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登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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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玉华山的异动并没有在江湖上掀起什么波澜,极为平淡地在大多数人的记忆中出现又消失。少了个角丽谯,也未曾见万圣道借机发难。百川院是否能够释怀其中蹊跷不得而知,起码李莲花觉得自己只是抽空去吃了趟喜酒。 当瑞州飘下第一片雪,他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游医远行归来,说自己在旅途中找到眼极好的热泉,想带方多病去疗理疗理。李莲花在天机山庄给方尚书治颈肩风,给何晓凤配香草茶,向来像个转世活佛。如今活佛甚至还愿意帮他们带孩子,这是几辈子修出来的好事。何晓惠堂主全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几乎是当即把方多病扔了出去。方多病虽心寒母亲的绝情,但实在无法抗拒花花世界的感召。此刻站在更大更宽更气派的莲花楼里,随便一吸气,都是自由自在的空气。他极自来熟地在楼中东翻西翻,最后折腾累了,一屁股坐到李莲花面前。 李莲花周围摞着许多文书,正执一杆朱笔回信。方多病待了半晌发觉不对,他一个闲散人怎么能比州官还忙。于是探头看去,愕然发现这些纸上居然都打着金鸳盟的印信。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李莲花,你怎么在批金鸳盟的书呈。” “啊。因为阿飞说在金鸳盟见我当如见他……” 李莲花应付着方多病,笔下不带停。他做起这些来可驾轻就熟,先把书呈分成当紧和不当紧两类,再按从旧到新的次序排了。现下恰好在看不当紧的,唰唰过得飞快,凡是请示公厨加菜的呈子全打上大对勾。 “我呢,无功不受禄,帮着干点活也应该吧。” 方多病愣愣点头。先是想“嚯,笛飞声好大的威风”。再一想又觉得匪夷所思,一拍桌子说:“不是,你凭什么啊?” “问得好。笛盟主,我凭什么啊?” 李莲花抬眼,朝门外走进来的人淡淡一笑。 笛飞声在外与无颜议事,再进门时,手中拿着长长的礼单。他对着方多病还是那张死人脸,看向李莲花时却柔和得很。 “凭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就这?方多病不服,什么时候笛飞声也会拍这种虚头巴脑的马屁了。他横一眼笛飞声,冲李莲花扬起个灿烂笑脸,阳光明媚地说道:“你在我心目中也很重要啊。” 此话不假,但他只是顺嘴抬个杠。却没想到李莲花因此朱笔一停,七分感动三分酸涩地盯着他。连笛飞声的神色都变了,看他就像见了什么可爱动物,搞得方多病后背汗毛直立。 行吧,他就多余瞎掺和......唷,这是什么?桌板下面还能藏银票呢? “好了,你也别光顾着玩。最近内功修了没?剑招练了没?” 李莲花一把按住方多病抄小金库的手。二人这阵子忙碌,有些时候没关照过方多病。他自己练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提,教训起徒弟倒是很有气势。 “哼,你当本少爷是谁。我之进境,自然一日千里!” “行啊。你在这跟我吹牛没用。要是在师祖那里掉链子我第一个收拾你。” 李莲花把方多病借出来,正是想让漆木山看看徒孙。