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雳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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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城北猎场,山野里传来可怖的兽鸣。 陷阱收了网,小夭一身轻松地站在护卫之间,观赏猎物最后的挣扎。心里放飞地想,不知道现在璟到了吗?真想现在就飞去他身边啊! “你用毒…这是阴险狡诈…胜之不武!”劲装束腰的雄武男人强支着佩剑,哇得一声吐出鲜血。断辛散引发的脏器损伤让他腹痛如绞。大雨里,鲜血也如同墨一样黑。 “多谢夸奖。”小夭笑了:“我这样做是在抬举你呀!你可是大荒第一的高手,有阴险狡诈的手段不用,非得跟你硬碰硬,我可不敢!” “还等什么,九雷变阵!” 禺彊咆哮一声,山野震动,蓄势已久的雷球猛然炸裂,发出霹雳暴鸣,羽军中修雷术的士兵一同变势,万钧的压迫奇袭而来! 到现在了,居然还能这么强! 最可怕的是他的士兵,主将重伤,一声令下依然整齐划一,换做别的兵早就sao乱了! “漂亮,真漂亮。” 不愧是让她出动了所有暗卫,不惜代价也要拿下的硬骨头。野火四起,小夭口中啧啧惊叹,腾挪间灵巧地后撤,两侧暗卫涌上,堵住阵型缺口。 “全力以赴是我对你最大的尊敬。受着吧,禺彊!” 小夭翻动手指,隐在暗处的土系修士发动口诀,在猎场四周布下的陷阱发出蓝白幽光。 禺彊手下这些是他最训练有素的精兵,三次拼尽全力杀出包围,三次被来路不明的增援围困。 驻守的羽军已经全面加入战局,可惜雨势极大,无法升空,以长攻闻名遐迩的部队受制于地面作战,战力大减,昔日斗兽游宴的地方成了只进不出的血盆大口。 禺彊已经放弃了求和的天真想法。 局势再明朗不过,她的目的不仅是生擒主帅,更是囚禁羽军。他手下的羽军是黑帝最信赖的宫卫,羽军覆灭之后,西陵家掌管的上垣宫卫会名正言顺地接管陛下的守卫。 禺彊本能地意识到:黑帝陛下会有危险! 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什么帝王呵护在手心恃宠而骄的掌上明珠,她有备而来,剑之所指毫无疑问就是大荒的至尊之位! 一开始禺彊只觉得可笑,可真清点起她的影响力来,却悚然心惊。 自从西陵族公器私用被陛下责罚之后,禺彊就一直强烈反对外戚再插手宫禁,可是除了西陵家,陛下又有什么人才可以用呢? 关系到大荒三国的大一统战争迫在眉睫。淳公失职,陛下早上责罚,晚上就升擢,平日里无论怎么打压世家,真到用人之际,能委以重任的还是只有出身老牌的贵胄子弟。 三大王族是她的血亲,四大世家或是与她联姻、或是她的母族。除了远在北地的巫族鬼方家,她能在明面上驱策的势力已经不少,背地里获得的支持恐怕更加可怕。 就拿这次围剿来说。 “快退后!守住左翼,八方变阵!” 他能认出敌人身上的训练痕迹,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是世家大族随便豢养的私兵,他们身上的痕迹,是经年累月的严酷cao练,是令行禁止的绝对服从。这种气质,他只在一群人身上见过。 那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黄帝老臣! 都城南迁,西北没落,中原崛起...在这股辞旧迎新的东风之下,他们中的多少人乘风而起,扶摇直上,又有多少人固守旧土,沉湎于昨日辉煌? 阵法的变化已经到了人力能及的尽头,绝望之中禺彊仿佛嗅到最后一丝生机:王姬和这些人来往, 到底是大王姬找上了他们,还是他们蛊惑了大王姬?说到底,大王姬为什么非要跟兄长做对? “您是一国贵女,青丘那一位在你心中地位再重,还能重过国家!?” “我奉劝王姬,通敌叛国,罪不容诛!趁一切还能回头,黑帝陛下念在往日情分,一定不会追究你的死罪!” 回应他的是毫不留情的嗤笑,深深压抑住的暴戾如同岩浆翻滚。 “不准跟我提璟!” 灵力短兵相接,火光电闪中,女子一身青白,左右护卫将她周身护得铁箍一般,她身上甚至没沾上一丝雨点。 “我先问问你。我叛了哪个国!” ”论义理,我没拿过紫金宫的俸禄。论本分,高辛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论恩情,玱玹欠我的多到还不完,不忠不义大可以安在他头上。” “反倒是你,逆臣贼子,你出身高辛最古老的羲和部,你的家族世世代代在我父皇治下受荫食禄,如今帮一个外人攻打高辛,你是在神农山野得久了,把高辛教你的礼义廉耻全忘了?” 