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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意见不和是情侣常态

    众所周知,意见不和是情侣常态。

    须佐回避了八岐的问题,八岐面色不善地盯了他一会儿,转身也走回了客厅,说正好那我就去做饭了,你想吃什么。

    须佐表示随意,让他自由发挥。

    八岐拎着菜刀和菜进了厨房,他从来没做过饭,但对料理却有着一番独到的见解,他按照自己的理解把菜洗完切好,然后开火下锅,他的切菜动作潇洒狂野,烹饪风格自由随意,撒调料的手法更是如指挥音乐般不拘一格,总之,不论过程如何,八岐最后端着菜走出了仿佛被轰炸过的厨房。

    他出来的时候正看见须佐从柜子上拿下了瓶酒顺手开了,八岐眉头一皱,那瓶酒是他的好友夜刀送的,据说非常珍贵,度数极高,他放在那当摆设,从没想过喝,但须佐开都开了,就让他自己喝吧。

    须佐走到餐桌前,他朝厨房看了一眼,随意问道:“刚刚是有什么爆炸声吗?”

    八岐笑着说你听错了吧,须佐也没再管,坐下看了看八岐的作品,他欣赏了一下桌子上四盘看不太出来是啥的东西,它们看起来用料随意,色彩艳丽,摆盘狂野,完全看不出来用的是什么原始材料,如果不是在餐盘里,其实更适合挂在墙上,须佐欣赏了片刻,开始品尝。

    八岐颇为自信地问:“味道怎么样?”

    须佐点头:“还不错。”

    看着须佐很自然地开始吃了起来,八岐也拿起了餐具,他尝了一口,心道确实不错,我果然很有做饭的天赋,两人看起来非常正常地吃完了这顿看起来不是很正常的饭,仿佛双双味觉失灵,须佐甚至很是赞赏地吃了两大碗。

    吃完饭,须佐拿了俩杯子,打算给自己和八岐一人倒杯酒,八岐让他自己喝,说这酒度数很高你最好也别多喝,须佐奇怪地看了眼这瓶红酒,还是给八岐倒了一杯。八岐见须佐坚持,想了想,就妥协稍微喝了几口。

    八岐的酒量不佳,须佐其实也和他半斤八两。两人坐在沙发上喝了点酒,这酒度数一般,但确实是八岐的好友精挑细选买来的珍品,非常易醉。须佐感觉微醺,看见八岐正撑着头眼神有些迷离地不知道在看什么,须佐喊他一声,他也没什么反应,须佐一时神驰目眩,有些飘然,忽然就很想亲一亲那双眼睛。他问八岐:“你怎么都不带我参观参观你的房子?”

    八岐略微偏头,像是反应了一下须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侧躺在了沙发,眼角红红,神色恹恹地回道:“我又没不让你看,你去参观吧,每个房间都能进。”

    “每个房间都能进?”须佐走到八岐身边,八岐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然后突然就被须佐抱起来了,他觉得须佐的怀里没有沙发软,不能让他睡觉,就在须佐怀里很不满地乱动。

    “我不认识路。”须佐说。

    “……总共就这么大。”八岐挣扎着,被须佐抱着和他接了个吻,他的动作慢慢缓和了下来,等到他接受了这个吻抱上须佐的脖子,和须佐吻得意乱情迷的时候,须佐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推开虚掩的门,看见里面的伊吹茫然地从猫爬架上抬起了头,须佐看了一眼,在伊吹正朝他狂奔而来的时候,砰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八岐被打断了一下,非常急促又不满地拽了下须佐的领子,让他快点。他在须佐的怀里哼哼唧唧,须佐往旁边走了一步,又推开了另一间房间的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只有几盏暗灯,他把墙壁上的灯全都按开,房间内瞬间亮如白昼,几条蛇缓缓地从巨大的生态墙里的树枝上垂下来,隔着玻璃,嘶嘶地吐着信子,朝门口看着。