归根结底,方多病也是单孤刀的子息,理应见一见他师傅的。上一回云隐山之行,李莲花心中尚有彷徨,还不如笛飞声这样的局外人通透。这一次,他想带着小宝回去,给师门一个交代。 师祖?李莲花的师傅漆木山?那可是高人中的高人!方多病眼中放起光来,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未察觉到李莲花的深意。他何曾见过那般渺远的人物,本对自己信心满满,一想到要见师祖突然很不踏实,急忙跑去外头的空地挥剑去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老笛。” 莲花楼内骤然清净下来。李莲花托腮看着一句话就被骗走的方多病,悠悠我思。笛飞声轻笑,出奇地没有否认,只为李莲花研起朱墨。 这般和乐融融的情境延续不到晚饭时,笛飞声与方多病为争一块排骨大打出手。李莲花拉得一手好偏架,刚沥完油的锅铲就往笛飞声头上抄。笛飞声受了气,就得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夜色深沉,他抱着李莲花,一双手渐渐开始不老实。不过还没摸到有乐趣的地方,便被李莲花一巴掌拍掉。 “干什么,小宝就在楼上呢。” “我把他扔出去。” 笛飞声不像在说笑。 “别瞎搞,睡觉。” 李莲花推开他,一转身子,只留下个冷淡的背影。连寝前雷打不动的亲吻都没有了。 笛飞声果然还是讨厌方多病。 李莲花带着小宝与笛飞声抵达云隐山之时,漆木山甚至特地下山相迎。岑婆似还觉得这样不够隆重,此时离元旦还差着大小寒,但见家门内外焕然一新,差点放鞭炮了。方多病顶着年岁尚小的壳子,却已无当年病容,长得正是唇红齿白有精神的时候。他平时对着李莲花没上没下,见了师祖小嘴可是甜得很,一颗拳拳赤子心登时把漆木山哄得找不着北。漆木山稀罕着徒孙,突然想起像方多病那么大的时候,李相夷也是这般少年得意,于是又看向候在门外的两人。方多病已被岑婆领进门,这两人却还傻傻地立在外头,后背挺得笔直。 时间过得真快。漆木山闭关前,李相夷仿佛还是个事事要人cao心的傻小子。一转眼,却也已经是当师傅的人了。他看看自己的好徒弟,今天居然没穿最喜欢的红衣衫,素净得像换了个人。总是高高扎起的马尾也散了,只用白玉挽了个小发髻。好一个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不像是每年来他们山掏鸟蛋的那个祸害。 漆木山打量李莲花的时候,李莲花也近乎贪婪地凝视着漆木山。人的逝去不止是一只鹤驾向远方,埋进石沙的那一刻,死亡才刚刚开始。李莲花曾极力抗拒过遗忘的过程,但这就像妄图用手握住一滴水,除了将自己刺痛,什么都不会留下。他首先是想不起来师傅去年夏天做了什么事;接着是记不清师傅把最爱的酒藏在哪里;最后,师傅的音容笑貌越来越模糊。 如果记忆是一条河,那他只能捞起某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比如第一次持剑时,师傅把着他的手,有点烫。比如第一次下山时,师傅用木剑敲他的头,有点疼。李莲花不想承认自己只是忘记了,他宁愿相信是碧茶之毒已经搞坏了他的脑子。但是一年又一年,他都未能死去。而每晚师傅会在梦中唤他“相夷”,声音忽而年轻又忽而苍老。他或是惊醒,或是满脸泪水地睁开眼,从来听不清师傅之后说了什么。 “进来吧。” 漆木山此时的声音无比真切,比李莲花想象中的还要饱满。 两个人不动。笛飞声先把手中提着的两个大礼盒递给漆木山,说着“敝贽虽薄,唯诚意至,敬祈笑纳”。 这句话是昨晚李莲花抄在纸上让他背诵的。