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骨生花『二』

    几天后。

    砂金拿到了拉帝奥的电话后，并没有选择主动联系他，而是听了拉帝奥的话，乖乖的在拉帝奥给他安排的高级病房里休养身体。

    另一边，拉帝奥这几天难得的有些心不在焉。此时的他坐在家中的阳台里翻着书，又似乎有些不太专注，目光看向阳台外明媚的阳光。

    从病房里离开的这些天里，拉帝奥翻找了记忆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曾经与名叫砂金的人相遇的痕迹。

    难道是『他』吗？可是容貌并不能对上，而且『他』已经消失了很久了…拉帝奥微微闭眼摩挲着书页，年少时的相遇直到此时仍然那么刻骨铭心。这时他养的边牧溜达上来阳台，蹭了蹭主人的手，乖乖的坐在椅子旁边趴下来晒太阳。

    拉帝奥顺手摸了一把边牧油光水滑的毛发，喃喃道:“奥利奥…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名叫奥利奥的黑白相间的漂亮边牧喉咙低低的“呜”了几声，他也没有办法回答主人的问题，可爱的小狗没有烦恼。

    这时，拉帝奥的手机震了震，他拿起来一看，“会所”的人事管理人回复他:“上次的事件里处理了好几个调酒师，现在“会所”比较缺调酒师，如果他可以的话，可以让他来接手调酒师的工作，你如果对他比较熟悉，那更好办。”

    人事管理人会这么回复他，证明只要砂金同意，他便可以留在“会所”。拉帝奥关上手机，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去砂金面前看看他本人的反应。

    拉帝奥教授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不一会边牧奥利奥便发现刚刚还在旁边的主人已经不见了，奥利奥站起来朝阳台下面“汪汪”叫了几声，一辆黑色的车驶出，他的主人拉下车窗，向奥利奥挥挥手:“等我回来给你做饭——”然后麻溜的开车走人了。

    奥利奥看着车远去后，又趴回了阳台，乖乖的在太阳底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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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高级病房。

    砂金正在拿着一本侦探小说翻看，他从小就喜欢看纸质的小说，现在也不例外。这时，病房门响起轻叩，砂金便放下书，说了句“请进”。

    砂金没想到，拉帝奥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开门走了进来。

    砂金眼睛一下子亮了，拉帝奥看起来年轻又帅气，运动裤下微微露出了拉帝奥漂亮的脚踝骨，整个人简直像在发光一样。砂金几乎掩饰不住话语里的欣喜，“真理先生，您怎么来了?”

    拉帝奥拿过椅子，依旧坐在床边，自然而然的翘起二郎腿，先和砂金打了个招呼，“我来看看你的情况，砂金先生。”

    砂金便伸出手，给他看自己的手臂，上面已经没有缠绷带了，粉嫩的新生皮rou覆在原本血迹斑斑的伤口上，砂金笑着说:“已经好很多了，您看，伤口长好了很多……”

    拉帝奥便凑上前看了看，确实比刚开始好了太多，但这样深的伤口可能会在皮肤上留下疤痕，拉帝奥便说:“下次我给你带去疤的药膏，一日两次，涂在有疤的地方就好。”

    砂金听到拉帝奥的“下次”，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而后，两人之间陷入一片莫名的沉寂，砂金一抬头，便看到拉帝奥漂亮的暗红色眼睛正在看着他，砂金与他对上目光，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片刻后，拉帝奥先开口了，“砂金，你还想留在“会所”吗？”

    砂金没有任何犹豫的点点头，又解释般的说道:“我现在无处可去，留在“会所”可能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但……你应该也知道“会所”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拉帝奥低声说，“这里是bdsm群体的狂欢之地——我也不例外，你真的可以接受这些，可能在旁人眼里是异类的人群吗?”