小夭怒骂:“好狗尚且不侍二主,你还不如狗。跟我谈忠诚,你也配!” “我这么做是为了高辛!我是为了俊帝陛下...!” 不辩白还好,这么一辩白,禺彊更加混乱,如果俊帝陛下才是他的主子,那么他对小夭动刀动剑算什么? 禺彊猛的后退两步,哇得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竟然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双腿绵软着倒下。 “司星官和大巫师都说,黑帝玱玹是天命之人,是统一大荒的四海之主…高辛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守护者…是俊帝陛下…俊帝陛下亲自下的诏谕啊,我是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禺彊痛苦地抱着头,面色破败,如同已死之人,暗红色的血咒大阵悬浮在猎场上空,雷鸣在阵心积蓄。 禺彊四分五裂的认同就像高辛贵族之间永远无法弥合的冲突。富饶的高辛在俊帝治下平静了五百多年,如今俊帝的时代正在落幕,高辛在从未有过的威胁下,分裂成了针锋相对的两派,唯一的共同点是对这位皇帝陛下的孺慕和爱戴。 “青龙部和常曦部…他们才是叛徒…我是最忠心的...只有我一字不差地按照俊帝陛下的诏谕做了...我才是最忠心的...” “王姬,危险,快后退!”娉婷暴喝一声,禺彊的脸和身体在暴烈的雷电里逐渐焦黑,如同烈焰里飘荡的烛芯,雨水中传来令人作呕的rou类烤焦的腥气。 小夭脸色大变,训练有素的暗卫将小夭掩在身后,阵法灵力扭曲,向下弯折,形如一只巨瓮!雨水沾上沸反盈天的灵力,瞬间煮沸,天雷在翁中被无形的避障封锁,流星飒沓,烧出道道火路,坐骑和马匹尖叫嘶鸣。 小夭咬牙切齿,怒其不争:禺彊这个杀千刀的狗东西!他要是真的卖主求荣心安理得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有一点良心...就是这点良心让她没有办法痛下杀手! 犹豫的一瞬间,一阵毫无来由的剧痛从身后传来,小夭直觉自己受伤,睁圆了眼睛,却没有看到血流下来,可能是后背的伤口焦化速度太快了,小夭的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一句话:怎么回事? 我这是已经死了吗?可是璟还在等我呢! “...王姬,你还好吗...?” 小夭从剧痛中回过神来时,娉婷正将她压在身下护着,肩膀鲜血淋漓,不远处自己人的惨叫不绝于耳。她向来护短,再也顾不得对禺彊的那点怜悯,只剩下对自己优柔寡断的一腔怒火。 浩翎玖瑶,你记住了,谁是敌,谁是友!你这辈子都不能再对不值得的人心软了! 只见火海正中,一只巨大的黑鸟腾空而起,黑色的羽毛在雨夜中燃起鎏金一般的金边! 乌鸦,是三只脚的乌鸦! 当年掉进了东海的太阳神,天降神兵一般出现在小小围场…人群发出巨大的sao乱… “禺彊交给我。其余人等,就地扑杀!” 小夭催动高空的的妖艳的符咒,霎那间灵血从她的伤口飞腾而出,如同箭雨飞矢,三足金乌鼓动巨翼,灵力排山倒海,灌进龙卷风的风眼之中。 璟陷入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梦里他拉着小夭的手在地陷山崩中奔逃,想要杀出一条生路,幻象海市蜃楼一般出现,然后分崩离析,轩辕和高辛的士兵追在他们身后,自相残杀,逐渐疯狂的幻境里里士兵们一波波地倒下,一波波地涌上,像麦田里的麦浪。 梦境的最后,是自己跪在地上,被斩断手脚,却没有血,想放声呼号,却没有声音。玱玹站在高山之巅的王座上,寂静的世界只有玄钟的丧鸣,小夭的小腹正中心一个红点不断外延,突然一道雷电凌空落下,她从头裂成两瓣,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兜头泼在他脸上,沉默的人群山呼万岁… 不,不,小夭…! 璟抓着胸襟,大口大口地喘气,房间里一道闪电将四下映得煞白,屋外传来什么巨大的东西倒塌的沉闷声响,暴雨里很快归于沉寂。 璟的指尖还在发抖,脸上全是斑驳的泪痕。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噩梦!? 