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五十年刀剑逢春,泛柏舟当时少年(谢李船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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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带月阁中一场缠绵,情正缱绻,谢云流望着李忘生这青春容颜亦颇悸动,更不愿旁人来扰,心下便有计较。遂取来了纸笔,只说与师弟自去,要众人莫要来寻,却是又另取了两套刀宗弟子的衣裳,要与李忘生乔庄一番,再去逍遥。 李忘生也觉新鲜,便不推拒,只与他各换了装束。只那刀宗衣饰与纯阳很是不同,颇有些游冶浪荡之气。李忘生甫一换上,那粉颈胸口便露出春光,细看之下,还有不少吻痕,颇添艳色,如此谢云流不免又拉过人好一番温存,只又想着待会儿定免不了还要遇着旁人,才不甘不愿地扯了羽衣遮掩一二。 李忘生无法便只任他施为,而后谢云流又见他乌发松散,便压着人在镜前坐下,还要为他束发。外人只道他谢云流向来心高气傲,如何会做这等照顾人的事,却不知他与李忘生幼时便常如此行事。那时李忘生初来山中,年纪又小,吕祖亦是小事不管的性子,那一应杂事自然便由他这师兄一肩担起。不过李忘生也是个乖巧性子,便常跟在他身后有样学样,很快便是他领着李忘生二人一道忙碌。 只李忘生虽聪慧,却到底有那颇难上手的时候,如那庖厨,这样多年依旧无甚长进,故这等事仍多由谢云流代劳。只他那“恶少年”的性子,却如何独对他这个师弟这样的耐烦,不过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如此便只见谢云流将那如瀑长发一挽,又取过发饰高高束起,那镜中便露出一种别样玉颜,与昔年里那纯阳道子装扮很是不同,更惹得谢云流心痒。再看李忘生那般乖巧地坐于镜前,只一双眼仍在镜中笑窥他动作,谢云流便又觉胸中一热。那昔日总角便如在眼前,只倏忽间却是五十年光景又过,到如今二人白首成眷,又如何不让人情生意动,更添珍重。 于是便有那镜中人将二人散发各执起一束,又用红绳拴作一处,倒做了结发同心,只盼着生死不离,望而今月明星灿,再不教风流云散。而后那双影摇动,便又见鸳鸯交颈,唇舌间怎样缠绕,自一派风流旖旎。 这缠绵何时止歇俱无人知,只待那刀宗弟子见带月阁内声息全无再去问询,已是人去楼空,却不知那百川武场上,此时正多了两条恣意身影。原来谢李二人有了那一遭结发深情,只觉心意相通更甚往昔,又一番软语温存,才终舍得离了带月阁。二人既换了装束,便亦随心游历,而李忘生一路见刀宗弟子修炼颇为勤勉,难免也技痒,便要拉了师兄切磋一番。于是转头便对谢云流露出那央求眼神,谢云流自不推拒,便引了人到了百川武场当中。 因着刀宗武场众多,此处倒也僻静,正合他二人心意。谢李二人便各自跃至台上,摆开架势,正待一战。想他二人剑气相合已有多年,只此番谢云流并不欲以太虚剑意应战,却是想让师弟一见他这些年来的武学积累,便将那孤锋诀气势摆出,更让李忘生意动,也运起内景经,一时间便见他周身紫气连绵,灿若云霞。 谢云流眼露惊艳,只那刀势并不相让,凛冽而出,随后刀雨纷纷而至,更觉气势如虹,李忘生两仪剑气亦蓄势待发,九转真气更隐隐透出,叫谢云流近身不得。一时便见鸿蒙剑气才出,沧浪刀锋又至,如此刀剑交接,身形游走,已过数回,二人依旧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李忘生便再催剑意,万世飞剑便跌宕而出,直向谢云流而来。