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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都想从他岳父这边挖出点什么来攻讦他,不过他为人洁身自好,律己甚严,从没让人抓到过任何把柄,也因此深得领导的信任与肯定。 “这可说不定。要是没干好,估计五年之后就得被踹到别的地方去。”白定邦在家人面前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官僚气息,他随和地一笑,忍不住低头看了下表。 “这怎么回事啊,都快七点了,少杰还没回来?他不是说今天不值班吗?”韩雁柔起身往门厅那边看了一眼,说起这个特立独行的儿子,她真是cao碎了心,对方学成归来之后,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自作主张去考了什么特警队,工资不高倒不是大事,关键工作性质危险这一点让她十分担心。韩雁柔知道后原本想要阻止,甚至试图让白定邦动用手中的权力让儿子报考无门,可最后倒是白定邦劝她不要过多干涉白少杰的选择,他们夫妇俩对儿子的关爱都太少,就不要再去掌控儿子自己的人生了,有时候让年轻人吃吃苦,碰碰壁也未尝不是好事。当然对于白定邦来说,有一点原则还是必须坚守的,那就是他不准白少杰向任何人透露父母的真实身份,因为他不想因为儿子的关系而被某些人找到机会攀附甚至利用。 “警察有时候有紧急任务,说走就走,他可能执行任务去了。要不别等了,咱们先吃吧?爸,您说呢?”白定邦站起身,他顺手替韩雁柔理了理水貂披肩,笑着看向了韩振业。韩振业知道孙子考了警察之后,心里虽然有些不满,可还是默默送了一辆豪车给对方代步。这时候他才不想去管白定邦整天挂在嘴上的廉洁纪律,他只想好好疼爱下这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长孙。 “好,开饭。”韩振业原本还想等等白少杰,可今天因为白定邦提前回来,韩家一大家子的亲戚都过来了,一直让大家饿着肚子等似乎也不太好。 “姐,姐夫是真打算不管少杰啊?他就忍心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在那种小单位待着?”韩雁君快步走到韩雁柔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韩雁柔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连我这个老婆都顾不上,哪里还顾得上儿子?你姐夫这人啊,最好面子了,别人当官是为了利,他也就在乎一个名。”韩雁柔了解自己的男人,她转头看了眼搀扶着父亲的白定邦,对方那极强的虚荣心有时候真让她觉得可怕。 一大家子人刚围着餐桌坐下,韩雁柔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在客厅里收拾的王姐听到后,赶紧给她送了过去。韩雁柔看了眼这个陌生的号码,有些疑惑地起身站到了一旁。 “喂,您好?”知道韩雁柔私人电话的人可不多,除了亲人朋友之外,多是商场的合作伙伴或是政府相关部门的领导。 “你好,你是白少杰的母亲吗?”电话那头声音刻板而冰冷。 “我是少杰的母亲,请问你是?”韩雁柔感到不太对劲,她握紧手机看了眼白定邦,对方正笑着抿了口表舅递过来的红酒。 “我是龙海市公安局的民警,现在正式通知你:你的儿子白少杰因为涉嫌犯罪而被刑事拘留。请你有空来刑侦支队取一下拘留证。”不等韩雁柔多问一句,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 白定邦这时候才注意到妻子的反常,他又喝了口酒,问道:“怎么了?” 韩雁柔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白定邦,随即又看了看向自己投来疑惑目光的亲人们,咬了咬下唇,艰难地说道:“龙海公安局的人说少杰涉嫌犯罪被刑事拘留了,叫我们去刑侦支队那边取一下拘留证。” “涉嫌犯罪?”白定邦琢磨着这四个字,他甚至想难道这是政治对手知道自己即将空降延西省给自己设的套?他的脑海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却没有找出现在有这个魄力敢对自己下手的人,但是如果儿子真出了什么事,那对他以后的仕途必然相当不利。 韩振业一听孙子被拘留,忍不住重重地拍了拍桌子:“龙海公安局的人在搞什么?!少杰是警察,他能犯什么罪?” “爸,您别急,说不定是误会呢。”白定邦握住韩雁柔的手,想要以此安抚妻子。 “我不管什么误会!你还是赶紧打个电话让他们放人吧!”韩雁柔忍不住有些激动,她面带责怪地看着白定邦,似乎对对方连儿子被拘留了都不着急的态度有所不满。这时候桌上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白定邦。 白定邦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要不这样,我去一趟刑侦支队看看吧。” “姐夫,你亲自去啊?”席上韩雁柔的一名表弟有些吃惊地问道,因为生意上的关系他也结交了不少政府官员,许多在普通人看起来十分要紧的事情,他们往往一个电话就能解决,更何况他姐夫这种级别的高官。 “嗯。我亲自去。”白定邦缓缓点了点头,又安抚了韩雁柔几句,这就叫上跟了自己十年的司机一起离开了韩家。 白少杰被带到刑侦支队的办公大楼之后,立即就有人给他戴上了手铐。这是丁洪的意思,他们不便在特警队里直接动手,可是到了刑侦支队,一切就由他们做主了。因为白少杰不愿配合的态度,丁洪决定给他一个下马威,当即就出具了刑事拘留证。 “杨锦辉已经说了那份笔录塞你柜子里了,现在你把东西又放哪里了?”被丁洪授意对白少杰进行讯问的黄天德一边扒拉着餐盘,一边问话。他们相信这个看起来眉清目秀没什么经验的年轻人要比杨锦辉好对付多了。 白少杰的双手被拷在背后,这个姿势让他没多久就感到了酸痛与不适,而让他感到愤怒的是这帮人把法律当作儿戏一般,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就敢将自己刑事拘留。看样子龙海刑警队的作风和特警队倒是大相径庭。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笔录是什么,我没看到杨队长在我的柜子塞东西。你们说刑事拘留我,我到底犯了什么罪?没看到东西也是犯罪?!”白少杰皱了皱眉,他倒不是在担心自己真的会被刑拘。让他担心的另有其事,他一直在首都工作的父亲白定邦今天刚回龙海,他们父子已经有快大半年没见面了。而按照父亲的脾气,这事不管是谁的错,自己总逃不了一顿教训。 黄天德嘎吱嘎吱地嚼着一块鸡翅,他把餐盘往桌上一拍,张嘴就把鸡翅的残渣吐了白少杰一脸。 “你在这儿装逼给谁看?一会儿你妈过来了,看见你这模样,你说她会不会哭?”黄天德在丁洪身边待得久了,也学了不少下三滥的话术。只要能够得到他们想要的口供,别说光是言语上的侮辱威胁了,就像对付杨锦辉那样,只要不把人弄死,什么酷刑他们都敢动用。 白少杰最恨谁说他母亲,他冷冷看了眼黄天德,出离的愤怒让他呼吸急促,被拷在背后的双手也慢慢攥紧。 “那你等着吧,看看到时候是谁哭。”白少杰虽然从来不想依靠家里的背景和势力,可是有时候这个社会的丛林法则就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