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用起来一定会很爽!(H)言澈
自耳垂处绕出的金宝石耳坠散着小小的雀跃的光芒。 白栀眉眼轻抬,示意他继续说。 他不说,白栀便又打算将视线移开。 言澈叹了一口气,“今日,你一眼都不曾看过我。” 白栀说:“刚看了。” 言澈问:“好看吗?” 白栀:“好看。” 这话说得不违心。 言澈好看。 不带有攻击性,温柔和煦的好看。 一张国泰民安的儒贵公子的脸,身上透着的那点道气没给他添仙气,反而像教坛里长燃的香火。 加上身上的衣衫总是洗到发白的破旧,让他身上那点淡漠的距离感变得似有若无。 好像稍需努力一点,就能走进他的心里,和他亲近。 “骗我。好看你一眼都不愿多瞧我,知会与你同行,我昨夜一整晚都没睡,打扮到……” 白栀打断他:“难怪黑眼圈这么重。” “黑眼圈?”言澈忙拿起铜镜,仔细照看:“哪有?” “确实没有,我无中生有的。”白栀说着,继续往前走,“就像六师兄无中生有出的几顿饭一样。随口玩笑,你说呢,六师兄?” 言澈脸上的表情一僵,转瞬恢复:“好一个四两拨千斤的玩笑语气,绵里藏针。小师妹在心里判了我什么罪,我自来领罚。” 白栀不接他的话,向旁边的小摊上走去。 言澈跟过去,讨巧道: “你喜欢这个,我买给你,你喜欢什么颜色?青色白色都衬你,不如都买了?” “六师兄这样大方?” “我对你何时小气过。” “是觉得亏心,想做些什么,让心里舒服些?”白栀语气淡淡的:“用什么买,做饭赚来的伙食费买么?” 言澈拿着坠子的手尴尬的僵了僵,对摊贩道:“阿婶,要这两只。” 言澈取出铜板来放进摊贩大婶的手心。 “好嘞。”那摊贩大婶从下方再取出一个小油纸包来,笑呵呵的一起递进言澈的手里:“你今年来得晚了些,都叫家里的馋包偷吃完了,只剩这几口了,快拿走。” “早便惦记着阿婶做得酱饼的味道了。” “你这张会哄人的嘴啊,都是些粗粮,再想念也少吃些,莫像上次那样夜里闹肚子。” 白栀眯了眯眼睛。 天玄门众人只知拓海人脉广,竟不知还有朵嘴上没实话的交际花儿言澈在。 摊贩大婶笑吟吟的看着白栀问:“你是阿言的弟子吗?” 还不待白栀开口,她就从一包布里抽出一根红绳来,往白栀的手腕上系: “这红绳灵验得很,是天鸾鸟庙里沐浴过香火的,定能助你在秘宝大典里寻得想要的东西。” 白栀的右手轻轻落在大婶的手背上,阻止:“多谢您,但我此行无所求,只怕会辜负红绳上的好运。” 红绳上只有几颗打磨粗糙的彩色石头做点缀,最中间挂着一个金属的小圆盘,上面雕刻的鸟形似朱雀,却又有不同。 尾羽极大,大到哪怕雕琢的不精细,都无法被忽视。 红绳才绕到白栀的手上,那些石头便有了灵似的将有棱角的面朝外,大婶笑叹道:“你瞧,它认了你了。” 眼前这女子虽薄纱覆面,难见真容,但露出的那双眼睛却盈波秋水般潋滟,鬓发如漆,明珠可见。 又气质绝尘,只怕是大家族中的贵女,瞧不上这些粗糙的东西。 但大婶一点也不见自卑羞恼,语气和蔼道: “这东西虽不是名贵物,但都是阿婶亲手按供奉书上的样式磨出来的。阿婶一家全靠它护佑平安,灵验得很。” 说着,又见白栀双手白净如玉,不见老茧和伤痕:“原来姑娘竟不是修者……仙风道骨气,眸有怜悯生,是我误会了。” 白栀也看向自己的手。 那大婶再道:“不是也没关系,天鸾鸟会将你想要的带到你的身边。” “天鸾鸟,似乎不是凉国这边信奉的神明。” “天鸾鸟是上古神族,寿有七万岁,慈悲怜悯,仁爱众生。姑娘要是没有想求的物,便会带来你想见的人。” “想见的人?” “是啊。很多时候我们都还不知自己现在想要什么,要相信天鸾鸟会帮我们安排好一切。” 白栀不再推辞:“那便多谢好意,与红绳结缘,与天鸾鸟结缘。” “天鸾鸟会保佑你。”阿婶苍老干枯的手耐心的将红绳一圈圈绕在她的腕上绑好。 白栀道:“结缘的费用,我给您。只是我未曾请过这些,不知当给您多少。” “阿婶赠给你的,不需钱。我们凉国百姓比不得别人,钱粮物都存不下来,姑娘别嫌弃才是。” “多谢阿婶,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言澈说:“凉国奉天罗神,天鸾鸟庙里凄凉破败,阿婶怎么还在做红绳?” 摊贩大婶笑道:“只做了三条,你阿叔一条,我一条,小馋包一条。要多的也没了,你想要都没有。” 言澈便笑:“阿婶好偏的心啊。” “尘雨要来了,快回去吧。”大婶说着,示意他们往天上看。 厚重的云层积卷在一起,暗灰色的天空里,只能透进来一点点日光。 凉城灰败的建筑看起来潮气更重,更冷。 风越来越大了。 暴雨将至。 那,尘雨又是什么? 白栀的心口猛地抽痛,像被针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