是不是在离戎昶这里见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再加上小夭今晚出去夜猎,他心里牵挂着小夭的安全,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他的理智这样告诉他,却说服不了自己,暴雨顺着朱红的门槛漫溢进来,泛滥的雨水在红漆里一映,如同血泼一般。 他再也坐不住了,无法控制的灾难性思考攫住了他。她还没有回来,她怎么还没回来? 她的人手带够了吗,她的对手太强了怎么办...她能驾驭那股灵力吗?想到这里,他突然感到一种荒谬。当他想要强作镇定、理智分析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她那股霸道的力量是从何而来。这股力量有代价吗?会伤害她吗?他全然不知。幽禁之中,她就像是凭空出现,毫不费力地救了他,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璟对小夭一直有种近乎梦幻的安全感。她是最尊贵的王族、最骄傲的皇女,大荒哪有能威胁她人身安全的人呢?她说要去猎场会会故人时,他甚至嘱咐她不要伤及无辜,她笑着答应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觉得,在一场决定三个国家的未来命运,关于无数世家大族的生死存亡的泼天赌局面前,她会有对敌人手下留情的余裕!?璟一下子想到千万种可能性,每种后果都无法承受,让他追悔莫及。 … 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冰冷的雨点裹挟着狂风灌进小小的天地,瞬间就将油灯小小的火苗扑灭,璟靠在门前大喊:“胡哑!” 实在等不及了,顾不上身在是非之地,冲进黑暗的雨幕之中,又接连大喊了几声:“胡聋!胡哑!” “主人!” “主人!” 隐在角落里的暗卫应声而出,璟站在雨里,衣衫尽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推开了递过来的伞:“胡哑!你马上回青丘,带上所有暗卫,去城北猎场找我。记住,是所有!” “胡聋!你跟我走…对了,你身上可有多余的武器,匕首、刀、剑?” 城北猎场宵禁每日之后就被重重封锁,寻常百姓不得入内,璟原本修炼的是以琴音为媒介的音杀之术,自从他双手被毁,嗓子也被毒哑,他在战场上已经和一个废人无异,带着武器,也不过是以防不得已时,他可以举刀自戕,而不用成为小夭的累赘。 “主人!?” “立刻马上走,一个时辰,你要是回不来,就不用再回来了!” 璟有一只名叫狸狸的坐骑。它是一只仙鹤,可暴雨天气,无论是仙鹤还是天马都不敢升空,璟让胡聋去离戎家的马厩牵人族的马。 铁马冰河、风雨飘摇。 黑得像墨一样的天,伸手不见五指的雨水。 璟咬牙等着,想到梅林那日的情境,全身冰凉,如果她真的出了事,他没办法原谅自己… 轰隆隆一声,又是一个闪电劈过,院子里突然传来异常的响动,有如雨打芭蕉,可冬天的中原怎么会有芭蕉呢? 小小的希望如同萤火。 璟转身回了屋里,胡聋紧随其后,小屋里的地面上都是湿痕和积水,案边孤零零地只有一架木琴,床上、塌上都是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 没来得及失望,悉悉数数的声音突然响起,璟指尖一动,猛然转身,屋内一片黑,胡聋已经窜上房梁上的死角。 “谁!?” ”贵人莫慌,是老奴。”水心冰棱出手前的一瞬,火苗颤巍巍地亮起,一个老妇人举着琉璃灯盏,原来是离戎昶这间别院的老mama。老妇人说,院子里的千年老槐树遭天雷劈倒了,惊扰了不少贵客,特意来看看。 璟心里有些生疑,从未见过离戎昶手底下的人这么多管闲事,还是制止了胡聋。那人族老妇人看起来年过八旬,倘若奶奶在世大约与她看起来差不多的年纪,璟不好疾言厉色,心里挂念着爱人,只想把老妇人打发走。 突然狂风骤起,火光一摇一摆,一个蜷缩着在角落的小小人影被拉得很长,璟略一扫过,就愣住了。 小夭! 璟一颗心简直要跳出来,她脸低垂着,没有易容,青白衣裙满是污渍,倚着桌角像是睡着了,璟再三嘱咐老妇人不要将今晚的事泄漏出去。 真的是她! 试探鼻吸,带着一身鏖战之后的疲惫,人却还是好好的。 相贴的身体熨烫温暖,隔着胸腔的心脏强有力地跳动。只是嘴里不知道在嘟嘟囔囔地骂些什么,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璟激动地拥着小夭,感到一夜的牵缠挂肚后悔万分全都落到实处,如同一只落羽,四两拨千斤地将别无居处的心灵安顿下来。 