    拉帝奥锐利的眼睛直视着砂金，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睛里找到逃避与退缩——但是没有，砂金的眼眸里只装了面前的拉帝奥和他坚不可摧的心。

    “可以——我可以的，真理先生。追寻规定之内的快乐并没有错。”砂金的眼睛光彩熠熠又坚定不移，他又好像开玩笑一样的说道:“说不定……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拉帝奥听了他的话，一笑，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直截了当的问他:““会所”现在缺少调酒师，你愿意来“会所”接手这个任务吗？”

    砂金惊喜的睁大双眼，“当然！我愿意。”他又立刻补充，“我会一些调酒技术。”

    “那便好。”拉帝奥直接当场回复了人事管理，得到对面的应答后，拉帝奥便对砂金说:“等你养好身体，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去“会所”。”

    砂金重重点头。拉帝奥看到他手里的侦探小说封面，便问了一句:“你喜欢看纸质书?现在看纸质书的人已经很少了。”

    砂金笑了笑，摸了摸书的封皮，“嗯……是以前养成的习惯，纸质书带来的『接触』的实感我很喜欢。”

    拉帝奥赞许的点头，这一点两人倒是异常的一致。不过——拉帝奥看了看书的封面，发现是自己看过的一本侦探小说。

    拉帝奥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手指指了指砂金腿上的侦探小说:“这一本小说我正巧看过，要不要猜猜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砂金心里一动，拉帝奥还是和从前一样……但砂金确实没看完这本小说，他便认真的开始思考起来:“嗯——从我目前看到的剧情来看的话，我觉得凶手应该是…A?”

    砂金有点犹豫的说出他的答案，没想到拉帝奥微笑着扣起修长的手指，打了一个响指，就像一个听到学生回答对问题的老师一样，“后面的我就不剧透了，你很聪明。”

    拉帝奥夸他聪明……砂金勾起嘴角。落地窗没有拉窗帘，外面温柔的阳光洒在室内交谈甚欢的两人身上，给两个人都渡上了一层漂亮的金光。

    一室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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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的上午，医生来检查过后，告诉砂金可以出院了，砂金按照约定给拉帝奥打去电话。

    砂金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着手机里电话的铃声，心里紧张又期待。在电话快要挂断前，“嘟”的一声，电话被接通了。

    “嗯…砂金?”

    拉帝奥慵懒又沙哑的声音传来，砂金一愣，眼里的光暗淡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有点踌躇的说:“先生…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对不起…我……”

    与拉帝奥有关的事他总是敏感又多疑，砂金眼里满是落寞，他刚想放下手机，便听到拉帝奥懒懒的笑声，“砂金……你误会了，我刚睡醒。”

    “啊…啊，”砂金脸腾的烧了起来，他还以为拉帝奥在做他身为一个dom要做的事情……这可太尴尬了，“我…不好意思……那个…”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拉帝奥的声音清晰了一些，“没关系，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吗？”

    “嗯，可以了，剩下的只用上药就好了。”

    “好，稍等我一下，我去接你。”

    “嗯。”砂金有点甜蜜的说道，“先生等会见。”

    “等会见。”

    拉帝奥挂断电话后，便起床穿衣洗漱，这一路上，奥利奥都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跟着他，一直跟到了他下到车库里，对着他莫名的“汪汪”叫起来。

    拉帝奥蹲下身，平视奥利奥漂亮的圆眼睛，“奥利奥……我要去接一个人，你想跟我一起去?”

