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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人笑起来,声音极刺耳,末了才道:“好,很好,朱雀堂主果真没看错你。” 又陷入无边沉默,风不知从何处入了这屋子,掀得珠帘摇摇晃晃。 台上端坐的人声音冷淡下来:“圣上下了令,要个人护着蜀王,容不得出错。我想了想,这门中人大多只知杀人,不知救人。” 寻洛心头一紧,想起巫阳说过的话。 门主无比刺耳的声音又响起:“往后你便跟着蜀王吧。” 在天门命令下达之前,他是蜀王的护卫,而后的命令一来,他也不知自己的剑会指向谁。 “是。”寻洛应了一声。 “张嘴。” 他顺从地张开嘴巴,立时便有一粒丹药进了喉咙,门主便笑:“生在天门,便一生都只能在天门,可你却差一点点就逃脱了。” 寻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轻声道:“差一点,终究不还是败在那一点上么?天萝没死,门主不安心,我同样不安心。逃脱这事是门主说笑了,天衍与天门,本就是共存亡的。” 门主站起身来:“哟,变得这般会说话了?从前谁不知,公子你是天门里头最软硬不吃的人,瞧起来竟也是因了背靠娘亲么?” 他尖利地笑起来,声音刮过寻洛耳心,留下难忍的毛刺。 “记着每月来一回,这回的新蛊可费了我不少神呢。” “是。”寻洛低声答。 、 庄九遥已回京近一旬了,萧渊一直未曾说要见他,倒是萧玥来了几趟,不过也都略坐坐便走了。 若是萧瑜还在京中,定然也是要来看望的。 这一日正午,庄九遥在院中树荫下坐着,萧玥又来了。 一听说他这病其实没能根除,时不时仍旧要病发,萧玥显得十分着急,不停追问那往后该怎么办,庄九遥笑一笑,十分无所谓:“阿玥莫挂心,三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起码得先看着咱们阿玥纳了王妃啊。” 萧玥便揉揉鼻子:“我还不想想这事呢,三哥你怎么同我母妃一般?她连天地拿些画册给我瞧,我都瞧烦了。” “贵妃娘娘这是担心你呢。”庄九遥摇摇扇子一笑,“三哥可羡慕了。” 萧玥一笑:“不与你说了三哥,我跟子显约好了去京郊骑马呢!” 他说完便跑,庄宁儿站在旁边,轻声问:“公子,齐王说的子显,莫非是那赵相国家的独子?” “是啊,上回来人禀报时你不在。”庄九遥伸了个懒腰,“这两个人年龄性情皆相仿,来往密切又从不避人。你都分辨不出他是太不聪明,还是太聪明了。” 庄宁儿愣了愣,没说话。 午后萧渊终于召见了庄九遥,父子俩关系虽略有缓和,一见面却还是有些生硬。 刚行完礼,萧渊还未问,庄九遥立时开了口,自个儿把一路过去遇到的事通通说了。 其实即便他不说,也自有人早向萧渊汇报过了。 不过他亲自再说一次,终归是不一样的。 萧渊听完沉默了许久:“你的意思是,现任武林盟主有问题?” “也不一定。”庄九遥想了想,“武林中人不都这般德行么?总想着要更强,也能理解。父皇莫为这事忧心,您政务繁忙,江湖事让江湖人自己解决吧。况且太子殿下不已去了么?” 这话说得完备,萧渊有些惊讶,似乎是觉得这不像是会从他口中听到的话,于是忖了忖:“阿瑾,你对待江湖中人比较有经验,要是父皇让你去帮衬一下太子,你可愿意?” “别别别别!”庄九遥立马道,他弯起眼睛,“父皇您饶了儿臣吧,让儿臣去江湖里头捣乱还行,真要让儿臣去解决事情,那可不是火上浇油么?” 萧渊顿时有些生气,也说不清是恨铁不成钢还是怎么地,半天才吐出一句:“还好朕并未对你抱什么期望,要不得被你气死!” 庄九遥又笑一笑,萧渊接着道:“那江湖中事若不想打理,刑部那边缺了个人,等你身体好了……” 说至此处,见庄九遥仍旧是无动于衷,他干脆说到一半停了,一甩袖子:“得得得,回去歇着吧,免得在跟前儿惹人生气!” 庄九遥笑道:“多谢父皇,儿臣告退。” 起身退了几步,正想转身,萧渊又叫住他:“等等!” “嗯?”庄九遥停下,“父皇还有吩咐?” 萧渊手指扣着前头案面,道:“朕遣人给你找了个侍卫,往后贴身跟着,有什么也好防着点儿。” 庄九遥笑:“父皇是想看看儿臣每日里都在做何事么?儿臣自己讲给您听便是了。” 眼见着萧渊又要生气,他笑嘻嘻又道:“父皇别气,儿臣说笑呢。儿臣病秧子一个,堪堪保住一条命,也不知何时便要去了,谁想不通来害儿臣啊?侍卫拿来做什么?” 萧渊摇摇头:“你放心,那人不会直接来朕跟前儿汇报什么,只是确保你安全而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小时我若……算了,去吧。” 庄九遥垂了眼,掩住情绪,拜了一拜:“多谢父皇。” 第72章 情理之中 寻洛从门主房中出来,被人带着回了自己当初的院子。按照门主的意思,他要在这旧处住一晚,第二日晨起直接去蜀王府。 整个天门在他记忆里,好像二十多年来皆是这么个样子,从未有过改变。寻洛本以为自己在外行得足够远了,一回到这院中,他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根本就未曾离开过。 隔壁似乎仍旧在施刑,尖叫声不绝于耳,然而没多时已连喘气声也听不着了。 要说这院子真的有何改变,那便是院中的牡丹尽皆枯了。 初始几乎灭顶的压抑感散去之后,换作沉甸甸的麻木缀在心头,倒是不难忍了,只要不去细想。 人与这世间皆是容不得细想的东西。 屋子想必是早让人打扫过了,仍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干净空阔得如同他早上才起身,刚刚练了剑回来。 下人沉默地过来,要伺候他沐浴更衣,他摆了摆手,屏退了人,自己走近了那屋侧的木桶。 出来也未碰过放在旁边的衣物,仍旧是穿了那身旧的,天青色。 庄九遥的。 发了一回呆,天黑尽后便和衣躺倒,却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早,用过早饭之后便有人等在房门口了,他让过了下人的手,自己提起包袱,头也未回一次,出了天门。 到了蜀王府的侧门,看见那处已等着个老管家,上了前去。 天门里头的人行过礼便告辞了,那老管家欠了欠身子,说了句“请跟我来”,便一路上再未开过口。 这沉默正好合了寻洛的意。 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行着,穿过几条回廊和别院,路过了一处高阁,到了蜀王府的正院中。 这院子极宽敞,四处皆是老槐树,绿得还不算多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