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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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比唇齿更先做出回应的,是朱朝阳修长有力的手。大腿被年轻人用虎口掐紧的瞬间,高启强目睹一颗熟透苹果被脆声掰开的回忆无端复苏,绷紧的小腹中仿佛也有什么无声碎裂,迸溅出黏腻湿润的热意。 被掰开腿压进沙发的过程完全断片,他从顶进口腔的舌尖尝到薄荷味,便惶然察觉这小子提前刷了牙,居然有备而来。但他无暇着恼,男孩子清爽的气息如浪潮般淹没感官,舌蕾黏膜厮磨的水声充斥耳际,颤栗感窜上大脑皮层,爆燃的情欲在脑中卷起滚滚浓烟。 他几次三番拒绝与朱朝阳接吻,便是料到自己维持不住从容,这幅身体早在一年前就被年轻人周到体贴的服侍惯坏,一个露骨湿吻就足以让他的饥饿无所遁形。 高启强仰在沙发中头晕目眩,被人松开也难以回神,瘫软的舌抵住下唇剧烈喘息,褪去泪膜的视野中,朱朝阳跪坐在他腿间正在宽衣。年轻人被咬得狼狈的唇rou犹然渗血,鬓边被攀升的情热烤出汗,单手抓紧睡衣后领直接扽过头顶,对襟短袖当成套头衫匆忙拽脱,随手丢下沙发。小孩儿不甚理性的反应多少取悦了高启强,他喉结耸动,极力想压低语调维持冷静,声线却飘得直抖。 “…你就、打算在这?” “不行吗?”朱朝阳反问,手上同时利索地拽开高启强的衣襟:“气氛这么好,我舍不得打断嘛。” 客厅里根本没有能用的润滑,但没等高启强提出异议,腿间就遭到手指亵揉。底裤已经褪到大腿,晾在空气中的茎物反应懒怠,仍是垂软瑟缩的一包,被年轻人拢在掌中粗鲁掐捏时快感却未打折扣,酸涩而尖锐的快感涌进下腹汇聚成腥热腺液,跳过勃起步骤打湿对方的手。 从前zuoai时几乎没被摸过这里,高启强倏然意识到朱朝阳打算用什么当润滑,抗拒才到嘴边,又被黏糊糊的热吻封堵双唇,只得慌忙去掰腿间的手指,自然徒劳无功。充血障碍的雄性器官再怎么取悦也难挺立,丧失攻击性的rou物仿佛成了颗肥硕畸肿的阴蒂,除了用快感凌迟主人的羞耻心外毫无用处。年长者的怒骂声被口中软舌搅碎成仓皇呜咽,双手推不动身上躯体又抬腿去踹,才踢打两下就被guitou处锐痛袭击整截髋胯,击穿脊椎的可怖电流随之而来——那是被耗光耐心的朱朝阳给他的惩罚。年轻人屈指恶意抠磨起尿道口脆弱的嫩rou,凌虐的力道轻易让那根性器在指间缴械,精浆随着高启强腰腹剧烈震颤着喷了满手,失控断续的节奏活像潮吹。 一切挣扎都偃旗息鼓,年长者如断线木偶般软倒,唇舌被放开时恍惚的瞳孔还未聚焦,只余微弱而颤抖的湿喘,像残喘濒死的兽。 朱朝阳垂眸打量手里那根绵软柔弱的茎物,毫不怀疑自己要是玩得再过分一点,就能让高叔叔哆嗦着大腿直接尿出来。掌心里精水滑腻濡湿,他反手抹进男人两瓣白软的臀缝,指尖揉上xue口却不急于入侵,欠身轻舔高启强的唇珠,等待对方逐渐回神。 “我再给您一次机会吧,高叔叔。”他轻声道,言语间眷恋地啄咬着长辈的嘴唇。“接下来我只会更过分……要是您接受不了,我就停手。” 脑中雪花片似的耳鸣声才消退,高启强迟缓地眨了眨眼。他此刻双腿大张衣衫不整,射精射得缺氧眼花,根本全无退路。