    拉帝奥平摊双手，奥利奥立刻把前爪放上去，期待的看着他的主人，表达他的想法。

    拉帝奥想了想，“那等会我去医院的时候，你只能坐在车里等我了噢。”奥利奥“汪汪”几声，拉帝奥便打开车后门，奥利奥自动自觉的跳上去，乖乖占了车后面的位置。

    拉帝奥笑了笑，坐进驾驶位，不过……不知道砂金怕不怕狗狗。拉帝奥便又回头嘱咐奥利奥:“等会不要吓到别人噢。”

    “唔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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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高级病房。

    砂金已经收拾好了所有东西装进箱子里，不过他本来也孑然一身，行李少得可怜。砂金坐在床头拿着手机开了又关，门终于响起熟悉的轻叩声，砂金立刻走上前，打开了门，门后果然是熟悉的拉帝奥。

    “先生！”

    “砂金，早上好。”拉帝奥朝他笑了一下，砂金发现他的衣服外套上有一些黑色的短毛，砂金指了指拉帝奥的衣服，拉帝奥顺着他的手指低头一看，“噢，是奥利奥的掉的毛。”

    拉帝奥顺手拍掉，砂金有点疑惑的问:“奥利奥?”

    “哦对，”拉帝奥失笑，“奥利奥是我养的边牧…他今天跟着我来了，你怕狗吗？”

    砂金对狗的印象只有冲他大声吼叫和试图撕咬他等等恶劣行为，但拉帝奥先生的狗……应该也会和他本人一样温柔吧?砂金便回答:“不怕的。”

    “那就好，”拉帝奥松了一口气，“我帮你拿一些行李吧，我们去“会所”。”

    砂金举了举手里的小箱子，“我没什么行李，我自己拿就好了，谢谢您。”

    两人走出病房前，拉帝奥最后转头看了一眼砂金曾经住了一段时间的病房，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根本没有有人在这里住过的痕迹。

    拉帝奥微微垂眸，关上了病房门。两人向车库走去。

    后车窗开了一半，还未走近就已经听到了奥利奥的“汪汪”声，拉帝奥便打开车门把奥利奥放了出来，奥利奥“唔汪”一声扑向砂金，热情的围着他转圈圈，舔他的手。

    砂金克制着对狗的恐惧，感受着指尖的湿热，他冷静地蹲下身摸了摸奥利奥的头，奥利奥果然是一只漂亮又可爱的小狗。砂金摸着他顺滑的毛发，奥利奥似乎很开心，不停地摇着尾巴。拉帝奥也蹲在他身边，平摊着手对他说:“你可以这样摊开手……奥利奥会把自己的手手放在你手上。”

    砂金便学着拉帝奥摊开手，奥利奥立刻把自己的爪子放到砂金的手上，砂金的手心传来温热的，毛茸茸的感觉，忍不住笑了一下，感慨道:“他真可爱。”

    “嗯哼。”拉帝奥愉悦的笑了笑，把奥利奥放回后座上，又替砂金拉来了副驾的车门，砂金便乖乖坐进去，扣好了安全带后，拉帝奥也坐在了驾驶位里，后面的奥利奥凑上来蹭拉帝奥，拉帝奥便顺手摸了摸他的头，启动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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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的“会所”里，人到没有晚上那么多，拉帝奥熟门熟路的带着砂金走进“会所”，高级管理人已经在“会所”的大调酒台等他们了。

    高级管理熟练的向拉帝奥打招呼，乖乖跟着拉帝奥的奥利奥也冲人事汪汪了几声，向他打招呼。

    “嗨，真理。难得在白天看见你。”

    “好久不见，黎明。”拉帝奥叫着高级管理人的代号，“这位便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砂金先生。”

    黎明笑着看向砂金，砂金并不局促，落落大方的向他打招呼，“您好，我叫砂金。”

    两人握了握手，黎明笑着打趣，“你的金发和眼睛特别又好看，砂金先生。听闻你是来应聘调酒师的，我相信真理的眼光。但除此之外——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考核。”

    “黎明先生请讲。”

    黎明转身向身后巨大的玻璃酒柜，“这里的道具很齐全，我希望你可以试着自己调两杯酒——人鱼的眼泪和长岛冰茶。”

    黎明笑眯眯的，“做完之后我和真理都会品尝的噢。”

