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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得称吴三娘一声师叔,盟主若要偏袒平宁派,那也是人之常情。我势单力薄,用力扑腾也翻不起一点涟漪,连自己夫君都不愿帮我。事到如今我也无甚好说的,怪只怪自己命薄。大不了一根白绸带,吊死在这吴家,跟我儿子一起葬在这武林盟主的地盘上,于是便皆大欢喜了!” 说完不等人开口,她立马又开始哭天抢地:“阿明我的儿啊!儿子哎!别怕,娘亲很快便来陪你了!” 大堂里一时之间一片沉默,只有宋夫人的哭喊声在不断回荡,待她哭累了声音渐渐小下去,一直一语不发的吴水烟忽地道:“宋夫人,您这话便不对了。” 宋夫人带着泪横眉睨她,她一字一句道:“夫君作为武林盟主,自有他的考量。他事实上与平宁派无关,中间不过夹着一个我,要偏袒也只能是我偏袒,可我说话不顶用啊。不瞒您说,若是我偏袒有用,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盟主怎样做事有天下英雄看着,也不是您说什么便是什么的。” 那宋夫人气急,刚要反驳,吴水烟又轻笑一声:“这事还有些没查清楚的地方,比如您那在三娘店中被毒死的小徒弟,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您是慈母,大伙儿都有目共睹,要真为宋明好,如今便该静一静。万一事情闹大了,牵扯出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来,若是既毁了他身后之名,又毁了您上真派几百年的基业,那可就划不来了。” 宋夫人被这话一堵,脸红一阵白一阵,求救似地看向宋桥。宋桥却不接她目光,她于是恶狠狠地看了吴水烟一眼,咬紧牙:“我等!” 说完一甩袖子,扬长而去。宋桥叹了一口气,匆匆跟着走了。 吴天冲吴水烟点点头,又与方钦说了几句话,也走了。 堂上剩下这对新夫妻,方钦十分惊讶,没想到吴水烟会有如此锐利的一面。 吴水烟见他神情,笑道:“夫君只管放手去做,该如何便如何,为妻的也只擅长对付女人而已,多的也是有心无力。” 她握住方钦的手,语气款软:“是我吴家和平宁派拖累你了。” 方钦另一手抚上她面颊,顿了一会儿才柔声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是夜生变。 午夜时分,花萼楼掌柜明秋风接到了一个人,那人身上带了厚厚一沓纸张,全是那死了的宋明犯下的罪状。 强抢民女、圈地建宅、包庇门下罪人,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带着血,甚至连前不久做出的杀人放火之事,也不是头一回了。 明秋风虽是专管暗杀的,骨子里却也有着江湖侠义气,他看了东西当场震怒,一掌拍上几案,明知问题蠢笨却还是忍不住厉声问:“为何不报官?” 那人慌忙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当地官府跟上真派之间,根本就是暗中勾结的关系啊!那宋明做了什么,州尹府衙怎么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不愿意管,也不敢管而已!” 他说着跪直了身子,一把扯开衣襟,露出了胸膛上几道可怖的刀伤来:“小的历经千难万险才到了金陵,路上还死了好几个伙伴,若非他们舍命相保,小人也活不到来见您啊大老爷!” “反了天了!”明秋风又一拍几案,那案中央立时裂了一条缝。他吩咐手下照看好这人,转头便出了门,漏液赶往吴宅。 见着这些证据,方钦也表现得十分震惊。 冷静下来后他吩咐手下莫要走漏了风声,先安抚住宋桥夫妇,待他先查清楚了再说,免得打草惊蛇。 “与官府勾结,可是武林中的大忌。”明秋风肃然道,“那宋明再怎么顽劣也不过是少爷心性,我就不信这么些事全是他一人的主意。那宋桥夫妇会一点儿也不知情么?盟主……” 方钦手一扬,示意他打住,沉吟道:“明兄先让我想想,这事估摸着是八九不离十了,以前便有所耳闻,没料到事实比我想的还糟。可上真派实力十分雄厚,这事怎样解决,还是得从长计议。” “需要通知方掌门么?”明秋风是方岐山的旧人,便多口问了一句。 方钦摇摇头:“我爹他在静养呢,就我来吧。我如今作为盟主,为武林责无旁贷。” 第二日又有消息秘密进到吴家,传到了宋桥手上。说是宋桥夫妇离开之后,门派中内斗爆发了。双方争执几天之后发生了械斗,当天晚上,派中五位长老一夜之间全部遇难,脑袋被人割下来,挂在了山门口。 有人想起前段时间老盟主的死,颤巍巍拨开了长老们的眼睛,看到了血红的眼珠子。 这方宋桥夫妇尚处在巨大震惊之中,同样的消息于后面一日,急吼吼地也传到了方钦手上。 前两日还被方钦说着实力十分雄厚的上真派,竟就这般轻易地一击即溃了。 信鸽飞来之时,吴天正好来找方钦,看完消息二人皆是十分震惊。正面面相觑着,宋桥夫妇似乎是商量了许久之后,一起来见方钦了。 宋桥已一点气度也无,宋夫人更是红着眼睛破口大骂:“是那个女人!是吴三娘!我就知道,她一定与药王谷有勾结!” 吴天叹一口气,已不知该同情还是该愤怒了。方钦当下只好吩咐了方四,立即发布江湖通缉令——通缉那早已不知所踪,也从未有人见过他真面目的药王谷谷主。 宋夫人这回直接瘫在了院中,嚎啕大哭:“哎哟!我的上真派啊!我的儿啊!我的儿啊!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宋桥已无气力去拉她,在旁一声接一声地哀叹。 吴天最看不得女人哭,见状转身便要走。宋夫人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衣袍角,吴天见她这样子,不忍心与她动手,又挣脱不开,一时无法动作。 宋夫人犹自撒着泼,吴天最后忍无可忍,道:“你这就是报应!” 趁宋夫人气急败坏要来抓打他,吴天将袍子从她手里扯出来,忙不迭地施展轻功,越过了女儿墙去。 上真派跟过来的弟子还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方钦的手下和吴家人也都远远站着,一时之间院中只剩了宋家夫妇和方钦。 方钦蹲下去看着地上又惊又怒的宋夫人,叹了口气,轻声道:“宋夫人,您与朝廷来往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本是想来讨公道并且求助的宋桥夫妇怔住,他伸手将一张纸在她面前摊开,那是宋明罪状里头的一张。 他抬头瞧了一眼面色灰败的宋桥:“把柄被人抓住了,朝廷那头只好放弃你们了。别说我了,就算守音道长在此又能怎样呢?” 宋明的罪状摆在这里,上真派又被重创,宋桥事实上有没有勾结朝廷已不重要了。 “我记得当初自己击败守音道长,夺得盟主之位时,宋掌门十分不满意?”方钦噙着笑随口问,紧接着站起身来,邀二人去堂中喝茶。 他明明还是那般有礼的样子,宋桥却觉得身上寒意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