小兔崽子还假惺惺询问他意见,无非是恶劣的趣味作祟,非得听大人亲口首肯才更有成就感。 高启强闭上眼睛,喉中涩胀,半天挤出一句:“床上怎么样随你……下了床,就给我夹紧尾巴做人。” “那是一定。”朱朝阳嘴角微弯,脸孔埋进高叔叔的颈窝拱蹭撒娇,手指迫不及待顶进软xue。久未承欢的xue口咬他太紧,火热腔rou颤搐嘬着湿漉漉的指节,随意挑动手腕时吮出yin靡黏响,亦从大人喉中逼出细碎呻吟。他到底还年轻气盛,底下早已硬得难受,褪了裤子将性器挤在身下丰软白腻的大腿根上磨。 “今天不会一次就结束的,高叔叔。”他抬起头哑声道,眸中情欲如栖息于炭木的星火,明暗闪动间炽烈地越烧越旺。“毕竟都忍耐了这么久,奖励也该丰厚一点吧,您说呢?” 高启强又能说什么。扭开头不去看朱朝阳欲望鲜明的眼神,但后xue里还插着人家的手指,呼吸被彻底搅乱,声音一点点从齿根挤出来,鼻音洇湿每个轻促的咬字:“贪心不足…你、哈…别太过分…” “我确实贪心不足,但是高叔叔,您也别搞错了。”朱朝阳笑意扩大,把玩上位者尊严的权利刚拿到手,正跃跃欲试,即刻伸手掐住男人的下颌,虎口上力道蛮横,硬是将高启强逃避的头颅扳正了,迫使彼此额头相抵,近到睫毛交锋,这才口吻甜蜜地宣告: “现在,是我在奖励您才对呀。” 高启强目睹过朱朝阳的手如何丝滑地玩转一支笔,如今那两根修长的手指深插在他rouxue里,恶劣地掐碾腺体时更精准灵活得可怕。对方再次逼得他jingye喷涌也只用了十分钟——或者更短,连绵漏水不断的小高潮已经摧毁了高启强的时间观。他连喘叫都不被允许,温热口腔又沦为容纳对方舌尖撒野的游乐场。小孩儿异常热爱接吻,由高启强一手调教的吻技早已青出于蓝,一边舔蹭软颚逗得大人口涎外溢时,一边还能握住他汗湿的白皙乳rou,漫不经心地掐出几道淤痕。 高潮袭击得太频太猛,他这年纪哪承受得来,再次面临失禁恐怕只是时间问题。高启强唯一的指望只是撑到交媾结束一轮,好显得这副身体尚且堪用,抵着朱朝阳的肩膀勉力推拒,艰难扭头错开一点呼吸,夹着哭腔的喉音虚浮颤抖。 “别玩了、快点……阳阳。” 太久没听过大人用这样缱绻的调子叫他,朱朝阳略一失神,终于被高启强抓住时机猛然推开,背部朝下跌坐进沙发,继而腿上一沉。熟悉重量压上腿面,曾经被给予奖励的记忆尽数复苏,高叔叔就如从前那般跨坐在他腰上,只是再也不复强势。年长者的双颊被难堪烫伤,汗液晶莹的皮rou下绯色延烧,扶着他肩膀的指节都泛起粉意,姿势居高临下,水光氤氲的目光却在服软,温热呼吸随双唇贴住他下巴的小痣,落下个裹着呢喃的吻。 “不是说要奖励我吗。哈…赶紧、进来……” 朱朝阳觉得自己应当揶揄些什么,喉中却莫名哽住,一时胸如擂鼓。好奇怪,他本以为zuoai不过是获得准许的性侵,是确认占有权的持证劫掠,可被大人主动渴求的感觉竟如此令人目眩神迷。高启强却把他的怔忪视为刁难,见朱朝阳不动,只得又伸手去握臀后那根昂扬挺拔的rou具,阖目略作心理建设,蹙着眉尝试往臀缝里送。 快感将朱朝阳拉回现实,才发觉男人xue口那圈肿软嫩rou正缠绵地吮他,湿润褶瓣努力翕动,却没能成功吞下膨胀的guitou。他即刻接手,双手蛮横地掰开臀瓣往下施压,轻易逼迫那xue嘴一口衔住rou茎顶端,再随重力越咽越深。 高启强两腿发软,仅剩的力气早在刚才那奋力一搏中耗光,朱朝阳托着他臀rou的手一松,身子立刻无可挽回往下坠,几乎瞬间结结实实坐到了底。