方多病看了两遍就会背了,笛飞声反反复复念了八遍。 漆木山知道笛飞声。出关的当日岑婆就跟他说,相夷有一位“好朋友”。其实李莲花从前也偶尔提过几句,不过说的是“打也打不走,好烦人”。他把这位从“好烦人”荣升为“好朋友”的大小子从头看到脚,最后视线停留在其大刀系着的红穗子上,什么客套话都没说就接过了礼盒。 笛飞声面色如常。李莲花见师傅收了礼,眼睛亮晶晶的,忙拉着笛飞声进门。 云隐山很大,漆木山和岑婆的宅子显得小了些。不过小房子最能聚人气,灶头一起,岑婆和方多病在东厨忙活,厅堂的三人都能感受到暖暖的烟火气。 “这些年浪荡在外头,吃苦了吧。” 漆木山久不涉江湖,但天下十大的榜单反复无常,世道人心则亘古如旧。他出关后,便有一群人跑上云隐山为李相夷哭丧。后来百川院与四顾门分家,四顾门要推举新门主,这些如丧考妣的赵钱孙李又都不见影了。 李莲花摇摇头,全然不提单孤刀或是自己如何,只轻声说:“想您了。” 漆木山开酒坛的手一顿,面上却板着脸教训道:“多大点事。没我当年有出息!” 李莲花垂头笑,一下子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东西讨好地塞向漆木山。 漆木山接过一看,是他的酒葫芦,正是这臭小子下山时给他搞坏的那个。 “那什么......我给您补好了。” 当年太不懂事,其实早就该还给师傅的。 “你小子......连个新的都不肯给为师换?” “啊。” 李莲花呆愣。他前尘旧事郁结心头,对师傅的遗物已成执念。乍然听不出这是个玩笑话,真的反省起自己怎么没买新的来。笛飞声见状,赶紧从漆木山收下的礼盒里摆出三个匜形和田白玉杯。每一盏,都够买无数个木头葫芦了。 漆木山随便拿起一只研究。只见玉杯通体光素,不施任何雕篆,浑然天成。如此超然出尘俗的玉料,也不知是哪里得来的。良玉不琢,谓其不借美于外。要得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效果。 这位“朋友”看着没比他徒弟大几岁,倒是有点底子。漆木山想想自家小子除了打人什么都不会,经不住高看了笛飞声一眼。不过这番夸奖是决计不能说出口的,不然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再好的杯子看过也就算数,他最爱惜的还是徒弟还回来的酒壶,当场把这补好的葫芦又重新系在腰上。 两人给漆木山敬了几回酒。不用多时,漆木山让笛飞声出去陪他醒醒酒,没叫上李莲花。李莲花紧张起来,倒想提点提点笛飞声。无奈笛飞声本人淡定得很,被点到名了就直接跟着出去,也不多问漆木山有什么喜恶。 漆木山带着笛飞声一直往外走,到一片小湖边停下。四下无人,只有红日西沉。 “你觉得我这个小徒弟怎么样?” 说一个人怎么样,笛飞声从不往性情德行上讲,只谈武功。李莲花是唯一一个让他破例的人。“他是一个好人。”——笛飞声这么想着,尽力进行了一番修辞: “上善若水。” 漆木山笑笑,顺着他的话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唯不争,故无尤。但相夷,他是会争的。” 笛飞声点头,没有更多的附和或反论。 “他很好。” 无论李莲花日后拿不拿剑,爱不爱管闲事,他都很喜欢。 “我愿与他同生共死。” 少师剑断时,他曾以刀为祭。若有一日李莲花也会离开,他并不准备独活。 “哈哈哈。好!” 漆木山似乎是满意的,却越过笛飞声朝他身后大笑起来。笛飞声转头,只捕捉到树梢几片叶子微微颤动。 不等他仔细探询,漆木山又抛来好多问题。大抵绕不过他二人是如何相识,平时都做什么。