    八岐在这间屋子里养了八条蛇,品种都很名贵,是他的心爱之物,他时常会来这里观察,房间正中甚至还摆了一架不大的立式钢琴。

    “你还会给蛇弹钢琴?”须佐在八岐耳边问道。

    八岐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睁开眼,看着前方玻璃墙里与自己对视的一双蛇眼,胡乱地往须佐胸口推了几下。

    “我不要在这里。”他挣扎着下来。

    须佐把他推坐在他的钢琴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围爬过来半立着隔着玻璃看他的蛇,两只手把八岐困住,不许他跑。

    “就在这里。”

    他不容置疑地把八岐在钢琴上压住,八岐的手一直搭在眼睛上,拒绝看周围,须佐把他手拿开,他就闭上眼睛,反正什么也不看。

    须佐好奇道:“你竟然会在你的蛇面前害羞,为什么,不想让它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吗?”

    八岐摇头,须佐就抱着他走到了玻璃墙上,把他抵在墙上,强迫他睁眼,八岐的身体压在玻璃上,蛇好奇地在里面巡视,那一吐一吐的信子像是隔着玻璃落在了八岐身上,让他浑身僵直又战栗,他想推开须佐,但没成功,须佐想在这里继续,但也很困难,八岐的身体敏感得要命,他看起来很抗拒,身体绷得很紧。

    须佐啧了一声,重新把八岐压回钢琴,他让八岐坐在自己身上,然后打开钢琴的琴键盖,把八岐想要遮眼睛的手放上去,让他弹。

    八岐的手止不住地在抖,他跟着须佐的节奏按出了几截不连续的断音,然后一边喘息一边朝后侧了侧身,像是想缩进须佐的怀里。

    “去……去楼上……楼上才是琴房。”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我给你弹……”

    他转身勾住了须佐点脖子,整个人都像是要低头蜷进须佐的怀里,须佐想了想,最后还是带着八岐来到了他的琴房。推开门一看,琴房里面乐器琳琅满目,种类丰富,吹的弹的拉的可谓是一应俱全,最吸引人的是一架漂亮的三角钢琴,须佐感叹道原来八岐如此多才多艺,遂要八岐就这里的乐器每一样都给他演奏一下,但琴房里的乐器除钢琴外都是八岐买来收藏的,他最多也就是略知皮毛,迫于须佐实在手段恶劣,在此情此景之下,总有方法让他难受,所以只好答应须佐要求,勉力一试。

    但八岐只要错一下,须佐都要对其进行一些询问和请教,一番学术交流后,八岐终于颤颤巍巍地坐在了他最擅长的钢琴前。他伸出他漂亮修长却有些打颤的双手,放到了钢琴上,须佐坐在他身边抱着他,手从他光洁的脊背上慢慢往下滑,轻柔地吻他的脖子,八岐深呼吸了一下,在钢琴上按出了第一个音。

    “等一下。”须佐忽然打断了,八岐的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绷紧了,他在须佐的抚摸中喘息了几下,努力着平静回答道:“我没弹错。”

    “我知道。”须佐说,他因为也喝了酒,脸看起来也有点红,神色比平常冷面冷心的样子柔和,配上现在认真的眼神,竟有点像个在欺负老师的大学生。

    “钢琴对于你来说会不会有点太简单了?”他问,然后偏了偏脑袋,在琴房里看了一圈,从身边不知道装什么的礼盒里,抽出了一条缎带,绑在了八岐眼睛上。

    “继续吧。“他的手又蹭到八岐身上,搂着他说。

    八岐突然像是不高兴,他说了一句不弹了,然后就要伸手去取须佐绑在他眼睛上的缎带,须佐的眼神有点疑惑,仿佛他真的是什么勤学好问的好学生,突然被老师拒绝了回答问题,他慢慢握住八岐的手,把八岐刚刚才拿下来的缎带又重新绑上,认真问:“是因为更喜欢刚刚那间房里的钢琴吗?”

