再也不同你说话。” 他得到的是一声轻轻的“嗯......”,明显这是一个谎言,连流川自己都听得出来。于是他不再说话了,也不欺负水泽,只是像个真正的照顾小弟弟的兄长那样给水泽按部就班地上药,他皱着眉,将处理好伤口的弟弟安放在榻榻米上,给他盖上被子。他将水泽的眼泪擦去,轻轻安慰他:“睡吧。” 水泽反手抓住他好看的手腕,睁开朦胧的泪眼,祈求他:“别走。” 流川承诺水泽:“我不会走的。”整个过程,他都半露衣襟,场面说不出的不清不楚。 “对不起。” 流川没接话,这会他对水泽的怜爱之情冲波了禁制,他安抚地摸着水泽的额头,有节奏的拍打着水泽的发梢。水泽喜欢自己,感情本身是没有错的,他不喜欢逃避问题,可是眼下就是没办法接受。为什么呢?难道因为两个人都是男人?可是......流川想着拒绝的理由,自己也陷入迷茫了。 你不能一边不要我的爱,一边和我玩学长学弟的游戏。看到你和别人说话,看到你的所谓的朋友牵起你白色的耳机线,我就嫉妒,被丑陋的妒火煎熬。我做你的小跟班,做你的弟弟,就是为了爱你,或者直白的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侵犯你才这么做的。如果你只要那虚假的一部分,我真是和死了没什么两样了。你只能二选一,必须做出选择,你只能接受我的爱,只能接受我的欲望,你只能接受我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