笛飞声诚实回答,除了打架还是打架,最近变得比较爱吃饭。属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令漆木山又悄悄把他的赏识收了回去。好在笛飞声还会钓鱼,二人一路意气相投地聊回去。 屋里的李莲花还乖乖端坐在原位,仿佛不曾出过门。三人再碰了一次杯,岑婆出来宣布开饭。 整顿饭就方多病一个人纳闷笛飞声为什么坐主座。 饭后,岑婆安排方多病在单孤刀从前的屋子歇下,又与漆木山嘀咕了一阵,让笛飞声跟李莲花去云隐山的次峰。李莲花二话不说就拉着笛飞声跑了,一蹦一跳地,轻快又雀跃。笛飞声在他身后紧紧跟着,也被他的好心情感染,却不问他兴致为何那么高涨。因为当李莲花想解释的时候,一定会主动说与他听。 果然,当他们爬上这云隐山的第二高峰时,李莲花转过身,张开双臂对笛飞声笑道:“我以前住这里。” 漆木山的确是非常宠爱他的。当单孤刀只与岑婆同住时,李莲花却能独占一个小峰。他从前没有发觉自己享受着多少优待,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些他不曾留心过的细枝末节会将他们彻底撕裂。毕竟被偏爱的人,总是傲慢而不自知的。李莲花低头俯瞰,峰下风光一如记忆中那样层层青山如黛,云兴霞蔚。他在此处住了十多年之久,虽总嚷着要下山,却一次都没有厌烦过云隐山的景色。相较之下,卡在半山腰的云隐居景致也许就不那么好了。他不禁有些感喟,是否无知无觉只知道向上生长的高山也同样被单孤刀憎恨。 李莲花触景生情,略微收敛起笑意。而他神色间的变化尽数落在笛飞声眼里,令笛飞声有些怫郁地皱起眉头。这里是漆木山留给李莲花,也被李莲花所珍视的地方,不应当被其他人投下阴影。 “我们比试比试吧。” 萧瑟夜风中,笛飞声这么说。冬天的气候那样冷,李莲花那么懒散肯定很不想动。如此,他们便有理由早早窝在暖和的被子里。他可以跟李莲花说说自己是怎么一片砖一片瓦打下金鸳盟地基的,谈笑过后,李莲花就能忘记许多不愉快。 “好啊。” 没想到李莲花答应得干脆利索,笛飞声茫然,背后一套套打算都落空。 “嗯......但不可以伤害花花草草——我们不用内力不用武器,如何?” 李莲花指指天又指指地,指指自己再指指笛飞声。 这不就是rou搏?笛飞声神情复杂地打量起李莲花的细胳膊细腿。他同李莲花比武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恐有近百次。每次或败于内力不济,或败于刀法不精,唯独不太可能让对方赤手空拳把自己打趴下。李莲花也知道笛飞声八成在小瞧自己,也不等他答应,抡起拳头就往其前胸上打。笛飞声动也不动,由着李莲花锤他。李莲花这赌上自尊的一拳,除了在笛飞声胸口传出一声闷闷的“咚”以外,没什么其他动静。 “认真点。” 李莲花嗔怒。还没有人看到他出招敢不躲的呢,笛飞声不闪不避的散漫态度可有悖于武者的精诚。 明明是李莲花使出的拳头绵软无力比女人还弱在先,竟倒打一耙说自己不认真。笛飞声无奈叹息,猝然朝李莲花领口捉去。既然不让放水就真不放水,这一抓又快又稳,不见形影。他比李莲花高出半个头,算是占了不小的先机。本该十拿九稳的把势,却不料伸手捉了个空。仅相距一步之遥的李莲花好似凭空消失了般,下一瞬,竟站在他身后发笑。笛飞声这才想起来,规则中并没有说不许用轻功。李莲花可真会给自己找便宜,论方隅之间飞檐走壁的本事,谁能胜过婆娑步。就像印证笛飞声的腹诽一般,李莲花确是成心逗弄起了笛飞声。明明可以躲得更远,更有余裕,他却总拖到最后一刻才闪身,虚虚贴在笛飞声身边现眼。不过李莲花好像忘了,故意戏弄对手也是一种武学的不精诚。