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饱啦,要陪知知啦/言澈
小蚯蚓疼得冷汗连连,整个瘦弱的身体都紧紧蜷缩在一起,那脏到看不清本来肤色的小脸煞白,嘴唇都在发紫。 疼得抖个不停。 躲在旁边看着的孩子们眼泪汪汪的望着,年长些的小手紧紧攥成拳,恐惧的紧紧抱着年幼些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白栀目光都没从纪家少年身上移开半分的轻轻抬手,一阵混着白雾似的清风便从她的指尖流出,直往那要踩向小蚯蚓的肚子的脚底击去。 很轻。 轻到仿佛就只是一阵风。 吹得那人脚下不稳,单腿踉跄着晃了一下。 但很快骂了一声,又要再踹下去! 风再起。 那人眼睛里迷了沙子,脚底又被四两拨千斤的轻轻一推,向后大退好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他妈的!这起的是什么妖风!” “妖风。”那纪师兄不耐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嫌恶的视线从小蚯蚓身上扫过。 看那狗腿子似的弟子时,眼神仍如在看垃圾。 点在武器上的手指停下来,若有所思的在四周环视了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白栀身上。 远远的,视线相接。 他先是自上到下的打量她一眼,又极度傲慢轻蔑的抬眉,一阵强风直往白栀的脸上逼。 白栀不躲。 那风到她的面门时便停了下来。 他眼里略显诧异,似在惊讶她为何不躲。但探到的她的修为不高,只当她是被吓傻了。 看这穿着气质,恐怕又是哪家送出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 他冷嗤一声,语气傲慢的抬起下巴睨她:“姑娘认识他?” 真是一把清朗的好嗓子。 那些个小孩子都将目光落在白栀身上,期盼的望着她,希望她能开口护住小蚯蚓。 但白栀语气淡漠道:“不认识。” 不但是那几个小孩子,就连地上躺着痛苦的面部扭曲的小蚯蚓都失望的目光黯淡,眼泪从他眼眶里不停的落,浑身抖动,不知是疼得还是怕的。 那耀武扬威的这下反应过来不对劲,指着白栀问:“方才一直是你在搞鬼?我就说今儿这风怎么这么邪!” 旁边的一看起来儒雅的贵公子道:“岂会,她恐怕没有能让我察觉不出的本事。” 纪师兄再看向白栀:“那姑娘是认识我?” “敢问公子名讳。” 她话音落,那一行人都嗤的笑了起来。 嘲弄的视线在几人之间流转,远远的隔空指着白栀道:“又一个来攀关系的?劝你少管闲事,纪家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但见那女子丝毫不惧,面色如常,不似旁人般听见纪家的名头便一副谄媚相。 她又问道: “怎么,公子的名字这么拿不出手吗?” 还敢反嘲? 那被唤做纪师兄的少年来了兴致,“纪煜川。” 白栀兴致缺缺的:“哦,也不认识。” 说罢,转身便走。 纪煜川的脸色瞬间黑下来。 他清晰的看见,她在听见他的名字后,眼底腾出失了兴致的冷淡,甚至在嫌他烦? “姑娘留步!还不知姑娘名讳。” 见白栀不理会,纪煜川的脸色愈发难看,却仍旧傲慢的睨着她的背影。 她竟无视他! 仍未有要停的意思。 纪煜川手中化气,直接挡在了白栀的路前。 地面上化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尘土向空中扬起,猛往白栀的脸上扑。 白栀一个转身,挥手将这灰挡住了,直接往反方向走。 反正是出来闲逛的,去哪儿不是向前? 纪煜川的武器在空中飞转,拦住白栀的去路,嘲弄的反问: “怎么,姑娘的名字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是啊。” “……什么,是啊?” “拿不出手。” “……” 那原先因觉得反将她一军的自得瞬间被她击得粉碎。 纪煜川的眼角抽了抽,他生平从未见过认怂认得这么坦然的人。因颠覆了他的认知,竟被白栀这话堵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再回过神时,已不见她的身影了。 身后的人怪叫一声,纪煜川烦躁的蹙眉。 “那偷东西的乞儿消失了!” “逃就逃了,被你那样打过,不死也要残了。在这耽搁太久了,这次纪师兄来是有要事的,咱们走吧。” “纪师兄,听闻纪家此次的那个天纪子是个侏儒?纪家果真还是要落进纪师兄手里的。纪师兄?” 纪煜川看着眼前的那条沟壑,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玩味的淡笑一声,“挺有趣的。” “啊?什么有趣?纪师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