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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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司出来后郑丛就一直一声不吭，虽然平时他们二人也是这样…… 林森森坐在后座，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默不作声开车的郑丛，车内气压很低。 “对不起。” 二人异口同声，彼此听到都愣了一秒。 “我应该保护好你……” “你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安全感。”林森森打断了郑丛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事情没完成之前……我不会让自己出意外的。”她看向车窗外，一辆辆车从她面前开过，一座座建筑向后退，记忆却像潮水一般涌上来。 “她劲太大了！摁住她！” 放学后的教室里，四五个男孩将一个女孩摁在四个小课桌拼成的大桌面上，女生校服裤子一只腿被脱了下来，其他被堆集在脚边。 “别让她动啊！”为首的一个高个子男生，年纪看起来要比这些孩子略大一些，皮肤有点黝黑，他吩咐着其他人，“把腿给我固定好。”褪下自己的校裤，将平角内裤向下一拽，从里面掏出那家伙…… “放开她！”14岁的郑丛拿着他自己宝贝的枯树枝子，从教室外面冲进来，像打地鼠一样，给这里面的男孩一人一棒子。 “他妈的又是你！给我打死他！” 固定着女孩的人松了手，纷纷跑向收拾这个“入侵者”。 一打五，完全不输，强占上风不说，甚至……还见了红。 少年的红缨枪开了刃，那是他每天晚上守在奶奶门口做的事，用石头磨成的刀，盯着爷爷的遗像，一下一下，把守护的枪磨得的更亮，更锋利。 “你们是好人。” “我不想你们和奶奶一样受欺负。” “我……我想去当兵，像爷爷一样。” “等我，我回来就可以……保护你们了。” 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将思绪拉回，林森森将窗户升上去，坐直了身子，“我们都在变好……对吧。” 按照往常一样，郑丛把林森森送回家，他再把车开回自己的住所。 回家换上一套轻便的衣服，拿着健身包，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再次出发。 一路来到一座商场，在规划好的区域停下车，拿着自己的健身包熟门熟路的走进几号逃生防火通道，找到电梯后摁楼层。 电梯门开，来到了一家健身房，一路走进更衣室，平时和他打招呼的工作人员和客人瞧见他的模样都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拳击台上陪练的教练已经满头大汗，平时也知道他能打，今天怎么和不要命了似的…… 郑丛不言语，手也没停下，一拳一拳打向拳靶，每一拳力度都很大。 “老人家，这是我和我女儿做的一点吃的，森森，你给那个哥哥拿一点。” “森森！打120！快！郑丛你别怕，阿姨在，奶奶会没事的……” “别动别动，小心给你剃秃了……怎么样，阿姨手艺不错吧？” “嗯？不是哦，郑丛有mama的，每个人都有mama，她给你写过信不是吗？” “去医院的钱我们出，你们还想要多少，一起说吧……” “郑丛别怕，阿姨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阿姨很感谢你，谢谢你今天……保护了森森。” 回忆和这一拳同时停止，郑丛收了手，额头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从上而下滴在拳击台上，皮肤因为大量运动变了颜色，本身偏黑一点的肤色现在透出一些红嫩，肌rou线条像青筋充血一样鼓起，他大口的喘着气，脖子似乎都粗了一圈。 “郑哥，今儿怎么这么……”陪练终于可以休息了，他放下装备凑了过来，“有什么事吗？” 郑丛摇头，“心情不好。”他摘掉拳套，弯腰从拳击台翻下去，陪练继续追上去，“那晚上喝点？我请客。” 他没搭理回到更衣室，坐在长椅上休息。 奶奶在屋前给坐着小板凳的女孩编着头发，她穿着一件棕褐色的连体裤，头发又黑又长，像瀑布一样散在身后，一双白色的凉鞋，干干净净。奶奶笑着，拿着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手里的头发，“森森的头发真好……” “这是你做的？好，可好了，奶奶不吃，奶奶都没牙了……好好好，吃，吃一个……好吃……”女孩端着一盘点心来到家里，把点心放在四方桌上，奶奶笑盈盈的看着她，眼里全是宠溺，架不住女孩的热情和撒娇，盛情难却咬了一口，哪怕面粉有些糊牙都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奶奶没事，奶奶没事……森森！丛丛，你你你快去拦着她……这事太丢人了，太丢人了……”被欺负了的奶奶坐在床头用袖口擦着眼泪，奶奶佝偻的身躯坐在那里，小小的一只，女孩挨着她坐在一旁，细心听着，手一下又一下轻抚着老人的后背，安抚着老人的情绪，得知事情完整经过的女孩cao起生火的炉钩子冲了出去，挨家挨户踹开那些人家的屋门，不管不顾的把里面所有可见的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他以为他当兵回来就能保护这个家，没想到回来看见的是蛛丝密布，残破不堪的老屋，山地里两座墓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坟前不见任何贡品…… 他去了母女二人的家，屋内理发的工具也已经生锈的生锈，老化的老化，屋门外有人说笑，隐隐提到女孩的名字，他冲了出去抓住那个人的衣领逼问道，这家人到底去了哪里。 “年龄大的那个女的病死了，就是那个不干净的病，小的现在在夜总会打工呢，前两天我还去了……” 回忆到这郑丛晃了晃脑袋，打断自己不再继续想下去。 他不想回忆起时隔两年再见到林森森的场景…… 他只知道，保护她的使命不能再有差池，对于他还有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