    他靠近八岐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八岐迟疑了片刻,没有再把缎带取下来,他蒙着眼睛,转向须佐的方向,说:我看不见,弹不好。

    须佐握住他的手放到了正确的琴键上,说:“弹得好的。”八岐的手抬起悬了片刻,最终还是落在了黑白的琴键上,他弹奏了起来,须佐的手也在他身上默默摸着,仿佛也在抚摸钢琴,八岐边弹边抖,虽然节奏不稳,但最终一音未错。

    “我就说弹得好吧。”须佐说。

    八岐伸手想摘掉眼睛上的缎带,但又被须佐拦住了,他握住了八岐抬起来的手,不让他摘,八岐沉默了片刻,跟须佐说手好酸,声音有点委屈。

    “能不弹了吗?”他问。

    须佐没有回应,他也不知道须佐的表情,等了片刻后,他尝试着往须佐的方向挪了挪,摸到须佐的位置后,把头轻轻靠在了须佐的胸口,蹭了蹭,像条小蛇。

    然后他听见须佐像是轻笑一声,然后须佐说好啊,那就不弹了。八岐以为自己得逞,便想坐起来,却被须佐突然按倒,须佐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了琴键上,上半身靠着钢琴合着的顶盖,突如其来的冰凉的感觉让他浑身都激了一下,须佐倾身过来覆他身上,在钢琴上进入他,他的手在琴键上乱按了几下,被须佐扣住了。

    “我刚刚听你弹琴的时候,也一直在学,既然你不想弹了,那就教教我,可以吗?”

    八岐没有回答,须佐的动作和背后钢琴的冰冷触感让他颤不成声,须佐一边侵入他的身体,一边在他耳边呢喃:“听说钢琴有倚音,颤音,断音……”

    “八岐,我现在弹的这个是叫颤音吗?”

    须佐一边说,一边在钢琴上按下了一个键,八岐突然朝后仰了一下,钢琴的共振和须佐突然按住他腰的动作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和钢琴声一起颤在空气里。

    “怎么不回答,要不要我再弹一遍?”须佐问,然后扣住八岐的手,找下一个琴键。

    “……是。”八岐闭上眼睛回道。

    对音乐兴趣浓厚的须佐勤奋好学,不耻下问,在八岐的指导下,认真学习了钢琴的回音颤音倚音连音重音延音保持音等各种装饰音,还详细了解了钢琴的24大小调和低中高三个基本音域,音乐造诣得到了极大提升。

    他抱着八岐学了半个晚上,让八岐面对面坐在自己身上,八岐说话声音都在打颤,最后他筋疲力尽地跟须佐说:“你没天赋,别学了,干点别的。”须佐闻言,脸色阴晴不定,他搂上八岐的腰问:“那你想做什么呢?”

    八岐抱住须佐的背,自己往须佐身上蹭了蹭,然后双手在凳子上撑了一下,可惜实在也没有力气了,并没有怎么动起来,只是又靠近他了一点。大概是这份心意极大地取悦到了须佐,八岐感受到须佐似乎柔和了下来,于是他故作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在了他肩膀上,轻声说了一句:“你欺负我。”

    他贴着须佐的胸膛,感受到了起伏,心中略有得意,知道自己得逞,于是变本加厉,他抬起头,搂住须佐的脖子,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怜巴巴地贴近须佐,轻轻哼了两声,须佐轻轻揽着他,手指缓缓地在他腰身打转,让他放松了下来,稍微抬了抬,让他不那么难受,然后没几秒却又找了个角度突然狠狠把他按了下去,让自己进到更深的地方。

    “八岐,”他稳住跪坐不稳险些要掉下去的八岐,温柔开口,“戏演得太过就假了。”

    八岐重心不稳,于是牢牢攀住须佐,他的头略歪了歪,须佐的手勾住系在他脑后的缎带,往下一拽,覆在八岐眼前的阻碍倏然滑落,他似是酒醒,眨了眨微微泛红的眼睛,冷静无比地把须佐看着。

    “须佐之男,可还尽兴?”他问道。

    须佐掐住他的腰,用行动回应了这个问题,八岐抽了口气,声音有几分像啜泣,但他又笑了笑,陷下腰顺从须佐,他收敛了刚刚所有乖巧听话的可怜样子,露出现在真正应该属于他的表情,他伏在须佐的胸前,在喘息的间隙中,用指尖一下一下地点着须佐的心口,问道:“须佐之男……你都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次是真的有点委屈。

    “什么问题?”

