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人攻略的反派是我竹马 第196节
主要还是晏琼池引导, 这厮不知道哪本不正经话本里学来的,亦或者他原本就满肚子坏水,就一步一步引导着鱼阙。 鱼阙打小就冷漠, 又受那白鹭妖母的教导,洁身自好, 她甚至没想过自己能活到对别人产生情意的时候, 肯定不会有那种觉悟。 要等她自个开窍,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少年抓着她的手, 摁在自己胸口上, 让她隔着衣料摩挲他身上的伤痕,皮肤光滑腰腹劲瘦……多情的眼睛含着笑意, 像是勾引人的蛇。 不、不对, 这是在做什么呐? 鱼阙偏开视线,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神色, 添了一只手, 同时摁住了他的腰。 手感很好, 若是隔着莨纱, 更是细滑。 一点点往上去,她的耳尖悄悄地红了。 ……好摸。 蔫儿坏的晏琼池哈哈地笑,说好痒哦。 像是被抓住的长颈天鹅,左右挣扎不了, 只憋着痒意撒娇让鱼阙放开他。 鱼阙没有松开手,晏琼池只得弯着腰把头靠在她肩上, 小声求饶, 连忙叫她好jiejie饶了我吧。 她闻言看他, 晏琼池的睡凤眼也转过来看她, 水润的眼睛里含着可怜, 嗓音甜蜜喊她好jiejie。 可爱。 鱼阙脸一红,就松手了。 实在受不了晏琼池用这样的声音喊她又用这样的表情看她……像什么样子,他可从来没有叫过她jiejie! 不对,他哪里学来的这般唤人的语调? 和谁学的? 晏琼池见她的脸真的红得好似桃尖,埋脸在她肩上笑问怎么又生气了嘛,好jiejie我知道错了。 两人此刻和睦得好似自小就这样耳鬓厮磨长大,一切都水到渠成。 有传音鸾鸟从窗外飞来,被煤球捉了。 胖乎乎的黑猫身手矫健,跳到二人跟前,把传音鸾鸟放下。 “这是什么?” 被吻得面红耳赤急需转移注意力的鱼阙随手解了传音鸾,只见上有一小段东洲文字包含着什么隐晦的消息跳出。 东洲的文字系统和中洲不同,鱼阙作为东洲人,自然也认得,但不会读。 东洲的文字要结合东洲的方言来理解,鱼阙不开口,只听只学,不会讲。 把脸埋在她脖颈处的晏琼池念给她听,告诉她,这是随同晏琼渊的亲卫给他汇报的行程。 “晏琼渊么?” 说起晏琼渊,两人语气和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都还记着向他求救反被咬的那一夜。 晏琼渊并不像二人一样深恶痛绝钩夫人,相反的,他和钩夫人的关系亲近。 虽没有亲眼见过,但二人因为颂祝从啸月山庄来烛玉京时,曾经在暗处捕风捉影听到了某些不堪的议论。 侍女们说,今日大少主又到夫人房中去了,一待足足就是好几个时辰呢。 每次出来,房内都会变得一团乱。 连带着,夫人心情都变好了。 钩夫人并非晏氏兄弟的生母,又对小少主这般迫害,后得知林氏如何惨死,兄弟二人更应该同仇敌忾将钩夫人拉下马才是。 怎奈,有这些风言风语传出来,晏氏里流传的谣言,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眼下家主——晏氏的家主下落不明,没有人能管控得了这种污秽的流言。 而且越发的糜烂。 那天晚上,杀了钩夫人的晏琼池拉了鱼阙逃跑,两个小孩好似无头苍蝇不知怎么办,第一时间其实想到的是要投奔兄长。 但大少主并不包庇他们。 在得知钩夫人之死讯后,晏琼渊脸色一变,立刻以法理相压,调遣晏龙庭的亲卫去捉拿晏琼池和鱼阙。 他对杀害母亲钩夫人的二人深恶痛绝,甚至于亲自上阵,提剑要杀平日里爱惜的弟弟meimei。 大少主和主母有私情,传出去可不好听。 既然要为情人报仇,打着弑母的伦理旗帜可算顺理成章。 兄长相逼,且不留余地。 晏琼池和鱼阙差点就夭折在了雨夜里。 鱼阙想到雨夜里的相斗,抬起头去看晏琼池的脖颈。这里常咬着黑蛇项圈,其实就是为了盖住那天兄长在他脖子上留下的剑痕吧? 她伸手去摸少年的脖颈,倒是让他舒服得好似一只被挠下巴的猫儿,眼睛都眯起来了。 被像撸猫猫一样顺毛的晏琼池把传音鸾抹去。