终于,他吃了大意轻敌的苦头,被笛飞声虚晃一枪,反骗到身前。笛飞声看准机会,收了十成的力道,在李莲花肩头轻拍一下。 “哎呀。” 李莲花犹如受到重创,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头绊倒。笛飞声将他往后推,他却朝前扑,演技奇差。 笛飞声凭单手就足以稳住他,可凝望李莲花朝自己飞扑过来的一双灿烈明目,他突然失了力气,也十分浮夸地顺势倒向地上。 两人拥抱着滚进青草地里。 混着湿软泥土的芳香,双方有些紊乱的气息打了个岔钻入各自鼻腔,再吐出时,化作裹挟炽热温度的雾。 他们对这种暧昧有一种心照不宣的约定。可这里不是他们的莲花楼,甚至不是一个私密的房间。李莲花红着耳朵,挣扎着想从笛飞声身上爬下来,阻止一些荒唐的事情发生。不过笛飞声可不愿就这么放过他。这是他宝贵的首胜,就算这场比试连玩闹都不如,胜利也终是胜利。胜者,就是有资格享受甘美的果实的。 “我赢了。有什么彩头?” 笛飞声心头喜悦着,声音依然低沉。那么多天没开荤,真有点饿了。 “......你想怎么样嘛。” 李莲花也不是不想做坏事,只是需要个台阶下。 笛飞声认真思考起来。他想想那些为李莲花鞍前马后出工出力的夜晚,指指下边道:“换你伺候我。” 这下李莲花连脖子根都泛起红色。不过害臊归害臊,他贼眉鼠眼地张望一番四周,脑袋倒是很懂的往笛飞声身下钻了。 说是要让李莲花伺候,其实笛飞声对这档子事根本没谱。他呆呆盯着李莲花跪起来为自己解开腰带,撇开外袍,手脚分外麻利。隔着最后一层薄薄布料,李莲花的双手直取他的阳物抚弄。还不等那活儿有反应,笛飞声三魂六魄已惶惶出走,大半边身体僵硬得像木头。而这仍远不到极致,笛飞声眼睁睁看李莲花揉着他的东西,更进一步把整张脸也埋了进去。 方才二人略作一番活动,身上打出一层细汗。李莲花一凑到笛飞声近前,便闻见淡淡的汗水和着一股更重的腥膻味道。他们尝过了鱼水之欢的滋味就有些停不下来,这几天碍着方多病在才狠下心节制。李莲花不让笛飞声碰,笛飞声也硬是梗着再没有发泄过。此刻一经刺激,即便yinjing还因为李莲花过于出格的举动不敢完全勃发出来,鼓鼓囊囊的玉袋却已勾勒出丰沛的形状,积极蹭着李莲花的鼻尖了。 光用看就知道积了很多。李莲花笼在笛飞声的气味中烧红了脸,咽咽口水。笛飞声禁欲的这些天,他也不好过。要是笛飞声见色忘义知道用强就好了,可他偏生是个正人君子,让忍还真就一声不吭忍下。害得李莲花日日夜夜憋着股湿意入水,又拉不下面子主动邀宠。现下终于能开闸快活了,他嗅着那不大好闻却能叫他欲生欲死的东西情难自持,不由再度闷头猛吸几口。 旁的笛飞声尚可以忍耐,他也不是没有为李莲花手yin过。但李莲花在野地里窝进他胯下嗅来嗅去的样子显然突破了一些底线,他猛然撑起身子,非常后悔自己乱说话。 “不懂了吧,这叫吹箫。” 笛飞声的躲闪并没有拉开多大距离,李莲花依旧紧贴着他,声音从下方幽幽传来。他能感觉到笛飞声于此道青涩得像个雏儿,不自觉得意,变本加厉地用嘴唇去吮吻笛飞声的阳物。被那么服侍,再不精神,就枉为人了。不等李莲花主动扒他的裤衩,那带着热气的yinjing就蹦出来,结结实实抽在李莲花面上。 “唔。” 李莲花眼睛一黑,晕乎乎地。一点前液沾在眼皮上也顾不上擦,只赶忙把他的宝贝扶好。待定神一看,他又有些痴住。明明共同生活在一道,他早就对笛飞声的本钱有数。可却从未像这样连一根汗毛的颤动,一条筋络的跳动都看得真真切切。原来就是这么个大家伙每天晚上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李莲花思绪飘忽,两颊沁血。笛飞声见李莲花可怜兮兮抱着自己阳具不动作,以为他是犹豫。