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伍】

    帝后两人半是插科打诨,半是正事相谈,顶着调情的姿势讲了小半时辰的话。说到机密处,乔一帆总觉不放心,还要凑近他的胸口,将嘴唇隔着毫厘贴在天子的耳廓旁絮语。然而隔墙有耳也不是这么个隔法,邱非心道其太过谨慎,却也没有退避。温香软玉在怀确实令人流连,初常此道的天子心想,所有地坤都像他么,分明又软又轻,却同呼吸那样自在地徜徉在他周身,让他目之所及、耳之所闻、心之所念全部聚焦在同处,鼻尖也尽是桂子与龙井的香涩。未曾闻见任何信引,感官却已经叫同一人全数占去。

    直到乔一帆先打了个哈欠,两人才翻床入睡。这是自新婚夜帝后第二次同床共枕,邱非背对着他独自阖眼,先前那些肢体触碰点到为止,并没有让他当场失态,然而却留下星星点点的躁动。那烛火叫宫人吹灭去,槛外只余下守夜宫女手执灯盏的微光。月色欹斜而入,洒下枕边人隐约的弧度,那股抓心挠肝的空虚感便愈发膨胀,将身体挤压出一种比单纯的欲求不满更为难捱的失落来。

    邱非呼吸猛地一顿。

    乔一帆径直自衾被下摸到了他的指骨,然而却仿若不觉似的:“嗯......?”

    邱非沿着那只手反摸回去,掌心贴着他的手背与纤细的腕,动作不快不慢,却升起没来由的满足感,仿佛仅仅如此便已能告慰他难填的欲壑。乔一帆的呼吸韵律也浊重了一瞬,而后他的脑袋便靠在夫君的背脊,手牵着邱非的,复又来碰自个的腰,声音轻而黏:“陛下...若是喜欢这儿...可以再碰一碰。”

    邱非忍耐半晌,还是翻过身来,将手从那凹陷的沟壑中抽离,绕过乔一帆的前身,贴在他的脊背,自那被蝴蝶骨顶得微凸的布料之上掠过,将人搂在怀里,声音难得有些凶巴巴:“不要说话,不要惹我。”

    乔一帆的声音透着倦意,闷在他怀里若有似无地笑:“...没有惹你呀。陛下心里想什么......才觉着是我在惹你?”

    邱非深呼吸:“我真想——”

    “嗯?想什么?”邱非这声音放得极轻,乔一帆自他胸口钻出半个脑袋来,作势要去听,又被帝王毫不留情地伸手摁了回去。然而这力道使得有些重,乔一帆被摁得下滑,膝盖撞进邱非的小腿,感受到什么轻微的异动,既不坚硬亦不柔软,却很熟悉。

    邱非:“......”

    乔一帆没有去碰,然而那根物什却逐渐以一个他能清晰感知的角度缓缓抬起头来,性器顶端终于隔着布料颤巍巍地蹭到他的小腹。乔一帆忍俊不禁:“陛下?”

    他们的手仍牵着,乔一帆的手腕原先是温润的,如今因为剧烈的摩擦而生出些guntang的温度。邱非遽得松开那只手,却方便了乔一帆的动作。这位皇后历来在他心中是颇守本分又机敏乖巧的脾性,今日却总是显出些恰好徘徊在阈值边缘的攻击性,那种灵动如同小猫挠人,不痛却痒。比如眼下,乔一帆揉了揉自己微酸的腕,而后朝他凑近一些,邱非却是无处可躲的,他是天乾,理当睡在外侧,如今再往后退去毫厘,那摔个屁股墩出洋相的便轮到自个了。乔一帆仗着势,竟将手摸过他的内衫,柔软的丝绸布料随着力道凹陷,勾出大腿的肌rou弧度,在髋部终点处却又顶出鼓囊囊的一团。乔一帆的手自那倒阴影处略作停留,邱非只当他知难而返,却不料此刻乔一帆所想的却是:我应当先脱下他的亵裤,还是就这样摸过去?

    乔一帆没打算思考太久,听凭本心行事,于是那手便裹着单薄的里衣捏上对方的yinjing,引得邱非轻喘一声。温泉那夜他总是被压得别过脸去,虽说卵石刻印在脸部带来的那些细碎的苦痛也足以助兴,乔一帆却始终只感觉到性器的进入,而无从亲眼得知它的形状。此刻,他将上半身凑近,手部轻飘飘地略过顶端的铃口,手下的海绵体应激性颤抖两下。

    “哈啊...乔——!”