而谢云流却是一笑,纵身一跃,竟是使了个巧劲足踏飞剑,借势而往,而后刀影再至,如雨洗兵,却是一手夺了李忘生的剑,一手将人搂住道:“师弟,承让了。” 李忘生初见此招也是心折,便笑应道:“师兄刀法精湛,是忘生又输了。”如此倒教谢云流一阵恍惚,只道他这师弟这样多年,竟也似从未改变,心下又是柔软,忍不住往人面颊上一亲:“只这次可不许你再去练剑,要陪我好生游玩才是。” 李忘生面上便是一红,却抬眼定定望着谢云流道:“既得比肩,忘生亦不愿再辜负此生光景。”言辞毕却是回握住了谢云流的手,又道:“从前未及与师兄同游处,此番定要补上。” 谢云流何曾想他会如此说,便只觉肺腑中好一种guntang火热,立时便拉了人又想要吻过。却不想刚刚他二人一番比斗,倒引了不少人围了过来,虽不怕被人认出,倒也不愿横生些枝节,便干脆揽过人在怀,刀锋一划,踏空而去。众人便见那方才酣战的二人身影已远,只余下空中星点雪花,好不可惜。 另一面谢云流却是携了师弟,足踏流云,将那刀宗山河湖海一一看过,才觉胸中好一阵痛快。最后便揽了人,又同落到一处无人小舟之上,显是要与李忘生泛舟一二了。李忘生自然从善如流,甫一站稳便下意识想去接过那船篙,只因着当年他这大师兄虽惊才绝艳,却是并不大通水性的,每有行船,都只见他或坐或卧,少有起身,更别说这撑船掌舵的事。 只这次谢云流却是压着他坐了下来,倒是自己撑起了船来,李忘生便是一愣,却见谢云流回头对他笑道:“这样多年若还学不会,岂不是成了蠢钝之人,要贻笑大方了。”言罢,却是将篙一撑,便往更往远无人处而去。 李忘生便目不转睛地看他动作,只眼神里却露出一种旁人少见的疼惜。谢云流见他这般,心下如何不懂,便将船在行至隐蔽处停当,才又来到李忘生面前,却是伸手将人脸捧住道:“从前只看你那般,也不觉辛苦,到我自己动手了才晓得其中艰难。师弟可曾怪我?” 李忘生自然知他指的是什么,心下更觉震动,只抬手将那面颊上的双手又覆住,便望着谢云流道:“这话我曾与风儿说过,只今日却是要再说与师兄知,忘生的心意从未变过……”那未尽之语与满腔柔情便尽数被吞落,这数十年未及剖白的心意,在这一刻澈静明通。 二人既已通了心意,谢云流便小心将人搂过,往那船上一压,而后唇舌便自微开的领口处逶迤而下,招惹出一道濡湿印记,倒教之前险藏住的春光,更添靡艳。而身侧这一片碧波粼粼,日光耀耀,更照出一番别样旖旎,又教人如何忍得。谢云流便只亲手又将他师弟这一身衣衫褪下,但见那玉样肌肤之上,又泛起粉红阵阵,衬上那先前情乱点点,更生得万种风情。而此刻李忘生眼波盈盈正望向他来,万千柔情便与那小舟一同,在他动作下摇曳,更教人生出一种迷醉。便让他不自主的欺身上前,深深将那双唇吻住,还要勾得那丁香与他缠弄,只汲尽香甜。 李忘生在他动作下再耐不住,只回手将他抱住,那光裸肌肤便与他相贴,那一种酥软便如波荡开,只教他身下更觉火热,便干脆就着这动作将那麈柄放出,又半褪了李忘生下身衣物,唇舌却在那耳后脖颈处反复流连,直激得李忘生周生战栗,才往那xue口出微微探问。好在他二人这些时日亦多鱼水相得,也叫那处并不多干涩,方才一番,更动了情兴,他才肯放了莽物直入了蜜处,更将那甜腻滋味裹了满身,只如此还不肯消停,却兴冲冲,还要再探得蜜乡深处。 而那李忘生被撞得狠了,却又是拦他不住,况那舟内狭小,下身还被衣物半困, 又如何挣得,便只得用力将他攀住,人却随着动作他的动作,与那小舟一般摇荡不住。一时舟随人曳,人同舟摇,直将这阵阵情思,荡开做涟漪阵阵,剩多少喁喁私语,全付与芦苇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