阔别情事的甬道内部紧致guntang,嫩rou应激痉挛如绞杀般缠紧异物,又被越顶越深的粗壮热杵寸寸镇压。黏泞湿滑的腔道阻止不了rou刃深剜,毫无反抗之力地拓出茎物青筋虬结的形状,rou腺被紧碾着凶狠剐磨的疼痛与爽意同样剧烈,顶端重重撞击体腔深处时发出沉闷声响,仿佛凿断一把囚禁着本能的锁,源源不断的快感从裂缝中倾泻喷涌。 高启强失声哭叫,指尖抠紧身下人的肩膀,大滴泪液砸落时,稀薄的精水也一股股打在对方小腹。他彻底脱力,身子软倒下去,热汗淋漓的胸乳压向朱朝阳的脸。做长辈的精疲力竭,年轻人却刚要大快朵颐,张嘴咬住喂到嘴边的乳粒,十指掐紧怀里脂rou丰腴的臀,cao控rouxue随着腰胯起落来回吞吃性器,一下比一下深。 体内一定有某处开关被粗暴地撞坏了,高启强如此断定,否则无法解释快感为何在他腹中炸裂得如此凶猛。年轻挺拔的性器在xue腔中暴戾抽插,无论鲁莽地撞到哪里都舒爽得泪腺发烫。一年前就有这么舒服吗?他想不起来,只知道rouxue没出息地记住了这根yinjing的热度与形状,肚腹被贯穿填满时满腔yinrou狂喜着簇拥,蓄不住的腺汁与崩溃喘叫声都失控,涌向每个宣泄的出口。 高启强的手指不自觉揉弄着怀中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本意发泄,手法却太煽情,招来年轻人理智断弦的一阵狂轰滥炸,一侧乳尖早被啃吮得红肿烂熟,又本能把另一颗凑到对方齿间渴求撕咬。后xue里无休止的jiancao磨得体腔肿痛,高启强却难得不愿叫停,呜咽着垂下脑袋,冷不防对上朱朝阳直勾勾的眸子。 沥青般黏稠浓密的情意翻滚在年轻人漆深的瞳孔,映出他此刻意乱情迷的脸。高启强呼吸一滞,心脏莫名悸颤不已,倏然被暴动的性器拱上顶点——他没射,yinjing被朱朝阳攥紧掐断了jingye出口,遮天蔽日的情潮却席卷神智,腰胯痉挛紧绷,被迫用后xue高潮。 脑海中有噪声断断续续,高启强从濒死般的干性高潮中回神,才听清那是自己的啜泣。朱朝阳正在吻他的脸,耐心卷走泪珠的温热舌尖像幼犬撒娇,肚子里的挞伐稍事停歇,异物疲软消退,终于察觉浓稠jingye已经灌满结肠,半天才顺着缝隙黏腻地逆涌。 “您还好吗,高叔叔?”朱朝阳轻声问。 “…不好。”高启强哑着嗓子答话,恨自己竟没昏厥过去,又疲惫得难以逞强,下巴搭在朱朝阳头顶喘息着,不抱希望地长喟:“我这么说,你会放过我吗?” 身下传来低闷的笑声,继而有柔软唇瓣贴上他锁骨,安静地吮出连串吻痕。彼此无声相拥,片刻静谧是朱朝阳留给大人的休息时间,他数着高启强呼吸的节拍,在节奏逐渐恢复平稳时开口。 “再为我努力一下吧,高叔叔。”朱朝阳口吻缱绻地笑道:“我才刚刚开始呢。” 14 拒绝朱朝阳抱他去浴室的提议,是高启强能守住的最后底线。代价是他步履蹒跚地被扶进淋浴间时,后xue里的jingye已经滑到脚踝。 移动花洒的水流激烈微烫,被朱朝阳握在手中,挤进年长者臀缝冲刷使用过度的烂熟肿xue。痛和痒侵袭会阴,高启强登时腿软得站不住,全靠对方箍在腰上的臂弯保持平衡。清理身体只是朱朝阳把玩他的新伎俩,两指齐并捅进后xue抠挖浓精的手法太过粗暴,指根分剪故意暴露内里鲜红嫩rou,细密的高压水柱冲进体内,高启强爆了声哭腔浓重的骂,一口啃住小孩儿的颈窝来泄愤。 