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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是给人抓了。毕竟,他不是这儿的龙头老大吗,谁敢轻易杀他?" 方天正说这些话,听起来就是骗人。他以前在更混乱的S市,不知遇到多少这样的黑帮突发场面,最后不都是给人带着去土里要不就从墙里挖出一具具腐臭的尸体,甚至有些连尸首都找不着了。 "不好说,方队,这几年夜风东少本来动静就小,外面都是刑锋撑着场面。其它几个老大之所以没闹事,也是想借了夜风东少的名压制刑锋,现在东少一死,他们虽然也不想把事闹大,可也绝对不会看着刑锋顺利上去,这场仗啊,肯定是要打的!"陈大猫喝了口茶,把利害分析得头头是道,只是方天正一听那死字,心就揪得慌,象是给人打闷了,不再说话。 刑锋那天早上来自己那儿的时候,脸跟他从冰箱里拿出来似的,一看就是生闷气。当时自己还是想给时夜做做工作,可却自讨没趣地得了句:"我宁可死在他手里。" 不知道自己是乌鸦嘴,还是时夜是乌鸦嘴,怎么这一走,时夜就真的没了呢? 虽然他是个黑帮老大,虽然他有点下贱,虽然...... 王骁好福气啊。 方天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王骁,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羡慕。 下了班,方天正象个打蔫了的茄子,垂头丧气地叫了车就走,连陈大猫请他吃饭顺便谈谈工作这样的好事也拒绝了。他是真的伤了心,那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能是这结局呢? 他本想回家自己吃点就算了,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地,车子开过一条街的时候,他看着街边的酒吧,想起了之前调查时夜时自己去过的繁星。 他这次进去,也没问人,就拿眼自个瞅。原本说是出去旅游的刘离已经回来了,坐在吧台上,跟几个小伙子聊着天。 看见蔫茄子方天正走了过来,刘离看了眼那几个小子,示意他们走开,然后又倒了杯啤酒递过去。 "方警官,今天怎么有空来?不会又是问我什么夜风东少的事吧,说好了,我可不知道。" 免费脾气不喝白不喝,方天正舔了脾气沫,悠悠地看了眼刘离,说:"时夜死了,你知道吗?" 果然,刘离眼神一变,完全是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不可能。"他随即冷笑着给自己倒了杯啤酒。夜风东少什么人?这儿的黑帮龙头,龙头又是什么,就是所有帮派都敬重的那个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况且刘离认识的时夜,也不是那种会轻易丢了性命的人,虽然,他们已经十年没见了。 "没找到尸体,不过道上都传他失踪了。失踪,对他们这些黑帮的人来说,不也就等于死。或许比死还不如,连尸首是不是给狗吃了都还不知道呢。" 方天正自己嘴上是说得轻巧,刘离却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看到对方那双眼冷睿地盯着自己,刘离吸了口气,又显出一副淡然的模样。方天正随后就被他的话气得要死。 "时夜那种人,死了比活着好。"刘离又干了口啤酒,脸上竟然浮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接着就听他压低了嗓子,象是说什么秘密似的,贴近方天正脑袋边:"你不是想知道他和王骁的事吗?我告诉你。" 和陈大猫讲的版本以及和时夜讲的版本综合起来,刘离讲的这个故事还算靠谱。方天正基本从这三个人的话总结出一条:王骁和时夜当年的确有过一腿。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时夜该死吗?"刘离在讲故事的时候,喝了不少,眼睛都有点发红了。方天正倒没多喝,只是耐心听他说话。 "王骁对他那么好,我当年看了都羡慕,没想到时夜这家伙,不是人啊,竟然设计陷害王骁,还把他害得那么惨!五十多刀啊?别说是对一个那么爱自己的人,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也不至于这么狠吧!"话说到这儿,刘离的眼睛更红了,而方天正看出来这是泪水要流出来的前兆。可这话就和时夜对自己说的不一样了。刘离摆明是说时夜害死了王骁。可时夜当时也是一副倒霉鬼的样子对自己说,是王骁陷害他不成反倒着了道。 王骁方天正是没缘再认识了,不过,时夜,他清楚,不可能会做出那种残忍的事。一个尽给人蹂躏的男人,怎么会那么狠,方天正猜想一定是当年刘离暗恋王骁不成,所以把账都算时夜头上了。 "时夜不是那种人,你丫少胡说。他要是能那么狠,也不用让......" 让什么?让刑锋给折磨,最后还给悄悄整死了。人活到这份上,为了爱人的死,自我折磨了十年,命也不要,不太惨了些吗,方天正说不出口。他噎了口气,拿起杯子就开灌。 十九 城西的张作,左边眉骨到右边脸有横亘着一道有些年月的伤疤,黑黝黝得发亮,让人看了就害怕。他就是A市这两年横着爬的螃蟹,人送外号"横行霸王",连警察拿他也头痛。 他狠,又精明,和同样狠毒狡猾的刑锋比起来,一东一西,正好成一对。 知道时夜失踪的消息后,他手下人一下都起了哄,撺掇着他一口气坐上龙头的位子,也好为城西的人长长颜面。夜风东少在龙头这位置上盘踞了十年,这其间,张作虽然势力扩大又扩大却一直服服帖帖,他手下人以为他怕夜风东少,一直没敢提,可现在既然时夜都不在了,他们想这回老大该安心放手一搏了吧,没想到,张作只是拿眼扫了扫他们,就挑了眉毛笑。 "你们以为我怕夜风东少?十年前,或许说我还忌惮他三分,可这几年,我就把他当一条狗。他这几年做龙头也等于没做,大家不过都是利用他的名声,维持现状而已。我不做龙头,是不想把压力都转到咱们帮派来。你们想想,要是真有人想做龙头了,其它人会服气吗?就算夜风东少是个虚名,只要不危害到我们的利益,让他做一辈子龙头又如何?只可惜,他命不好,竟然现在就死了。"张作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疤,想起了给他留下这耻辱的人--夜风东少时夜。 十年前,城东的势力其实也和自己的这边的差不多,可就因为差不多,两帮人所以总是叫劲,总是发生争斗。 张作第一眼看到时夜的时候,很奇怪对方的头头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漂亮的男人,而他发现用漂亮来形容这个身高远高过自己,一头红色长发随意扎在脑后的冷面男人竟是一点也不过分。那时候,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送给时夜那么一个骄傲又漂亮的称呼--夜风东少,那个男人真是象夜风一样冷冽逼人,潇洒恣意。 时夜的刀法和他本人一样漂亮。张作还没看清楚对方的动作,只觉得脸上一热,随即就是火辣辣的痛,伸手去摸的时候,已是满手鲜血。 "还要和我斗吗?" 印在张作眼里的是一张近乎妖冶疯狂的脸,苍白的面孔,轻挑的长眉,冷冽深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