    邱非睁眼,正要说话,乔一帆却直起身,左手照旧刮弄那根愈发膨胀的性器,右手捂他的嘴:“陛下在大殿之上唤我爱妃,私底下却连名带姓。”

    邱非的嘴唇微张,柔软的唇侧划过指节边沿,那声音同挤出来似的:“一......帆。”

    乔一帆应了一声:“陛下要是不习惯,也可同师傅和大哥那样唤我小乔。”

    没等邱非回应,他已再度先开薄被,钻入男人脐下三寸之地。他鲜少自渎,只曾经在雨露期药引得不够,以至于夜半躁热,不得不咬着衣摆在闺房手yin,那时候的手艺极为敷衍,如今却已经领教过不少嬷嬷的春闺秘课,能够顶着那张无害的脸蛋做些色情至极的房事,他用五指不住夹弄揉搓,先是丝丝缕缕的滑落,自柱身与底端盘绕几圈,时不时去指尖戳刺勾弄敏感的顶端,随后便愈发加快动作,直到明显的腥檀气味隔着布料散溢而出,将顶端濡湿小半。乔一帆将脑袋拱过去,想要用牙齿咬开束缚的绔带,鼻翼因此滑过铃口,邱非猛吸一口气,伸手想要挡他,乔一帆的唇舌却已经献媚般在他掌心轻碰,在邱非那片刻的犹疑之中很快低下头,将那碍事的束缚用舌尖挑开。

    灼热到骇人的性器袒露眼前,顶着寥寥几道月色,看不分明颜色,只能就着阴影描绘大致的形状。乔一帆倒抽了口气,龇牙咧嘴的,似乎在纳闷这东西到底是怎样往自己身体里塞进来过,思考未果,只好低头用guntang的口腔吻了一口,又试探着往柱身底端舔舐而去。邱非手臂青筋绷起,若有似无的木质信引气味顺着生理本能蔓延而来,两人就寝前都曾沐浴更衣,私处的味道并不难闻,腺液与信引的气味叠加,形成一种腥檀而馥郁的催情效果。感觉到邱非似乎想要起身,兴许是想阻止他,却叫那进去半截的yinjing猛地往他喉腔里撞进去。乔一帆忙不迭收起牙关,勉强将性器吐出一个尖端,两颊被顶得鼓起:“唔...这样也能叫您害怕么?我只是...咳......想让陛下今夜睡个好觉。”

    邱非忍了又忍,那声音仿佛自肺腑里压榨而出:“很,脏。”

    性器顺着弧度顶至紧涩的喉口,说话间能感受到震动带来的挤压,大把分泌的津液混合了腺液的气味,反倒叫乔一帆再闻不出那股味道,仅剩下的感官全数被那沉香木般的信引陵犯而入,他的唇舌连带着周身都沦为一种承载欲望的性器官,被属于天乾的存在蚕食殆尽。乔一帆艰难地用舌尖卷着柱身将它推离一些,顶着满口水液含糊道:“不脏......”

    邱非说:“怎么会不脏呢,脏透了。”

    乔一帆便用舌面裹着他的性器,极为坦然地剐蹭而过,舌尖顶着铃口,将上头分泌的腥液全数吞吃入腹:“那日陛下醒过来,看见浑身腌臜的我,可否觉得脏?”

    “......”邱非难言,那日乔一帆脊背与大腿尽是斑驳的精斑与手掌捏就的红痕,兴许还带着因为失禁而兜不住的体液。邱非平日里是个起居颇为挑剔的君子,却只觉得那一刻破乱昏迷的乔一帆美得骇人,叫他摸索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与快乐,只能在那玉壁云水间缴械,同那些脏污的念想一同沦落而去。

    “这就好了,陛下也知我此刻所感。”乔一帆就着被顶肿的两颊勾出一个笑,薄被里空间逼仄,他隐约出了身热汗,索性褪掉里衣,扯开领口,袒露出半身。然而邱非无从用视线光顾这具躯体,只隐约能看见身下圆润的肩头,他散乱的长发,被性器顶弄至扭曲的脸颊弧度,以及在每个吞吐间抬起头时盛着水光的眼。这样狼狈,却半分不显得窘迫。泪光蓄在两段眼睫之上,将落未落的,如同粉碎的蝶。