    人鱼的眼泪和长岛冰茶——黎明只说了酒的名字，对配方什么的提也没提。但砂金没有多问什么，他走进吧台里，仔细地朝巨大的玻璃酒柜看去，拉帝奥和黎明在吧台的高椅上坐下，奥利奥跳上椅子，也占了一个座位。

    砂金根据黎明说的名字拿下自己需要用的基酒，又拿出一些杯子和搅拌勺，动作熟练的调起酒来。

    “哇哦！”黎明撑着下巴笑起来，“看起来比前几个熟练很多呢。”

    拉帝奥看着砂金熟练的摇晃着雪克壶，砂金抬眼，对上拉帝奥的目光，勾了勾唇角，目光温柔又多情。拉帝奥心里微微一动，砂金放下雪克壶，将清透的蓝色酒液倒入酒杯中。

    带着淡色伤疤的手将『人鱼的眼泪』推向吧台上的两人，砂金便又低头开始调制长岛冰茶。

    他听到黎明对拉帝奥说:“来，尝尝你最喜欢的人鱼的眼泪。”

    砂金手上动作不停，他听到拉帝奥拿过酒杯的声音。

    拉帝奥的嘴唇碰上酒杯边缘，喝了一口。是属于『人鱼的眼泪』的纯净清新的味道，带着一些果香，后调又略带一些苦涩的回甘。砂金调的无疑是非常好的，但拉帝奥的思绪有些飘远了。

    ———　“拉帝奥，你听过小美人鱼的故事吗？”

    漂亮的金发在阳光下泛着光芒，小男孩趴在小拉帝奥旁边，如同海洋一般的蓝色双眼认真的看着拉帝奥，和他一起躺在花园里晒太阳。

    “嗯，听过。”

    “我还没有听过呢，你可以讲给我听吗？”

    小拉帝奥便给小男孩讲了小美人鱼的故事，小男孩听完“啊——”地叹息一声，把头垫在自己手上，“我好像不太喜欢这个故事…她变成泡沫消失了……”

    “她的选择也很勇敢。”

    小男孩似乎因为这个童话故事里并不美好的结局而感到惋惜，“不知道她最后在阳光里化为泡沫时，会不会留下属于人鱼的眼泪呢？”

    小美人鱼昙花一现的生命，化作阳光下美丽的泡沫。

    ——————

    在别人眼里，拉帝奥只是慢慢的品尝着『人鱼的眼泪』，他很好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没有任何人看得出来。与此同时，砂金也调好了长岛冰茶，放在黎明面前。黎明笑着接过，“我最喜欢的是长岛冰茶，而真理最喜欢的就是人鱼的眼泪啰。”

    黎明喝下一口，“嗯——！就是这个味道，很烈！”长岛冰茶高浓度的酒精喝的人很上头，“我认可了你的能力，我同意你留下。”黎明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拉帝奥，“嗨，真理，你觉得呢？”

    “嗯。”拉帝奥喝完最后一口，拉帝奥酒量很好，喝完一杯也并不上脸，“很好的技术，我也同意。”

    听到两人的肯定，砂金真诚的笑了起来，收拾好调酒台后，又真心实意的向拉帝奥和黎明鞠了一躬，“谢谢……谢谢你们。”

    “哎呀太客气啦，”黎明连忙说道，“既然如此，先让真理带你熟悉一下“会所”吧，我的sub等会要来找我。”

    黎明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主，他可以看出来砂金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真理身上，便主动说道。

    不过，真理……他是四位高级管理人里唯一一个没有固定的sub的dom。他的名气极盛，但在“会所”又做到了片叶不沾身，清冷又孤高……没有人知道，“真理”先生到底喜欢什么。

    拉帝奥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黎明的话，“那你先帮我看一下奥利奥。”黎明抱住奥利奥，看着两人并肩离开大调酒台。

    “会所的一楼主要是吧台和休息区，还有展示厅等等……二楼是调教室和道具室。”拉帝奥一边走着，一边对砂金介绍“会所”，拉帝奥细心的略过了展示厅没有进去，“这边有电梯。”