好在朱朝阳没欺凌他太久,后xue遭了一通囫囵清洗,一条腿又被抬高架在年轻人结实的臂弯,硬邦邦的rou茎插回xue腔,毫不费力地直捣到底。这孩子本就高他不少,这一两年又窜了点个子,将高启强抵在墙上自下而上地发狠cao撞,顶得他费力踮住的脚尖几乎离地,不得不死死攀住对方的脖子。 花洒挂回原处,高启强被迫在兜头浇淋的热水下与朱朝阳接吻,腹中承受着不知怜惜的横冲直撞,每一下都狠得好像要他内脏移位,xue腔内里残存的精浆被搅碎成黏沫四处乱溅,很快被水流卷走。”不行、阳阳……太深、轻……!“他语不成句地求饶,指尖在唯一可以攀附的背颈上挠出血痕,对方却只是变本加厉地捞起他另一条腿,彻底令他身下悬空。 ”高叔叔喝醉那天,哈……我就是这样抱您上楼的,很厉害吧?”朱朝阳贴着他的唇,不无得意地低声炫耀,还特意抱着怀中的男人颠动几下,借此展示努力成长的成果。高启强身下唯一支撑只剩那根贯穿了他的粗长rou具,楔入前所未有的深度顶起肚皮,在白软腹面上撑出guitou一下下舂捣的形状。“您看,真的插到好深的地方了……”这下流景象的始作俑者发出感慨,用孩童般纯真的语气发出诱哄:“高叔叔,您摸摸它好不好?” 可能是那甜蜜的低语太过惑人,抑或是rou体已经被过往记忆成功驯化,高启强抬起颤抖的手覆住下腹,隔着肚皮也能摸到内里夯撞的力道,不由得心惊rou跳。“就是这样。记得吗,您最喜欢zuoai的时候被我揉肚子。”朱朝阳热喘着,拿过载的快感当作诱饵,继续柔声蛊惑:“每次手一压下去,您都舒服得直哭,立刻就射、唔……!” 话音未落,猝不及防缴械的人险些成了朱朝阳自己。高启强的手正自虐式地按紧肚子,腹中压力陡增,痴缠绞裹的xuerou热情地侵吞住他,几乎成功拧榨出精。可惜高启强一招落败,没能拖着年轻人在快感地狱中玉石俱焚,反倒挑惹对方扳着他的大腿肆意报复,在暴虐的冲刺中反复侵袭他即将失守的膀胱。 肚腹节奏失率的疯狂抽颤间,尿液混合仅剩的薄精冲出马眼,高启强没来得及出声就先瞳仁翻白,前端与后xue一起吹了个汁水淋漓,以为自己要被高潮溺死,周遭一切声音都模糊渺远,唯一清晰的只有肚子里guntang的rou茎膨胀搐动,又浇进一注jingye。 此后时昏时醒,记忆残缺不全。高启强勉强记得自己被顺势抱进浴缸里休息过,结局却是膝弯搭在浴缸边沿上敞开后xue,又昏昏沉沉地被用了一回,然后失去意识。中途短暂清醒一阵,脸颊下贴着的是主卧床垫,他伏趴在被褥间,唯有瘫软的腰被朱朝阳捞在怀里被动承欢。发尾下后知后觉传来疼痛,他被当做一头温顺的牝兽,后颈齿印遍布,被啃得不剩一块好rou。精囊与膀胱即便高潮也挤不出东西,只泄出小股浑浊的腺液,就彻底堕入深睡。 然后他开始做梦。 梦里朱朝阳好像真成了被他养在笼中的小狗。混沌无序的片段中,他将手伸进牢笼中抚摸,一会儿触碰到的是小动物温热顺滑的皮毛,一会儿是少年十八岁时稚嫩圆润的脸蛋。他给小狗扣上项圈,不慎扯痛毛发,朱朝阳呜咽一声,朝后躲出他指尖能触及的范围,然后越退越远。 高启强好像骂了朱朝阳几句,但也可能没有。他亟待把不听话的狗拎出来棍棒教育,双手摸遍格栅却找不到笼门,才发现原来铁栏横向包围周身,纵向直插上方望不尽的虚空,将他孤立于此。