如今他脖颈上的剑痕早就没有了,细皮嫩rou的,瞧不出有什么异常。 不过在竹林相斗时,晏琼渊一剑砍下来……晏琼池脖颈喷血,向后踉跄,摔在水洼里,而后头脸被兄长摁进污水里。 他是该死在那个雨夜里的。 像那些倒霉蛋一样,被哥哥们杀死。 恨吗,当然会恨。 “嗯?” 被顺毛挠得舒服的晏琼池见鱼阙盯着自己出神,微微侧头看她,睫毛轻颤:“怎么了?” “很疼吗?” “早就不疼啦。” 他笑着摇头,倒是不甚在意,脖颈的黑蛇项圈一开始就是为了遮掩伤口的,如今伤好了,也习惯了四四待在脖颈上,就任由它趴伏缠绕。 见她又想问,不大高兴鱼阙总是谈论那家伙的晏琼池覆身去亲她,把她的话吞了下去。 床上叠着的书被碰倒,鱼阙的余光里看见了摊开的书页里有“蛇形”二字,脑子里不自觉地想起来了在血光之中的霁水真人。 霁水真人口中盘踞着诡异的毒蛇,她说这是魔洲早就失传的术法——蛇形。 蛇形控制了她,让她做了不情愿的事情。 那么,她伤害追萤和楚洛笙,是否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被蛇形控制了的原因? 鱼阙想了想,从枕着的臂上起身,捡了那本书起来翻看。 书上记载,“蛇形”是魔洲控制人的术法。 霁水真人自甘成为魔洲爪牙,况且从畲月身位先行官口中得知,她身为魔洲五大兵团的伏魍堂堂主,地位颇高。 魔洲的人没必要用蛇形来控制她。 不对……鱼阙挠了挠头。 她依稀记得,霁水真人说,蛇形是某个人给她下的咒,并不是魔洲的人下的。 是谁来着……怎么……记忆好像模糊了? “怎么了?” 少年见她眉目认真,坐起来问道。 鱼阙抬起头,给他看书上的文字。 晏琼池堪堪扫了一眼,便后仰倒在枕头垒起来的靠背里,屈起长腿,袍子宽松,整个人懒散得很,似乎对鱼阙要给他看的东西并不关心,但又见她皱眉奇怪,才问: “阙儿,你怎么会对魔洲术法这样关心了?” 接着不甚在意地说,“发生什么了吗?” 鱼阙犹豫了会,才跟他说了前段时间两人分开后发生后在韶华楼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她又道,霁水真人乃是天地一脉玉金山出身,强硬算来算得上她的师叔。 但就是这样一个师叔,有可能和师尊存在一段红尘往事。 而师尊收她为徒,应该也是和魔洲逼问阿娘要御海腾蛟之术的魔修一样,他也想要秘术。 说着说着,鱼阙想起来晏琼池之前在对话里对师尊夹枪带棒的厌恶,又问: “二十年前你执意要我拜上草台峰,到底为什么?难道你……也知道么?” 草台峰是晏琼池要她去的,如今从霁水真人口中说出来的话还挺伤人,师尊收她当徒弟,也不过是另有所图……其实知道了伤心也不是很伤心,她不对别人抱有太大的期待。 那么晏琼池为什么会将她送往草台峰? 晏琼池眼睛看着头顶上方挂着的结着花纹的纱帐,淡淡说道: “当初只是没有办法啦,虽然很想带着你一同离去,但想来想去,想到我是要逃亡的诶,为了不连累你,只能一个人上路。” “母亲她死几次,都不足够填补我内心的憎恨,但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唯有你那个师尊好像可靠一些。” 当初两人逃出烛玉京,晏琼池知道晏氏不可能会放过他们,大少主的势力怎么会放过他? 于是晏琼池干脆找个安全的地方,把鱼阙送进去。 送去哪里呢? 想来想去,似乎也就越碎稚还符合条件。 他是中洲为数不多的小圆满道君,一峰之主,又是钩夫人的同门,和鱼斗雪也是相识,更重要的是,在那堆烂臭的正道里还算正直。 所以他把鱼阙带到了草台峰,给了她活命的机会……两人在山道前约定,不要干涉对方,最好连听到名字都要假装不知道的程度。 不要问,不要打听,当做路人就好。 反正鱼阙的心思,从来就不在除了报仇以外的地方,自然很多事情不在乎也无所谓。 “如今把你交给越碎稚,我也很后悔。” 晏琼池咬牙,语气里没有对越碎稚的好感。 既然如此,他话里话外对师尊的厌恶,那些话里藏着的玄机,到底又是什么呢? 鱼阙眨眼,又低头去看手里的书,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