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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石雕。却听见程溏在身后唤他:“罗兄,干粮烤好了。”罗齐寅当下只觉饿得快死,应了一声快步回到火旁,将此事抛在脑后。 待吃完饭,捕风楼暗卫自告奋勇守夜,离开山洞藏身在山坡密林中。众人相顾无言,各自寻了地方睡觉。离别在即,虽心头沉重,但这一日实在发生太多惊心动魄的事。一早遇上母豹和万家侍卫的袭击,随后便是正道高手和弹筝的魔教女子,刚缓一口气却等来丰氏夫妇叛变,还有承阁高手的一场险斗,引得捕风楼暗卫现身。众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精疲力竭,沉沉睡去。 彼时他们尚不知道,与丰氏夫妇的离别竟会提前到来。 变故发生在三更时分,罗齐寅喝了太多凉水,迷迷糊糊爬起来解手。他揉着眼睛小心避过地上的人,在山洞外解决后又摇摇晃晃进来。火光已很微弱,罗齐寅睡眼惺忪又看不清,一脚踩在别人身体上吓一跳,却被地上躺着的那人绊了一跤,脑袋砰的一声撞在山洞石壁上。他忍不住痛叫一声,伸手一摸竟满手湿热,来不及惊呆,只听轰隆隆一阵声响,整个山洞都震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这样闹腾,山洞里的人都醒了过来。木槿夫人睡得离火堆最近,起身往里添了柴,眯着眼看清洞中情形。纪雪庵握住连璋,甫一睁眼,便难掩焦急叫道:“程溏!”丰氏夫妇定睛一看,才发现山洞中少了两人。除了程溏,还有罗齐寅,但刚刚分明却是罗齐寅的声音。 纪雪庵紧皱眉头。身旁地上还有温度,罗齐寅起身时他已惊醒,不过未张开眼,直到他回来弄出一连串动静为止,纪雪庵确信程溏仍熟睡在身边。便是他一眨眼坐起身的功夫,程溏却不见了。纪雪庵强压住心头不安,仔细看过周遭,忽然将目光定在不远处的洞壁之上。 那处石壁上有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面依稀沾着血迹,却又看不清。纪雪庵走到石头旁,蹲下近看,血迹仍是湿的,石头雕成一颗青面獠牙的脑袋,显然并非天然之物。他心知万家布满机关,难道却连这深山之中也有?纪雪庵推不动石头,面色一冷,右掌灌入内力,啪的一声,将这块石头打飞。 山洞果然再次震动起来。纪雪庵连忙站起,戒备望着四周。丰氏夫妇也如临大敌,在洞中团团转。洞外捕风楼暗卫悄无声息落在门口,吃惊道:“这山洞已震了两次,却并无外人进来,究竟发生何事?”丰氏夫妇还未答话,却见暗卫瞪大双目,“怎么只剩二位?纪大侠他们呢?” 二人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猛然回身。却见洞腹空空,惟有正道高手安静躺在一边,另一侧洞壁旁的纪雪庵已凭空消失。 第十章 却说那消失的三人此刻正躺在一团黑暗中,只听罗齐寅惨叫一声:“嗷!我的脑袋!”纪雪庵先前脚下一空,便知不妙,正要在下落空中寻到攀附,不想却根本没落下多少,便砸在人的身体上。他哼了一声,伸手去抓身下的人,便听见程溏欣喜道:“主人?” 程溏果然也在下面,纪雪庵放下心,摸索着拉他起来,“我道你怎么忽然不见,有没有摔伤?”程溏摇了摇头,发觉黑暗中纪雪庵看不见,便道:“我才冤枉,睡得好好的,还在梦里就被罗兄拉了下来。”罗齐寅自知理亏,讪讪笑了两声:“我一脚踩空吓了一跳,慌乱中不小心将程兄弟当作救命稻草也拖了下来。”程溏道:“主人,你是下来寻我们的?”纪雪庵却淡淡道:“我是来寻你。”程溏并未接话,罗齐寅暗道幸好拖了程溏下水,不然自己一人被撇下真是太可怜! 三人适应了一阵黑暗,却发现此处并非全然漆黑,前头隐隐有光亮传来。他们摸索着四周,才知大约置身于一条地道,高度可站立行走,不太宽敞,仅容得下两人并行。纪雪庵当先向前走去,扶着墙壁拐了一弯,便见到墙角嵌着两颗儿拳大小的夜明珠。罗齐寅走上前用力掰了下,喜道:“取得下来——”话音未落,竟有两根粗针嗤的一声从明珠镶嵌之处射出,直扑罗齐寅双目。罗齐寅反应极快,猛地蹲下抱住脑袋,着实吓得不轻。程溏走到对墙,蹲下身察看那两根粗针,“针上有毒,幸好。看来青浮山上的地道果然全是机关,我们定要举步小心。” 他说完,抬眼向纪雪庵看去。罗齐寅抱着夜明珠站起身,不解地看见纪雪庵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淡淡道:“没想到终有一天,却用上了它。”罗齐寅又吃一惊,结结巴巴道:“纪、纪大侠难道有、有地道的地图?”纪雪庵不置可否,从他怀中取过一颗明珠,微抬下巴,“走罢,先去看看我们掉下来的地方。” 那夜明珠虽非凡物,但也不过堪堪能看清前方数丈。纪雪庵一手执珠,一手拉住程溏的手,“小心脚下。”二人携手相行,但纪雪庵半边身子却护在程溏前面。待回到三人掉落之处,眼前赫然一道石墙,却是一个盲端。纪雪庵抬头看了一眼,依照落掉距离,头上的顶应不算很高。他将夜明珠交给程溏,微微蹲下身体,“替我拿着照明。”程溏心领神会,手臂勾住纪雪庵的脖子,趴在他背上,一手高举明珠在他头顶,恰叫他看得清楚。 纪雪庵赞许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身体向上一窜,双手双脚分得极开,攀在石墙之上。那处通道不算窄,纪雪庵撑得极为吃力,虽离头顶石板仍有一段距离,却难以再动一下。程溏挂在他背后,见状道:“我爬上去瞧一瞧,主人可撑得住?”纪雪庵咬牙道:“你快一点。” 程溏不敢再浪费时间,将夜明珠小心收入怀中,攀着纪雪庵身体,踩到他肩上。纪雪庵闷哼一声,额头冒出汗水。程溏便是再瘦小,全身重量尽在他肩头,一时承压也不小。他悬在空中,双手火辣辣的疼,双腿近乎直直劈开,却毅然一动不动。程溏听着他沉重呼吸,举着明珠急切地探看头顶石板和四周石墙,最后伸手推了下纹丝不动的石板,失望道:“找不到任何机关。”纪雪庵待他回到背后,才吐出一口气,“我们下去。” 二人落回地道,罗齐寅在下面等得心焦,又听不清头顶回声嗡嗡的对话,急道:“如何?可有办法上去?”程溏替纪雪庵拍去身上灰土,摇头道:“我找不到机关,那顶石板也根本推不动。”罗齐寅抓耳挠腮,又转向纪雪庵,“程兄弟虽推不动,纪大侠与在下合力可否将石板强行破坏?”纪雪庵摇了下头,“若在平地上兴许还有可能,但无人能在半空中发力出掌。” 地道中一时静默,程溏却奇道:“我竟忘问了,你们二人到底是如何下来的?”罗齐寅揉着仍发疼的脑袋,“我迷迷糊糊撞在一块石头上,连脑袋都摔破了,没想到竟撞开了一条地道。”纪雪庵接着道:“不错,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