他愤怒难抑,踢踹锤打纹丝不动的铁笼,又歇斯底里高声咒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朱朝阳跑进黑暗,身影消失不见了。 周围寂静空旷,寒气从脚底往上舔舐筋骨,令高启强不自觉浑身颤栗。一个人待着太冷,而朱朝阳竟胆敢把他留在这种鬼地方。怒气尚未宣泄,背后陡然一暖,二十出头的朱朝阳从身后紧紧抱住他,温热的胸膛渡来让人沉迷的体温。 “高叔叔,您好残忍。”那孩子用委屈的声音小声控诉:“您自己不出去,就想把我也一起关在这里吗?” 这叫什么话,难道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他想反驳,回头却见刚给小孩儿系上的项圈消失了。那修长的脖子空荡得碍眼,他没空再打嘴仗,手指胡乱摸上去,想留下能替代项圈的痕迹。他们不经意地对视,年轻人的眉目中情愫悸动,凝视大人的眼中写满甘之如饴。那眼神鼓励着高启强顺应冲动行事,于是他双手钳紧朱朝阳的脖子,一点点收紧虎口,眼见对方白皙的脸孔爬上潮红,呼吸越来越急促—— “高叔叔?” 疑惑的呼唤声打断梦境,高启强缓缓掀起眼皮,视线甫一清明,映入眼帘的是朱朝阳近在咫尺的脸,而他一只手正扼在对方咽喉,幸好指尖充斥疲惫,没能用上力气。 卧室昏暗,窗帘底下渗进一丝冰冷天光,窗外雨声未歇,仍旧淅淅沥沥。“您做噩梦了吗?”朱朝阳关切地轻声问,从颈间摘开男人的手放在唇边,挨个指节落下轻吻。“被子掉到床下去了,是不是把您冻醒了……我刚捡起来盖好。现在五点刚过,我们还可以再睡一……” 他的话没能说完,高启强抽开手,忽然毫无预兆地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朱朝阳的脸被打歪过去,这一下声音清脆,好在高启强手上没劲儿,倒不怎么疼。空气一时凝滞,朱朝阳在心底掂量这一巴掌代表的意味,还没想明白,下巴又被大人掐住,拖到眼下左右摇晃,检查脸蛋上有无指印。 体力没恢复过来,高启强自觉刚才掴足全力,也只留下一个模糊浅印。无论如何,见朱朝阳没什么反应,一副逆来顺受的好脾气,心底总归舒服不少,于是松开手,将年轻人搂到胸膛前,腔调懒倦地接话。 “怎么才五点多……再睡一阵。” 突如其来的耳光仿佛从未发生,朱朝阳偎进长辈怀中乖乖趴伏,逐渐回过味儿来,高叔叔不满他折腾得太过,总要略施惩戒,说好下了床就夹着尾巴做人,那一巴掌便是大人给他的服从性测试。 既然如此,他也要跟高叔叔求一个安心。趁高启强还没完全睡着,朱朝阳突然闷声问道: “高叔叔……要是有一天我想离开,您会放我走吗?” “想得美。”高启强轻哼,沙哑的冷笑声中困意浓郁,勉强支撑着精神答他:“你敢跑,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绑上石头沉进海湾里喂鱼……” 朱朝阳弯起眼,轻快的幸福感瞬间充盈四肢百骸。他得到满意回答,又听高叔叔的话音逐渐含混,便决定一起睡个香甜的回笼觉,身子往上挪了挪,反客为主将大人拥入怀中。 他手臂勒得太紧,怀中人在睡梦中蹙眉,却终究没有挣扎。 高启强只是翻了个身,自愿埋进了朱朝阳用怀抱为他铸造的、温暖的樊笼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