    灵与rou在此刻被合并为同一的念想,邱非伸手,捏着乔一帆水滑的下巴,叫他抬起头来。

    “坊间都传,我是杀父弑兄、篡权夺位的小人。亦有人揣测,我母妃死得蹊跷,生我后不过足月便猝然长逝,乃是我血统不纯之故,”邱非用指节摩擦他的唇角,将那点溢出来的水渍拖出一道狭长的弧,“乔家是清明勋贵,难道不曾有过疑问?老师随手一指,便将骨rou这样嫁过来。”

    乔一帆小心吐出口中物什,任由津液顺着下巴滴落到邱非的指盖:“我相信陛下。”

    邱非问:“你凭什么相信。”

    “凭我的眼光。我看上的人,自然是好的。”

    邱非又气又笑:“无理取闹。”

    “心悦一个人,将他人安危喜怒介于个人情感之上,”乔一帆说,“这原本就是件无理取闹的事情呀。”

    邱非沉默半晌,最终只是松开了手。乔一帆脖颈也因为热气的蒸腾而带上薄汗,没了衣料遮挡,那段挺翘嶙峋的弧线便统统曝露眼前。邱非眼见着那后颈侧的汗珠沿着弧度姗姗滑落,终于抬起手将那抹去,由汗液濡湿指尖。乔一帆被蹭过的脖颈因为动情而敏感非常,当下便战栗起来,连带着耳后覆盖红晕,那股湿漉漉的水汽也同邱非释放的信引勾缠牵连,欲要将那木板也浸得潮湿,浸得发软。乔一帆显然是从他无意识的动作中心领神会,于是埋头,将那怒张的阳具再度卷入唇腔之间,顶着口液的润滑直直送进腔道里。性器尖端挤得他食道发麻发胀,正后头便是地坤的腺体所在,乔一帆只觉两者之间不过毫厘,却如何也无法将那柱状物抵送到最为难耐的位置,他已经无法很好地说话,只能扯着邱非的衣袖不住摇晃。前所未有的深度让他贮在双眼的泪水簌簌坠下,腺体无声地收缩与舒张,脚尖自软塌上惶然地磨蹭,将锦被踢得窸窣作响。如同一尾发情的蛇,腔道与身躯被欲望磋磨成愈发软烂的模样。

    邱非将他那些泪水抹去,又用掌心扶着乔一帆的后脑,并没有将他拉开,亦没有用力让他更深地吃进去,只是抚摸他稍有些汗湿的发:“你可以相信我,小乔,我是名正言顺登基的皇帝。”

    你并未看走眼,而我足以与你相配。

    乔一帆错愕地眨了两下眼,而后濡湿的眼尾因笑意而勾起,变成一个稍显滑稽的模样,好在他此刻正俯身塌腰覆在邱非的大腿之上,叫人看不清自己的脸蛋。既然说不出话,再吞时便愈发卖力地往里头吃一点,直到那嘴唇被磨得水亮,饱满的顶端被吞吐进最深处,再度撞到喉管的紧窄入口,然后喉间轻颤,如同沾着露水的紧仄的xue口那样轻轻合拢一挤,带领闯入此间的宿客攀向更为极致的欢愉。

    天子的鬓角也叫汗打湿半绺,邱非抚摸他后脑的手无意识轻颤,却仍然没有选择咬开那处无时无刻不在散发诱惑的腺体,只是舌尖抵住齿列轻磨几下,而后说:“我母亲出身并不光彩,乃是丽水桥畔一位舞女。”

    “白日在船槛作舞,晚间画舫幕布阖上......便也作妓。”邱非的手勾在乔一帆的后脑,没有碰到腺体,乔一帆却将他最为柔软的部位蹭进他掌心,连带着侧脸也落入他虎口的位置,在那处逡巡挪蹭几下。邱非说话的语调沉沉,有些被欲望翻搅后的嘶哑,那块谄媚的软rou递到他掌心,他便笑着用掌侧在那儿轻拍一记,“毋须安慰我,往后安慰天乾也不必把脖子往人手里送。”

    乔一帆舔舐他柱身的舌头柔软地滑至铃口,腮帮大撑着往后退出一些,这才黏黏糊糊地说:“......我往后只安慰这一个天乾。”

    他的话语因为异物的存在而不很标准,邱非琢磨两下才能连贯晓得这是什么意思,而后便捏了捏乔一帆的颈侧,按摩似的,并不狎昵,却也不太疼:“你呀。”