    拉帝奥按电梯前，看向砂金，问他:“直面bdsm，会觉得不舒服吗？”

    砂金微微一笑，对于他来说……有关拉帝奥的一切才是他最喜爱的。“不会的，先生，我很好。”

    拉帝奥看到了他真心实意的笑容，便带着他走进电梯，按了二楼。“会所”的装修很现代，看起来内敛又奢华。二楼有很多房间，房间外的电子屏会显示内部是否有人，“大多数情况，确定关系dom和sub会在“会所”申请属于他们的调教室，一般在二三楼。这里的房间隔音很好，你可以放心。”

    调教……唔…砂金看向身旁的拉帝奥，他看起来面色如常，“高级管理人的调教室一般在四楼，需要用指纹解锁上去。”

    砂金其实并不知道拉帝奥有没有固定的sub，但……这目前似乎不是他可以干涉询问的事情，砂金垂下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心急。

    只要可以再次找到他，再次见到他……就很好了。

    拉帝奥对情绪的感知很敏感，他感觉到身旁的砂金的目光有些空茫，但他掩饰的很好，可能把他自己也骗了过去。

    拉帝奥带着砂金了解了一圈“会所”，砂金基本记下了“会所”的构造，拉帝奥最后带着他来到了“会所”的训诫室，这里包含了“会所”所有的细节规定。

    “这是“会所”的相关规定，“会所”主要由四个高级管理人来进行管理，如果有违反规则的人，“会所”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他，交由刑堂处置。如果高级管理人里有人玩忽职守，违反规则，相应的，也可以进行举报。”

    砂金一边听着拉帝奥的话，一边点头，他低头看着“会所”的所有规定。突然，脖子上的银链莫名的断了，拉帝奥似乎看见一个紫色的挂坠从砂金脖颈上落下，拉帝奥刚想帮他抓住，另一双手更快，在水晶还没落地前便紧紧的抓在手心里，拉帝奥便没有看清那个挂坠的模样。

    砂金的金发挡住了他小半张脸，他死死的抓着掉落的项链，放在心口，面色苍白，受惊般的轻喘着气。

    拉帝奥见状，轻轻拍着砂金的脊背，“没事…它没有落在地上，别怕。”

    “嗯…嗯。”砂金将断开的项链放进口袋里，一秒都没有让挂坠从他的手里露出来，砂金迅速的恢复如初，“抱歉，它突然断开，我有点吓到了。”

    “没关系。”这个挂坠对砂金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拉帝奥没有多说什么。突然，他又想起砂金说过，自己是孑然一身……“砂金，你现在有住的地方吗？今天可以暂时不用工作，明天再正式开工就好。”

    啊。

    砂金感觉到自己头上有一滴冷汗，他真是傻了……之前住在病房，还没来得及找住的地方。他只好诚实的对拉帝奥说:“嗯…确实还没有找到……”

    拉帝奥若有所思的抱着臂，片刻后，他提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要不要先去我家住?等你找到自己的地方再搬出去也可以。”

    嗯……?

    这下连砂金自己都愣了，他呆呆的看着拉帝奥坦坦荡荡的脸，莫名的问了一句:“这…是符合规定的吗……?”

    “噗。”拉帝奥被他逗笑了，“你放心，“会所”还管不到我家里。”

    砂金脸泛起薄红，有这样的好事，别说从拉帝奥家里搬出去了，砂金恨不得直接扑到拉帝奥怀里。他艰难的克制住自己的原始欲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叨扰先生了。”

    “没关系，那等会接了奥利奥我们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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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帝奥明明是一个谨慎的人，为什么会同意才刚认识不到半个月的人住进自己家里呢？

    拉帝奥在心里问自己，得到了自己的回答——大概是因为那句真正的名字和那头柔软又漂亮的，如同记忆里的金色发丝吧。

    拉帝奥失笑于自己难得的冲动与感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