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人攻略的反派是我竹马 第265节
虽然繁荣城中的经济和文化融合, 但是潜在的危险也还在。 棠溪衔青从密探口中也捕捉到了蛛丝马迹,可以得知的是, 很多人都是冲着尊古神殿而来。 是的, 城中频发怪事, 都是冲着神殿而来。 神殿之中供奉的, 那个东西。 被觊觎的宝物是守不住的。 一向如此。 为了西洲, 棠溪衔青自然也要想办法将其保住才是。 若是国师能答应成为国母…… 这些年来国师这样的忠心耿耿,丝毫未有为自己谋算的准备,但正是不为自己谋算,这才叫人疑虑。 棠溪衔青心中忧虑,但听国师拒绝,心中的戒备突然放下几分。 “臣知道陛下的苦心。” 国师低头思考一阵,道:“夜风甚凉,陛下还是先行歇息罢,此事臣还需要考虑。” 她明白了棠溪衔青的意思,但不知道为何要她来做国母。 这不对。 她不做国母也一样能够辅助。 况且现下无不是对她有意见的,狮王也会败于成群结队的鬣狗手下。 “若是国师尚且有虑,不妨告知朕,朕亦能替国师摆平。” 国师再三拒绝。 棠溪衔青也不强迫她,只说自己会等国师的答复,便让国师先回去了。 * 早在新帝还未登基之前,他曾受到乌门国师的扼制打压,女人一旦想成为政治动物,那么一根枝条也能成为她们的铺路石。 乌门国师当时在容朝上只手摭天,老迈年高的先帝像是个傀儡一般被控制在那个古怪的女人手里。 她鼓动老皇帝削弱藩王的势力,远嫁有权势的公主,甚至是插手后宫之事,且以国运的由头处处针对太子。 太子棠溪衔青进退两难,私底下和大臣一起商议,但朝中大臣也多被乌门国师控制笼络,分不清楚谁忠心谁内jian。 一不小心,事情就会败露给乌门国师。 而现任的国师孟阙——就是在他被父皇训斥的极为苦闷的夜晚出现了。 那个时候她还不是这般冷面无情。 这个小道士一身玉金山弟子打扮,角鬓长衣,脸颊上垂着两缕长发,整个人看起来单薄又寂寥。 她推开门,月光之下,影子被拉得瘦长。 “太子殿下。” 小道士先是给他行礼,极为恭敬。 “何事?” “贫道知道太子殿下在为何事烦扰,在此可助你一臂之力,事成之后,你要封贫道为国师。” 两人初次见面第二句话便是这等野心勃勃的内容。 话很轻,刚出口就散了,但落在棠溪衔青心里可是分量不小。 他再次打量这个突然闯入的小道士,并不清楚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胆量和语气能说出这种话来。但从她身上的装束来看,她也是那个可恶女人的弟子。 玉金山的角鬓如此显眼。 容朝之中的国教就是乌门国师带来的。 “本宫凭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只有贫道能帮你。” 小道士看着他,眼珠似乎倒映着月光,“贫道知道国师的弱点和密谋,只有贫道比其他人了解国师,也能帮你设计国师大人,叫她身败名裂。” “而容朝,也会重新回到你的手里。” 小道士说:“贫道保证,只要太子殿下足够信任贫道,容朝还是落在太子殿下手里。” “哦?” 棠溪衔青来了兴趣,可还是不解:“国师应该是你的师父,你要背叛师门投奔本宫,为什么?” “因为她坐在国师这个位子上太久了,逐渐变得昏庸,是时候该有更合适的人取代她。” 小道士说,“所以,为了西洲,为了容朝,她必须下台,由贫道——胜任国师。” 那个夜晚,有很多事情被改变了。 包括朝中的势力,包括稳固的国师之位。 棠溪衔青和国师座下弟子的结盟,以何为联结以何稳固,没有有人知道。 西京只知道,另一个更加残暴更加有手段的国师凭空登场。 容朝从另一个女人落到了另一个女人手上。 政权也更加稳固。 * 心事重重的国师回到黄金台。 乌衣侍者为国师更衣,呈托盘上来妥善处置其身上携带的物品时,她并未将手里的葫芦交上托盘,而是问:“小公子呢?” “小公子尚未归来。” 边知夜突然之间匆匆离去,若不是要紧的事情,定然不会在外逗留,此番也许有事发生。 “知道了,若是他回来了,告知本座。” “是,国师大人。” 又有乌衣侍者问道:“在长街之上抓获的修士如何处置?” “现下关于何处?” “都在诏狱之中。” “先关着。” 国师点点头,“宫外可有别的消息?” “听探子回报,桑将军已然做好连夜进京的准备,但被人拦下便不再有动静。其余的便是金光洞、青鸾阙、云崖洞的修士听闻消息后,纷纷聚集在西京城内,想必是要状告训诫堂令他们和皇朝交涉,逼迫我们放人。” “此外还有探子在皇城大门处又捉了两人,一人是青鸾阙修士,名为姜雨善,一人是仙林宫修士,名为白珊。” 乌衣侍者提起这两人就生气:“叫姜雨善的修士打了我们好几个守门的将士,大声辱骂我西洲容朝……国师,这两人极其恶劣,但又是修士,该如何处理?” 在城门出捉住的这两人气性大得很。 “都一并抓起来了么?” 国师扶额。 把仙林宫的人也卷进来了。 这可不妙。 “抓起来了,就等国师大人发落。” “将消息呈报陛下暂听处置。” “是。”乌衣侍者作揖,又说:“药已经送来,还望国师按时服用。” “本座明了。” 国师张开手任由侍女穿衣,说:“本座觉得疲乏,再有任何事情,先交于念齐处理。假若是小公子回来了,也告知他不准惊扰本座。” 念齐是国师座下新收的得力弟子,若是国师不在,照例把事情先由她过目。 “是。” 交代完事情,国师便径直回房。 不过回的不是她的寝室,而是一处结着三色绳索的道场之中。 国师入内,房中的烛火瞬间点起,照亮屋内的阵法。 她将手中拿着不放的葫芦安置于地下,在葫芦面前盘腿而坐,拂尘一甩,闭上眼睛开始念咒。 * 葫芦内部是一个小型的洞天,被光牢束缚的晏琼池就关在洞天之中。 六道光仗化为缚住四肢的软绳,将他的手脚捆绑,迫使他跪在地上,手腕吊起,手向下垂,但光绳勒在了他脖颈上方,迫使他仰头。 大概经过剧烈挣扎但始终没办法挣脱,红色的外袍和里衣都散乱了,一条软绳箍住了他的腰,显露出少年人绝美的腰线,腰带上的红色流苏垂下,略显暧昧。 晏琼池几乎是以五花大绑的姿态跪在殿内。 但他毫不在乎,就这么仰头看着令人炫目的上方那一点点光亮。 上方有一个天井,天井倾泻天光落在他身上,整个人呈现不真实的感觉。 洞天内部到处是一个个如同蛇窟的门。 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门后窥视。 在长久的寂静里,四面八方的门打开了。 晏琼池的眼珠朝向左,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门里出现,无数个影子逐渐汇聚,在他眼中渐渐地重合为一人。 黑袍曳地手持拂尘的国师。 她从光影之中缓缓走来,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里没什么情绪。 晏琼池也看她,两人久久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