    “她是父王掳来的,进宫之前,本已有个情投意合的郎君。家室样貌与品性俱很不错,又幼年失孤,不必伺候公婆。她花了好大工夫才将其纳为入幕之宾,苦心筹谋,靠计谋与美色钻营许久,装出个自己也不认识的模样与脾性,下半辈子只想做个富商太太。最后却进了宫。”

    “母妃性情有些...”邱非斟酌着字词,最终道,“诡谲。比起无价宝,更爱有情郎,私底下欲望缠身,面上却常被人以莲作比,称其气质濯然,更似良家,嗯......俱是假象。”乔一帆听得入神,无意间放松了牙关,那齿列不期然磕至柱身,他忙不迭又撑着酸软的腮帮用唇舌安抚,邱非却捏了捏他的颈,“无妨。”

    “如今前程断送在皇宫里,日子便很不痛快。她后来嗜赌,将父皇盛宠时的赏赐大半拿来填债,私底下亦不安于室,这便是我不愿在那竹房里头...的原因。竹里馆是其盛宠的明证,母妃却在此处厮混外男,昔时有婢女三番五次撞见,她却也不知避讳。我后来便明白,她不是莽撞,不过是欲要报复,却又不愿在君王面前袒露本性,便来捉弄下人,叫他们怀揣着秘密担惊受怕。”

    哪有正常人会在做这档子事的关头与人交心,谈及过往的?乔一帆起先惊诧,现在却知晓,这是邱非不愿叫他打岔,不愿听见任何源自他的话语,不愿受到太过直白的关怀与爱慕。只是因为未曾受到过,于是碰见了,才感到没来由的恐慌,不愿相信,不断质疑,出于那些自我防卫的本能而想要逃避。

    乔一帆眼角弯弯,意识到邱非所谓的恐惧,原来根由在此——他并非是秉持着天子绝欲的理念,亦不是出于对他乔一帆的鄙弃,相反,正是心肠太过柔软,将那些关照与爱慕都放进眼里,这才心生惧意。

    小皇帝看着少年老成,于感情一道上却是个脆弱的人。

    乔一帆又凑着脑袋,如同小猫去拱主人的掌心那样磨蹭几下。脑后的发茬并着软rou,时而粗糙,时而又凝滑。邱非没忍住,将指头置在他后颈抚摸而过,便引得身下人绷紧了小腿,脚腕在薄被上来回碾过。

    “母妃在生下我之后,不日竟向父王坦白全部罪行,又称我是与人私通得来的,父王嫌此事龌龊,宣扬出去有损皇室颜面,便将她软禁于殿内。这事还是我后来从一位已出宫返乡的宫女处得来的消息,她们以为母妃产后疯癫,”

    邱非的手游离到乔一帆的脸侧,指尖沿着下颌点过他红肿酸软的眼眶,他被撑满的腮帮,落到他浸润着yin液的嘴唇,而后是喉腔,隔着皮rou感受到内里随着吞吐而蔓延的震动,奇异的电流感流扩至四肢百骸,邱非在快感面前微微眯眼,出口的语气竟然维持了那份平和,“然而我却以为,她是选到了好时候。她方诞下皇子,正是一代帝皇对其宠爱最为深重之时,她却将那份泼天的富贵就这样砸得稀碎,让那些宠爱转瞬便成浓烈的憎恨。论及玩弄人心,我不及她的手段。”

    邱非的指节就这样摩挲着他湿软的唇瓣,最后往里头塞进一节指骨,乔一帆被撑得难受,呜呜地抽噎两声,却还是尽责地顶着那根性器不住往里吞吐,好叫舌尖能缠上邱非的指腹。教他春闺的嬷嬷可从没有传授过今日这样的情状,也没教过这般讨好夫主的手段,乔一帆纳闷,继而感到心悦一个人却是是能将原则络续放低的,他如今便放浪到令自己也纳罕的地步。

    邱非拿指腹去搅弄他的口腔与唇舌,兜不住的液体自缝隙滴落:“然而父皇不会听信其一面之词。他多方查证,发现从母妃的行迹与显怀的时日来看,无论如何,那都是他自个的种......轮到水落石出之日,母妃早已殁于寝殿。产后体虚,晚上发高热,婢女轮换过一批,伺候得不很尽心,等到御医来看,已是回天乏术。”

    邱非微顿,用空余的手指去擦他掉落的眼泪:“你哭什么?”