小夭后背的衣全都烧焦了,分明是新伤,巨大的创面下却已经长出了好皮,吹弹可破,如同新生婴儿一般。 璟检查了好几遍,发现她丢了一只耳坠子,指甲黑黑的,头发有些蓬乱,酣梦中脸色红彤彤。除此之外,全身上下一处多余的伤痕都没有,真的一丝都没有。 他拥抱着怀中的温度,深深感到自己骨子里的自私和伪善。 他听说过这世上有修补血rou的禁术,往往需要与古老的邪神做交易,承诺大量的贡品,小夭特地选在猎场动手,这会是一种提示吗? 他为自己感到羞耻。可他没法欺骗自己。他没法忽视那些发自内心的庆幸。 他情感的天平从来没有过公平,无论那些代价是什么,他发自内心地认为小夭要比别人贵重上千万倍。 感谢盘古大帝…感谢女娲娘娘…感谢涂山家的万万个神明…如果这世上有报应,请报应在罪人涂山璟的身上! 21.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躺在那里也不出声?我好担心你…“ ”呜嗯…先别扒衣服…” 璟无法招架,一边央求一边被压到塌上。 两边的暗卫都很识相,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厢房雕花木门不堪重负地被狠狠摔上,风吹雨摇。 璟穿着深蓝色的素净袍子,难得的有些不修边幅,下巴上一些青灰的胡茬没有刮干净,亲吻时戳在面上,痒痒的。 小夭捏着他的下巴笑了一句,“鲥鱼多刺。” 又拇指按进口腔搅拌口津,“rou质倒是细嫩鲜美。” 风雨无阻地过来,可不就是惦记着这么一口活色生香。 璟无奈。她刚从鬼门关晃一圈一回来,身上血腥味还这么重,就有心思调情。 顺着她的意思将秀丽细指齐根吞下,吮动,舔吸,来回好几遍,插过软颚,卡进扁桃,直把自己弄干呕了才吐出来,柔声问: “可以了吗?肚子饿不饿,难不难受?累不累?” “不饿,不渴,不累。我就想吃你。” “先别动手。等下都听你的,行不行?你让我帮你清理一下身子。” 璟将头发束紧,跪下。小夭被捉着手,干脆往身后仰面一倒。奇怪了,怎么一到璟这里就生出一股松懈,她刚刚才睡醒,这下又有点想打盹了。 璟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和急切解开她身上的束腹、上衣、下裳。来的时候她不觉得,紧贴后背的那块衣物被雷电的焦烂,糊在腐rou上,新生的皮肤却早早长了出来,带出一种奇怪的疼痒,这才感到有点不舒服。 小夭从下而上打量着他,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检视她身上的损伤。他如果开口问,她已经准备好一肚子鬼话糊弄过去了,他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一样,专注在清理上。 小夭百无聊赖地撇过头,火光将条案上的残局打亮。她一眼认出那是清水镇时她和轩的三人棋局。 看来等她的时候,他就是在这里下这盘棋。 不知道应付这局被她搅烂的残棋时,他在想什么? 就好像现在,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却装作低眉顺眼毫不好奇的样子,他又在想什么? 小夭忍不住挑起话头:“璟,你怎么不问今晚的情况?我把他怎么了?” 璟没有接话,小夭气势汹汹地说:“禺彊可是皇城守将,大荒第一的高手哦!他后来被我激得发狂了,最后关头,我瞄准他的眼眶,一箭射穿!哈哈哈,防风意映的驭风术真是好用,如今这世上没有我射不中的靶子,他脑浆崩裂,横死当场,只是可惜那手漂亮的走雷术了,从今以后恐怕要失传了!” 璟没有说什么,细心地拿着沾了水的巾帕替小夭擦拭,只是沉默,小夭生气地瞥了他一眼。 “哼!反正你就装吧,不问血咒之阵是怎么回事,也不问我把防风意映怎么了,可真能忍啊。” “我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小夭自顾自地嘟哝说,“我就是这么残忍的女人,睚眦必报而且小心眼!禺彊挡我的路,挡我路的人都得死,你就是反悔也来不及了…我警告你,你敢惹我生气,我就…” “我真的没有,不要试探我了。小夭!” 璟急切地说。 “你永远是那个最迷人的你,以前是,以后是,做医师的时候是,现在也是。我心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你小心眼?“ ”我不问你,是我恨自己。我恨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保护你...