刚想说要不就这么算了,哪知李莲花飞快张嘴含住了头,挑动着舌头吸哈起来。笛飞声一个激灵,手虚虚扶住李莲花的后脑。 “唔呼……” 虽然架势做得足,但李莲花也并不熟稔怎么用嘴巴服侍人。在死要面子活受罪这点上,两人一直很有共同语言。刚刚吃进去一点时,还会有似乎挺简单的错觉。随着roubang渐渐深入,李莲花便感到现实极为骨感。他嘴巴里的空间越来越狭小,可笛飞声的阳物却如何也望不见头。虚虚要捅到嗓子眼的时候最难过,李莲花被难以自控的呛窒感吓得心生怯意。刚想悄悄吐出来一点,却发觉不知不觉间脑袋已被笛飞声抵住,断了后路。李莲花低眉,只得更加张大嘴专心接纳他,下颚划过一道低闷的回声。他口腔中每一片皱褶都被稳当地捋平,每一块软rou都只为包裹那根很烫很硬的好东西。他就像鞘,只需要全身心拜服在笛飞声yin威下。 最后,笛飞声终是在李莲花嘴里安排妥当了。不过李莲花的舌头是转也转不动,嘴巴也发酸。喉咙被彻底撑开,口涎都淌到笛飞声衣服上,留下湿湿一小滩。他叼着roubang很是挫败,跟笛飞声黝黑的耻毛互瞪了半晌,终归不是个事。没有办法,李莲花只得努力把眼睛往上瞟,又无辜又委屈地瞄着笛飞声。 笛飞声想笑。就算他什么都不懂,也看出来吹箫应当不是那么吹的。 “试着动一动。” 李莲花没听懂,收着牙关不咬到笛飞声已占去了他大半精力。笛飞声说“动一动”,他只以为是笛飞声不舒服,复而用上下两瓣唇更痴缠笛飞声的阳具。甚至勉强自己再膝行半步向前挤,不管细嫩喉管的痛苦,生生又撞进去一小截。他的脸彻底埋进笛飞声的囊袋里,辩不清周遭浓郁的膻腥味来自于他喉中的血还是笛飞声。很快,他的呼吸变得不畅快,却仍沉默而顺从地跪在笛飞声身下,只垂着眼睛悄悄掉眼泪。 这人还真能折腾自己。笛飞声见李莲花会错意了,揉揉他的头,没有再多解释。他顺着李莲花乌黑如墨的头发想做抓手,又觉得不妥。于是改为在前抬起李莲花的脸,将自己的阳具往外拔。稍微退出来一些,那被堵着的涎液、泪液几乎是奔流着泻到他手上。李莲花疑惑,但终于有了呼吸的间隙,趁机将新鲜的空气大口灌进肺。气息平复后,他脸上不寻常的绛红也褪去,只剩鼻头一块小小的红。笛飞声用湿透了的手捏捏李莲花的鼻子,听到一声可爱的泣音。他将湿液轻轻抹在李莲花脸上,用干爽些的手按住李莲花的头发,便又慢慢往内插。 有了先前的经验,李莲花配合地再度展开喉咙,这次吃到底端时并不再那么痛苦。过了一小会儿,他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种余兴。不过笛飞声知道,应是李莲花又吸不进气,他便再将yinjing抽出来些。这样往来几次,李莲花也明白了。无须笛飞声自己动手,便循着拍子吸气闭气,前后吞吐起来。得了滋味,他更会举一反三,时不时停下如小兽吃奶那般舔舔rou柱和囊袋。李莲花上道了,笛飞声也终于有余裕享受这一如腔xue那般既温暖又狭窄的小洞。更别提还可以观赏到李莲花衔着银丝,满面潮红的妩媚样子。渐渐地,他无法自持地再度将李莲花的后脑摁住,而李莲花像是得了讯号,动作跟着越来越快。寂静的山峰上,一时只有笛飞声的子孙袋拍击到李莲花下颚时的羞人动静。 李莲花的口活儿做得越来越好,舔弄、吸吮、刮搔轮番上阵,笛飞声却依然坚持到李莲花似乎力有不逮才出精。积攒数日的分量又浓又厚,像一道水柱直冲食管,洋洋洒洒浇进肚子里。李莲花极力克制着身体本能不去挣动,夹紧了腿,承载着笛飞声的汩汩精华。实在装不下的,顺着他有些破皮的嘴角蜿蜒而下。 “......快吐出来。” 笛飞声抽出软了几分的roubang,在李莲花满满当当的腮帮子上抽打几下,有种异样的满足。李莲花不听,盯着笛飞声的眼睛咕咚咕咚就把他的东西咽了个干净。