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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途,你不是已做出选择,从此往后专心侍寝便是。” 程溏听得一呆,瞪大眼看着纪雪庵。纪雪庵站起身,摇头道:“我不会再叫你和别人打架,偷东西,杀人,也不会再叫你做别的事。我带你去青浮山,你便用身体偿还,银货两讫,再好不过。”他忽而笑了下,讽道:“你若早知道我喜欢男人,只怕一开始便要来爬我的床,何必等那么久?还是你担心我不受你的吸引,故意做出坚韧不折的模样,诱我许下承诺,不好再反悔?” 程溏抿着嘴唇听他说完,轻轻啊了一声,却抬脸微笑道:“世上多的是人想爬主人的床,我又不是三头六臂,主人如何看得上我?原来那副坚韧不折的样子,竟能叫主人另眼相待?那么不知那一夜我的身体,可叫主人还满意?”纪雪庵听他亲口承认,一时心底涌起无比怒气,怒极反笑,“确实不错,不知在多少男人身下磨炼出来的功夫。你知道我素来讨厌脏东西,过往的事按下不提,你既然敢做我的侍寝,往后再同别人不干不净就别怪我无情!” 他最后两个字却惹笑程溏,哈哈大笑一阵,勉强止住,“那便按主人吩咐,我先回马车。”程溏转身走开,背影却挺得笔直。他自死皮赖脸跟着纪雪庵以来,头一回露出牙齿和利爪,反唇相讥。纪雪庵冷笑一声,恼羞成怒了么?他恶言相向,刻意相激,只要是还残留一点血气的男人,无人肯抛弃别的路,却去当别人的娈宠。程溏毫无悔意,坦荡承认,果然下贱至极。既然是这样的人,何须值得他再费心思? 纪雪庵冷下面孔,心无旁骛,很快准备好晚膳。他出声唤程溏下车吃饭,程溏亦不客气,纪雪庵白天好歹还用过些干粮,程溏饿了整整一日,吃得比纪雪庵还多。他吃完后也不帮着收拾残局,抱着膝盖坐在火堆旁。纪雪庵转头望去,竟生出几分好笑。 小泥人原来也是有脾气的。那么大脾气,怎么偏偏肯做最不堪的事? 夜已深,程溏径自爬上马车睡觉。纪雪庵往火堆中添了点柴,离得远些垫了干草铺成床榻。车厢狭小仅容一人躺平,何况荒郊野岭总须留一人在外警醒些好。他和衣躺下,秋夜山中已很是天寒,不过于无息神功傍身的纪雪庵来说,无甚影响。纪雪庵枕着连璋剑,仰望夜空繁星,一颗心慢慢沉静下来。 少年时在山上习武,纪雪庵也爱独自在峰顶深夜观星。合霞山地势颇高,无息老人居住的山峰更是高耸入云,纪雪庵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满天星子。他平时不苟言笑,于世间大多俗事皆漠不关心,自然谈不上有什么烦恼。但夜深人静时,内心却生出一点点茫然和寂寥。少年纪雪庵抬着手臂抓向天空,他学一身无敌功夫,是为了什么?下山后要做些什么,他全然不知道。 掌心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纪雪庵放下手臂,搁在眉间。他早非当年,独自漂泊江湖十余年,鲜有对手,被世人尊称一声大侠,心性更加冷硬,更加坚不可摧。但扪心自问,少年时寻找的东西,他真的找到了么? 林中传来夜兽的各种动静,秋后少有虫鸣,但不远处车厢里那人却一点也不太平。纪雪庵坐起身体,皱眉问道:“你不睡觉,翻来覆去做什么?”车内安静一瞬,却没有回答。程溏一晚上怄气,没同纪雪庵说过一句话。纪雪庵不以为意,只当他消停,便要重新睡下。他的背脊已触到草堆,头还悬在空中,却突然意识到,程溏睡不着,大约是因为这样的晚上对他来说实在太冷了。 纪雪庵来不及多想,起身走近,一把掀开马车帘子。程溏转过脑袋,浑身缩成一团,月光照进车厢,他的嘴唇被冻得发白。纪雪庵事前根本未想到这点,没有准备被褥,想叫程溏出来睡在火堆旁,又想外头风大只怕还不如车中。 他皱紧眉头,一时犹豫不决。程溏看着他,却缓缓抬起手抓住纪雪庵搭在车帘的手上。他的手十分冰凉,纪雪庵下意识反握在掌心,顿了顿,问道:“你很冷么?”实在是一句废话,但或许秋夜太冷,程溏的手太冰,竟衬得纪雪庵的声音也有了几分温度。 程溏只盯着他,似不肯服软,好半天手指在纪雪庵掌中轻轻挣了下,才道:“冷。”纪雪庵哼一声,手上一用力将他拉下车。程溏双腿发软,几乎跌在他怀中。纪雪庵提着他坐到火堆旁,松开他的手,“盘腿坐好。” 程溏疑惑看他,依言盘腿而坐,双手拢在脸前呵气。纪雪庵一撩衣袍,坐在他对面,一掌搭在程溏丹田,另一掌置于他檀中,缓缓催动内力。程溏面露惊色,急忙摇头道:“不可!”纪雪庵斥道:“闭嘴!”抬头看他一眼,又道:“无息神功乃纯阳内力,莹润温和,于你此时只大有益处,你还敢有何不满?” 绵绵热流从纪雪庵双掌注入程溏体内,叫他舒服得直想叹气,识相地不再说话。纪雪庵凝神输了一阵,自觉差不多,便扯掌放下双手。这些内力于他不过九牛一毛,程溏却已手足皆暖,精神亦振作许多。他低下头,不理近在对面的纪雪庵,纪雪庵冷哼一声:“不识好歹。”程溏瞪他一眼,站起身回到车厢,将帘子拉得分外严实。 纪雪庵冷着脸面,却又无法真正生气。他回到草塌复又躺下,这次很快入眠,一夜就此无事度过。 第二日两人早起赶路,终于和好如初。说是和好,其实不过是程溏柔声软语,纪雪庵冷冰冰硬邦邦的回答罢了。 山路愈行愈崎岖,马车渐显不便。纪雪庵想过几回要弃车骑马,脚程也能快许多,但程溏竟病情缠绵,常常午后无端发起低烧。那次在辜城郊外的破庙中,程溏恢复得极快,满身鞭伤没几日就能骑马上路,但眼下却没那么好运。纪雪庵隐隐猜测他病得来势汹汹,与繁月阁跳的那场耗尽精神的舞有关。当然,之后昏天黑地的情事更是雪上加霜。 如此,路再险窄,纪雪庵却始终没有弃车。车厢壁虽薄,总算能挡风遮雨,晚上若叫程溏露天睡觉,于他病情着实不利。程溏倒是逞强要下车骑马,纪雪庵冷言嘲讽他待在车中别添乱生事就再好不过。 那天傍晚,却叫纪雪庵找到一处山洞。他安顿好车马,将山洞略打扫一番,生起火,唤程溏下车。洞中甚是宽敞,入口处长了不少枯藤挡住夜风,纪雪庵满意地点点头,程溏亦面露喜色。 连日赶路,程溏愈发消瘦,纪雪庵也有些疲惫,再无第一天外出寻猎的兴致。两人围坐在火旁,就着凉水啃些干粮。程溏累得眼皮打架,随口问道:“我们这是往哪里去?我记得从疏城去西面的齐安镇不用行那么多天山路。”纪雪庵道:“谁说要去齐安镇?走山路的确辛苦,但却是通往晶城的近路,大约明日晚上就能到了。” 程溏听得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