    “……在我被关入狭间,每个晚上……都为你留下的伤口痛到夜不能寐,想你……想得辗转反侧的时候……”他的声音夹杂呻吟,在反复被拖入的情动里听不出是痛苦还是极乐,他闭着眼,脖颈绷出极脆弱的一条线,须佐伸出手覆在上面,仿佛一用力就能将他扼死,他在须佐的桎梏中出声,坚持问:“须佐之男……你又如何?”

    他睁开眼睛与须佐对视,两人目光交汇,金中映红,似有火焰将燃。

    “我说过我是为你而来的,你难道会不知道答案?”

    须佐回答八岐,八岐满意于这个答案,他用腿夹紧了须佐的腰,然后朝后仰了仰,方便须佐动作,在他愿意的时候,他的身体柔软到不可思议,无论须佐进入多少次,都会惊讶于如此这般献祭似的诚意。

    须佐换了个姿势,让他背对过去,伏在钢琴上,八岐也听话照做,他白皙的背上因为之前被压在钢琴上太久而印出了几道深红压痕,须佐抚摸上去,他背上蝴蝶骨微动,红痕好似翅膀的花纹。

    他闭着眼睛趴在钢琴上,头枕在胳膊上,尽力放松了身体,但须佐迟迟没有动作,他在胳膊里偏了下脑袋,正要回头看,突然感觉天旋地转了一下,须佐把他打横抱起来,带着他离开了琴房。

    他被放到了卧室里柔软的床铺上,在冰凉乐器和地板上躺了近一晚现在突然陷进棉花里的感觉让八岐有一瞬的恍惚,但没恍惚太久,须佐就出现在他上方,他伸手摸上须佐的胸膛,发现比起柔软,自己果然还是喜欢更guntang一些的东西,于是他刚刚才感受到温暖的背就又离开了床铺,他半坐了起来,又去抱须佐,要用呼吸去交缠他的呼吸,用胸膛去贴近他的胸膛。

    须佐回应着他的热情,然后把他重新压回了床上,然后他没有再吻他,没有抚摸他,也没有说话,就只是撑在他上方看着他,慢慢进入他的身体,八岐喘息着看他,像是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柔有些无所适从,得不到亲吻和抚摸的身体反而放大了唯一的被占有的感受,他的手一时都不知道该放到哪,只能攥住床单,两个人明明交缠过无数次,现在却都青涩得好像第一次上床。

    八岐感受着须佐一寸寸打开他的身体,他的存在像是一种填补,使他为之丰盈,使他为之满盛,八岐在第一次见须佐的时候,就透过他的暴虐看到过他的灵魂,他确信那是和他天造地设的同类,于是想尽办法想要得到。现在,他的呻吟纠缠着须佐的喘息,他的灵魂缠绕着须佐的灵魂,他们互相品尝过对方的唾液,汗水,jingye,八岐否认天照的一切理念,但或许只有一个能让他完全认同,那就是他和须佐之男,天生就是要骨血交融,相缠至死。

    他的呼吸越来越快,随着须佐射进他身体里的一瞬间化成了一声喟叹,他的眼睛里装着须佐,身体里被灌满须佐的jingye,他的胸腔起伏着,须佐退出他的身体,看着那些液体缓缓地顺着他腿流下,他不觉得难堪,只是稍微有些难受地曲了下膝,须佐的手抚到他的腰腹,轻轻摸了摸,他低声说:“要是你能怀孕的话,可能早就该有了我的种。”

    八岐突然笑了起来,难得的,他有一瞬间真正的完全的坦诚,像是胸腔里有一寸地方突然柔软,有什么东西冒出了一点尖尖的小芽,他看着须佐说是啊,然后阖上了眼,稍稍偏了下头,须佐在他身边躺下来,突然听见八岐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他没听清,就凑过去,让他再说一遍。

    八岐闭着眼睛,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说话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亲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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