    乔一帆如今是再无半寸说话的余地,只是挤出几声咿咿呀呀的调子,邱非听懂了:“我就要哭。”

    “成,”邱非无奈,只好替他慢慢拭泪,“我打小不爱落泪,母妃合殓时又尚在襁褓,未能给她哭过坟,正好就用你的眼泪来抵。”

    许久未开荤的年轻人兴许都有些天赋异禀,乔一帆原本正感伤着,却猝不及防发觉自己舌尖裹的头身隐隐愈发膨胀,竟是又被他给哭硬了,乔一帆这下也哭不出来,只是大睁着眼看他,露出惶恐的神情。邱非和颜悦色:“不必弄出来,若是累了,就先歇息。”

    那怎么成,要憋坏的,乔一帆摇头,手指连带着性器顺着动作将水液搅弄得啧啧作响,他松软自己的腮颊,叫那些兜不住的津液又坠下去,将自己的胸膛都打出粼粼的水痕,任月色映照其上。

    “父皇运气不好,生出来的皇子没一个中用,兜兜转转,提笔便发难,禀笔大监曾告知我,立嘱前夕先帝脾性愈发暴躁,书就皇旨前频频怅叹,最后提了我上去顶事,想必也叫他老人家不大乐意。”

    乔一帆又囤出些讲话的余地,趁着那酸软的口腔再度不自觉分泌津液以作润滑之际,抓紧投诚的机会:“这道旨令...叫我说,足以保全先帝晚年的英明。”

    邱非似笑非笑,手指撑开,在他口腔内部蹭弄窸张的软rou:“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知...唔,知道,”乔一帆哭过的双眼愈发显得淋漓剔透,盯着他时仿佛长夜里发着荧光的明珠,“臣妾大不敬。”

    “恕你无罪。”邱非抽出那两根被口液裹得粘稠湿润的指节,掏出时指腹距轻抿的唇心勾出黏连的丝。他用那手去探乔一帆的下身,脐下早已哄热潮湿,挺立的性器尖端渗出水液,将浅色单衣打得濡湿一片。邱非没有脱他的亵裤,九五之尊的手便隔着布料去摸他的下身,乔一帆骇得险些蹦起来,却叫邱非压着他那片后颈将人摁回原位。

    “陛...陛下......?”乔一帆瑟缩。

    邱非已轻车熟路攀上他的性器,有样学样地在上头抚弄揉捏,指腹颇有技巧地分辨轻重缓急,轮到柱身便重些,遇到敏感的铃口便放轻,将酥麻的电流感延续而过,持续压榨出潜藏的快感,这项情色的工艺在他眼里似乎也挺新鲜,天子哪里伺候过什么人,就是做质子那些时日,名义上他也仍然是主子,是贵客,在吃食与礼仪上不曾叫兴欣的宫婢监人们怠慢,于是今日难得要看人脸色行事,便显得有些兴致勃勃。

    乔一帆被玩得气喘连连,身体不受控地掀进他怀里去,无力再维持重心,整个人连带着腿都交叠着蜷进他胸膛,又软又小的一团,无论是身体还是信引都湿透,这就是温柔乡,邱非心道,无怪那些江南富绅不爱秦楼楚馆,偏爱桥舫之上碾转腾挪的舞姬。他因着母妃的出身自幼便有些害水,然而乔一帆带来的润泽感并不似深海汪洋,只是一处汩汩的泉眼,那蔓延开的清水并非深不见底,反倒如柔软的雾,不自觉便自弥漫至全身,叫他在其中不可控地陷溺而去。

    邱非的小腹处绷得微有些发紧,烙铁似的硬,连带着前端的软体亦微微发颤,乔一帆心灵神会,按捺下周身起伏的情潮,再度去围裹那根阳具。邱非一手按着他的后颈,将他们如胶似漆地挤压成黏连的模样,另一手抚弄他不断滴着腺液的性器,邱非的动作微有些重,指节带着薄茧滑过最脆弱的部位,那股刺痛感却迸发出别样的欢愉。

    “我继位后...嗯......”邱非顿住,胸膛轻微起伏,而后继续说,“曾遇到多人私底下来攀亲。俱是行事鬼祟,千方百计只为面见于我,拿着些绣帕脂粉的,就敢来说——是我父亲,呵。”