不过下一刻他就后悔自己那么犟了。 好难喝。怎么会那么难喝! 眼睛一酸,李莲花捂着嘴巴呜呜叫唤出来。 笛飞声早习惯了李莲花在自讨苦吃上天赋异禀,赶紧把他抱到怀里安抚。等人冷静下来了,又撬开他的嘴查看刚才的yin行有没有伤到哪里。李莲花软着舌头任由笛飞声拿捏,待他仔细看过自己的每一寸。 喉咙很红,小舌头似乎肿了,不过应当不打紧。笛飞声又刮刮李莲花的喉壁,上头覆着一层白膜,就像李莲花的xue被自己射过之后的样子。他摸着摸着再度情动,刚发泄过的东西又戳起来,贴着李莲花的大腿。 “哪学来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笛飞声忍着欲念,抚着李莲花的脖子,拭去他后颈的汗。 李莲花讷讷不答话。 “快说。” 笛飞声耐性不足,一想到方才李莲花放浪的样子更加着急,干脆把他的腿顶开,就要刑讯逼供了。 “看春……看来的。” 中间几个字几乎听不到。 “哪来的春宫图?” 笛飞声与李莲花同进同出,可不曾见过他看什么yin书。莫非那些武功秘籍都是套了个皮子的画本不成?也是奇怪。只要回莲花楼搜一搜就穿帮的事,不管笛飞声怎么扇李莲花的屁股,扇得多么清脆响亮,李莲花就是死活不愿意承认。 “......你还想不想我伺候你了!” 李莲花自己心里有鬼,下意识就受了教训。挨了几下突然发觉不对,笛飞声哄他才哄到一半,怎么又借题发挥欺负上他了。 还要继续?笛飞声心动,手下停了。李莲花骂骂咧咧脱起衣服,带些赌气的成分把自己脱个精光。他有内力傍身,自然是无惧寒夜的。可李莲花从前畏寒的样子仍牢牢刻在笛飞声心里,他解下外袍将李莲花罩住,握了握李莲花的脚踝才放任他继续耍性子。李莲花就那么骑跨在笛飞声身上,一手紧着外袍,一手去探他的下腹。笛飞声本不明就里地躺着,偶尔瞄到李莲花影影绰绰的花心,顿时领悟他的意思,托住他的臀帮他对准位置。 李莲花深吁口气,闭着眼睛缓缓坐下去。 他的那口xue久经笛飞声调教,其实比嘴中用得多。在jingye的润滑下势如破竹,短短时间内便吃得只剩下一小截露在外头。他们平时床事进不到那么深的地方,娇气的李莲花嗯嗯啊啊地不愿意动了。笛飞声摩挲两把他的腰,好像是放过了。待李莲花松懈,又冷不丁将他往下一按。 这好像叫观音坐莲,笛飞声在《周易参同契》里读到过,练练倒也不错。他分神想双修功法的事,忘记了李莲花这朵莲可嫩得很,一点刺激都受不住。rou刃一捅到底,李莲花当即被顶到高叫起来,浓精溅了笛飞声一身,还有大滴泪珠扑簌扑簌下雨一样地淋。 “不哭了。舒服不舒服?” 笛飞声有些抱歉自己中途走神,安抚着李莲花颤动的身体低声说。 “......嗯。” 李莲花缩在笛飞声的袍子里吸吸鼻子,鼻音尚有些重,但确实收了眼泪。他高潮时两孔齐喷似乎都成了什么惯例,有时候是在笛飞声成心作弄下哭出来,大部分时候还是自己撑不住。不过笛飞声从没有笑过他,只会温柔地吻掉他的泪,或像现在这样慢慢揉着他。李莲花的胸膛热起来,涌起丝丝甜蜜。 “我要动了......” 撑着笛飞声,又被他结实的手臂环着,李莲花不担心摔下来,全心全意照顾后头的roubang。笛飞声躺在底下,当真只管享受媚rou流连忘返绞紧他的yinjing,欣赏李莲花精壮白嫩的肌体即可。被伺候得熨帖,他不禁发出声长叹。笛飞声在性事中也很安静,难得会有动静。李莲花知道这是他喜欢极了的意思,得了鼓舞,更加卖力地替笛飞声捣弄起自己的xue来。 二人即将共赴巫山之际,光凭李莲花独自努力却是不够。笛飞声也很乐意帮李莲花的忙,一双大手钳住他的腰,把李莲花抛上又砸下,摔得他七荤八素,又蚀骨销魂。 “啊——啊——” 临近顶端时,李莲花泪眼朦胧看着笛飞声的眼睛。笛飞声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突然想要一个拥抱。 “——” 李莲花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去的,他近乎被笛飞声灌成个水袋子,白光一闪就失去了意识。再睁开眼时,他裹在二人厚厚的衣服里像个rou卷,笛飞声正在乌漆墨黑的竹林里抱着他乱兜,就是找不到住处。 “此处有阵法......” 他的话一顿。不仅是笛飞声的爱液有点流出来了,还因为他想到笛飞声自然能看出这里有阵。应当只是不想强破,才一直等着自己醒来。 “你往乾卦走,看到八仙花了再走山艮就行。” 李莲花抬头蹭了蹭笛飞声的脖子。 笛飞声见李莲花醒了,亲亲他的头顶,没有立刻动身。他一直在此琢磨阵眼,越看越觉得与那久负盛名的相思梨花阵有些相像,只是远没有那么精巧复杂。所谓略不世出的大阵竟可以循迹,让他有些澎湃。 “嘿嘿。怎么,你担心我给你指死门啊。” 李莲花腼腆,想起自己的前科,以为笛飞声是不敢走。 “......我是想说你有才华。” 怀中之人设下此阵时应当不过十四。 “哦!我知道。” 李莲花神气起来,说完这句又钻回衣服堆里,不像愿意自己下来走路的样子。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固然别有一番意趣,不过还是温温暖暖的家最宜人了。笛飞声打了水给李莲花漱口,李莲花则像只仓鼠,将水球从左滚到右,从右滚到左。含漱几番又吐掉,露出一小截红艳的舌。他再三哈气,确定完全没有异味了才愿意跟笛飞声亲吻。 在外头才做了两次肯定是不够,他们便也没多清洗,很快又滚上床。笛飞声不等全硬,就又进入到李莲花的软rou里。灵rou再度契合到一道,两人俱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刚才玩得尽不尽兴?” 互相等对方攒精神的时间里,李莲花玩着笛飞声胸前的头发,小声问他。 “尽兴。” 都有些过头了,李莲花下次想玩什么新花样最好还是找他一同研究一下。 “这就尽兴了?” 李莲花看着笛飞声的傻样子嗤笑一声,趴在他耳边低声说: “等我们认真比试你若还能胜我……到时候我就扮作李相夷。你可以把我绑在刑架上……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而你……” “哇!你你你......啊!啊……哈……” 笛飞声埋在李莲花体内的yinjing突然暴涨,不等李莲花把荤话说完就架起他的腿狠狠cao干起来。 只是画画大饼就如此激动,要是真到了那一日...... 李莲花想想不由战栗,环住笛飞声的脖子,发出婉转抑扬的欢叫。而后在笛飞声蹭过来索吻之时,狠狠在他肩上咬下一口牙印。 次日,荒yin无度的两人不敢起晚,生怕这罪名被坐实。饶是时间紧张,他们仍窝在榻上互相诉说了许多下了床自己都会牙酸的爱语,不带任何特殊的意图抚摸对方的身体。李莲花身上处处是淤青,笛飞声背上挠痕片片。惨烈得不像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爱,而是你死我活的恶斗。李莲花不自觉笑起来。笛飞声闷声给他擦药,手却抖着,应当也是在笑。最后,两人来回检查了数遍仪表才敢出门见人。 岑婆在早饭时说要为笛飞声取表字,方多病先是为他感到高兴。随后,那个问题又冒了出来。 不是,你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