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你我是一對傻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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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姒捧起他臉,見他頰上有淚痕,嘆息: “真是氣得不輕。” 容箏自小到大,從未感受過委屈,此時可算是領教到了。 他心裡五味雜陳,揪成一團。 周姒道: “你吃醋生氣,儘可打我罵我,卻不能不理我。” 容箏開口: “我不理妳,妳便要去尋旁的人?” 周姒擦去他臉上淚痕: “我若不這麼說,你豈會理我?” 容臉色忽青忽白,最後又流下淚,他終是抱緊周姒,道: “妳答應過我,不能有別人的。” 周姒撫摸他頭,知道他已服軟讓步,便道: “絕不會有。” 容箏閉起眼,貼著她臉,淚水浸濕周姒面頰。 周姒柔聲道: “我心思都在你身上,你莫教自己這般難受,我會心疼。” 容箏許久後才道: “妳莫要厭棄我。” 周姒沉吟道: “我浪蕩多年,卻未成親,你可知是何原因?” 容箏輕輕搖頭。 周姒道: “從前我亦不明白,直到見到你,我才知曉,原來我想在那些過客身上,找到一人。” 她又道: “說來奇怪,我第一眼見到你,心裡竟有個聲音說道:就是這人。” “當時我心想,或許這是錯覺,我尋尋覓覓,卻找到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豈非搬石頭砸自己腳。” “可與你朝夕相見,我越發篤定,我要找的就是你。” 周姒想了想,總結道: “或許這便是緣分。” 她接著道: “我好不容易尋到你,便再放不下,能將你佔為己有,自是百般珍惜,又豈會厭棄。” “我想守著你,囚著你,日夜看著你,巴不得將你吞吃入腹,讓你化成我骨血才好。” 容箏沉默良久,才道: “我亦然。” 周姒對車伕喊道: “啟程,去別莊!” 容箏不明所以,周姒道: “去別莊的路很長。” 她溫柔地解開容箏衣釦: “方才看著那東方公子,心裡便想,不知你十七八歲時,是何模樣。” 容箏道: “那時我無情無感,好似活死人。” 周姒吻他修長的頸: “我倒寧願你無情無感,便不會這般自苦。” 容箏看著她手將自己外衣解下,道: “只要妳不棄我,傷心痛苦又如何。” 周姒不再說話,只是專注吻他身子,容箏仰首闔眼,落入黑暗,腦海中卻仍是周姒清晰的面容。 周姒低下身,以口撫慰他,待他喘息著到達巔峰,她才開口道: “我時時都想要你,也不知是中蠱或著魔。” 容箏睜眼,見到周姒似笑非笑,眼底卻有一抹異樣的狂熱,恍然明白,她對他的執念,並不亞於他,先前他被嫉妒遮蔽心眼,竟看不見她情執之深。 周姒道: “我只恨沒早些遇見你,浪擲這許多時光。” 容箏道: “往後…我不會再胡亂吃醋了。” 他終於確知周姒心裡只有他,那些過客,並不在她心中。 周姒吻他腿根,道: “我說過,你捻酸喝醋我也是喜愛的,我就是被你千刀萬剮,都好過你對我不理不睬。” 容箏問: “妳…很怕我不睬妳?” 周姒道: “怕極了,那日你殺了男寵,我讓你離去,你走時,我幾乎崩潰,只能飲酒鎮定。” 容箏垂眼,道: “可妳也不來追我,最後還是我回來找妳。” 周姒撫摸他身子: “我若愛你,便不能害你誤你。可你回來我身邊,是我此生最高興之事,尤有甚者,你還成了我夫君。” 她吻容箏臍眼,問: “我片刻離不了夫君,夫君說說,這該如何是好?” 容箏便道: “將我綁著、捆著、鎖著,打斷我手腳,廢去我武功,怎樣都好。” 周姒竟從車上暗匣取出一嶄新頸鎖,精緻細巧。 她問: “你當真願意?” 容箏取過頸鎖,套在自己脖子上鎖死,頸鎖有細鏈,另一端連著腕鎖,周姒也套在自己手腕上鎖死。 她笑了: “我此刻心滿意足。” 容箏撥弄兩下頸鎖,道: “這副情鎖,不夠高明,我能解開,改日我讓人去尋一副永遠解不開的罷。” 周姒溫柔地望著他: “好。” 她起身親吻容箏雙唇,道: “我不能沒有你,夫君。” 容箏看入她雙目深處,她笑意溫暖,眼神卻如蛛絲那般牢牢糾纏著他,彷彿想將他縛住,甚至咬斷他喉嚨,作為獵物吃下。 容箏輕聲道: “我想在心口,烙上周家家徽。” 周姒難得動容,眼中震撼,她深深吸氣,道: “倘若有朝一日,你改變心意…” 容箏靜靜看著她,並不說話。 周姒吐出一口長氣,眼中浮現淚光。 容箏與她前額相抵,道: “我想歸屬於妳,也想成全妳。” 周姒指尖微顫,道: “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烙上印記,他永屬於她。 容箏道: “如此,哪怕我曝屍荒野,人人也知道我是妳的。” 周姒落下淚,道: “別咒自己!” 容箏眼中有了少見的暖意,他道: “並非詛咒,只可惜魂魄不能打上烙印。” 周姒哽咽道: “你真傻!” 容箏撫摸她的腕鎖: “妳同我一般傻。” 周姒綻出帶淚的笑,道: “是,你我是一對傻夫妻!” 兩人同時擁住對方,再無言語,只有馬蹄噠噠,承載著這對有情人,奔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