    破坏欲和占有欲都在前所未有的程度上高涨着,想将他指节碰触到的腺体戳刺,啃咬,而后彻底标记。小臂因为这种微妙的抑制与僵持而浮出青筋,乔一帆却在这时候呜咽着颤抖,石楠花的咸腥气蔓延开来,带出小股小股的jingye,将他原本就不甚理智的脑海勾得愈发混沌。邱非的瞳孔在几秒钟内微微失神:“我都杀了。越过四法三司,动用私刑,叫他们走得无声无息。”

    邱非掰着他因为窒息与高潮而红彻的脸:“乔一帆,我只是将位置坐得名正言顺,品性却很不堪。你现在将那些情意收回,咱们还能......”

    “咱们不能,”乔一帆在高潮的余韵中颤抖,伸手去搂他的脖颈,彼此都已是汗涔涔的,“佯冒皇亲国戚原本便是砍头的大罪,多留这群蠹虫一日不知便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邱非佯作惋惜:“小乔真是昏了头。”

    乔一帆嬉笑着将脑袋靠近他,理直气壮:“小乔会溺爱。”

    他们离得太近,呼吸与鼻尖交错,乔一帆的嘴唇被顶得红肿,隐隐破皮,邱非伸手在那块伤口处逡巡:“我总是让你受伤,我控制不住。”

    乔一帆只是摇头。

    抚摸伤口的指节微顿,乔一帆的两瓣唇都肿胀着,露出鲜妍的色泽,愈是在其上流连,便愈能晕出层叠的底色。乔一帆若有所思地掀开眼,睫毛便蹭弄到邱非的眼帘里头,细密的一片。交换过激烈错乱的呼吸,直到他们恢复平静,一时无人说话。邱非掰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蛋抬起,却见乔一帆直愣愣地睁着眼睛看他。

    “陛下做什么?”乔一帆悄声问。

    “你又在做什么?”邱非问,他从不觉得眼前的皇后缺少意趣,他分明机敏过人。

    乔一帆无辜:“陛下说过,臣妾贵为国母,应当自重,怎能闭眼?”

    “......”邱非失笑,“还记着呢。”

    “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那是说给国母来听的,你今日...只做小乔便可。”

    “诺,”乔一帆闻言闭眼,坦荡得很,“那便烦请邱郎来吻我。”

    邱非闻言轻哂,乔一帆也跟着勾唇,然而还没笑完,便已被邱非唇贴着唇将那些细碎的笑意吞没。乔一帆原本以为那当是个蜻蜓点水的触碰,却没想到邱非径直略过许多繁琐的试探与迂回,直接抵着拇指强硬撑开了他的口腔。茶水中和掉那股腥咸,调制出一股海潮般澎湃的气味。齿列碰着齿列,鼻尖抵着鼻尖,邱非吻得很凶,远比他方才那光风霁月的模样更为急切,似乎要将乔一帆的灵rou都顺着吐息吞噬而尽,引得后者不由遐想,陛下屡次回避这个吻,到底是觉得以他们不清不楚的关系而言这般太过郑重......亦或者只是在担忧自身的失控?这样的拥吻爆裂得近乎骤雨海啸,他一旦领教过,便断不会再心魂不定,妄自菲薄。

    正如他揣测的那样,无论邱非的理智如何分辨,情感却在呐喊,将那些空落落的孤寂与想要被人珍而代之的欲求顺着滚热的口腔渡送而去,言语想要隐瞒的情绪尽被唇舌告禀。

    最后乔一帆率先喘不过气,闹着要歇息,却还想试着用嘴巴替他纾解,邱非的脸颊也浮着薄红,用指肚揩拭唇角的津液,这样简单的动作却叫乔一帆疲乏的身体复又兴奋起来,使得小皇帝送佛送到西,再用手替他折腾过一次,又将欲望自他大腿根处来回碾磨,才终于射出来,将乔一帆的里衣和小腹都溅弄。

    沐浴时乔一帆还显着有些不忿,口中喃着我下次必定要如何如何,听起来颇有志向。邱非听得好笑,应承下来,答应日后再陪他试炼,当下赶紧叫这个不愿拖后腿的好学生洗漱入睡。

    沐浴完毕,二人合衣而睡。万籁俱静,怀中却和暖。不知谁先伸出的手,总之那相对的五指勾缠在一块。各自安稳地睡了晚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