我想要你能依靠我,我想要有一天和你并肩走在清水河畔...只要你不赶我,我就不走,…不,你赶我我也不走!” 小夭原本都准备好发难了,这下被璟的表白弄得有些不自在,不自觉地避开璟的视线。 璟最会捕捉她情绪里最最细微的不安全感。他知道她越是看上去张牙舞爪、暴戾无度,内心深处越是害怕伤害和背叛。 她需要有人永远都不会放开抓住她的手。 小夭嘟嘟囔囔着说:“谁问你这个。我才不要你保护...天塌下来都有我,我可是皓翎的大王姬哎!“ “是我说错话了。“璟轻柔地笑着问:“那大王姬这么英明,能不能原谅我?” 柔软的情愫荡漾在空气里。 藤缠树树缠藤,谁在纠缠谁,又怎么能说得清呢? “哼。好吧。” 小夭彻底没脾气了,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在赤水河畔遇上三足金乌的奇遇讲了,也将血咒发动的条件讲了,当然只提了自己的灵血特殊,可以配合阵法将神族的灵力炼化,用来饲养金乌的事。 三足金乌是上古瑞兽,被后羿射落才蒙难,杀孽并不重。某种程度上,小夭体质特殊,无法像别人一样使用灵力,金乌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奇遇,不知背后是哪位有大神通的前辈相助,但着实让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灵血献祭的性质如同强盗抢劫,但毕竟不是真的夺人性命…璟生出一种愧疚之心,觉得自己胡思乱想的那些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的内心居然是这么邪恶的人。 小夭看璟脸上神色变幻,慌慌张张的,玩心又起。 他是不是脑补了些什么苦大仇深的戏码了?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我把防风意映剥皮抽筋,做成招魂幡? 小夭存心要逗他,故意装成严肃的样子,一会儿说防风意映怎么怎么,一会儿又说丰隆怎么怎么。 璟真的上了当,就像猫抓绒线一样急得团团转,小夭越说越离谱:“啊,什么?你不是这么想的,那你就是一直关心防风意映,对她旧情难忘啰?” 天哪,这怎么可能! 璟急得脖子都红了。简直不知道该辩白什么是好,把人一把抱起来,放到了高一点的条案上,大有与她对簿公堂的架势。 “做什么?说不过要跟我动手?来人啊!涂山家的狐狸要强抢民女!臭不要脸!” 小夭演得夸张,璟这才发现自己又被骗了。此时女人敞着胸乳,只批一件单衣,在男子身下玉体横陈,秀美杏目带着诡计得逞的狡黠,而璟粗喘着,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顿时有些微妙。 “…” 璟有些激动地伏下身去,顺从本能地吻上她的肚脐,舔舐肚脐正中的刀伤,接着是饱满圆润的乳峰,乳峰上艳红的一道痂痕… 鼓唇摇舌,极尽全力,让她无暇嬉闹,专心感受自己的炙热爱意。 动作间无师自通地揽住了她的腰,欺身在她双腿之间,难得地露出一点藏得深而又深的攻击性。 大概是天底下每个男人的劣根性,本意是真情流露,男根已经不合时宜地抬起头来。 璟的脸庞艳红,春水流丽,连强势起来的姿态也是柔软的,更像小公狗情难自己地蹭腿,或是兔子用下巴上的腺体蹭你留下气味,有种撒娇归顺和表达忠诚的意味。 “你明明知道我不想提她…你还…” 带着被误解的委屈,和惹人生怜的笨拙。 小夭那刺猬一样一言不合就要扎人的性子被取悦到了。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感到急促的热气喷到自己的脖颈间。 “哈哈好了。知道你不想提她,可我帮你想着稹儿呢!我不杀没必要杀的人,就当她命不该绝吧。” 璟澄澈如月明的眼睛了然地弯了弯。素净柔美的脸庞轻轻蹭过手心。 她甚少这样直白地表露关心。爱人的牵肠挂肚让下腹的欲念变得越来越难以忍耐,璟轻柔如云朵地压上来,手肘半撑着,一脸沉迷地讨吻。 红烛昏罗帐,孤男寡女,气氛太好。 可是他在上她在下,这个姿势是? “你想cao我呀?” 小夭故意曲解他的意图,说话间两条玉腿盘住他的腰身,非常有暗示性地抬了抬臀,“来呀,给你cao。” 一副大大咧咧真心诚意的样子。 大雨里的鏖战留在她身上的躁动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来纾解,她荤素不忌,不介意给公狐狸骑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