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H)扶渊
他身子微微转开,躲避她的视线。 她“噗”的一声笑出来,若有所思道:“四师兄变得怪怪的。” 他尴尬的眼神转瞬即逝,咬着牙,似乎在做什么不得了的心理建设。 再回过身时,看向她,语气生硬的:“错觉罢了!你,唉,你不可再胡闹。” 怎么说呢。 像强装大人的小孩子。 她忍不住笑。 他不自然的:“知知,不许你无礼!” “觉得四师兄可爱,笑也不成?” “胡闹!胡闹!” 脸好红啊。 在冰澈的白里,他闪躲的双眸像坠洒了粉云。 白栀“哦”了一声,又问:“那是想见我?” “……嗯。” “原来四师兄不想与我双修啊……”她佯装语气低落。 “没有,我……”扶渊慌忙解释,抬头撞进她含笑的美眸里,表情一僵,立刻又道:“胡闹!你,你又这样,胡闹胡闹,不许你胡闹!” 那只小鸟也伸着毛乎乎的小脑袋嚷:“闹!闹哦!” “思思,不准学。”他捂住小东西的嘴,“你也胡闹!” 小家伙努力的从夹缝中发出更加兴奋的声音:“修呀,双——修,是、胡、闹!” “别嚷!”扶渊紧抿着唇,将小东西的嘴巴彻底捂严实,很小声的:“双修不是胡闹,是知知和你胡闹。不许!” 哈! 虽然但是。 谁能忍住不逗这样的四师兄啊! 白栀的气息在空气中如藤蔓般往他的手臂上缠。 层层堆叠中,找到那只紧紧攥拳的手,绕上他的手腕,往他的体内去探。 “唔……”他睫毛一颤,低哼一声,声音也突然变得轻哑,“别这样,知知。” 他的元阳印记也透着从未有过的活力光亮。 像被她在不经意间触到了奇异的开关,把他打开了。 他略显无措的视线在她身上定格一瞬,又红着脸移开目光,小声的:“天还亮着,等、等入夜,知知。” 这反应,有点纯得过分可爱了。 心跳虽乱,但是有力稳健的。 灵力果真不及在天玄门时醇厚扎实,但比在天玄门内探到的要来得固。 ——在闭关圣地内的四师兄,灵力仿佛没有固定的依托,飘散在他的身体里,需聚力凝住。 原本不觉得四师兄虚的。 但和现在感知到的有了对比。 嘶—— 白栀若有所思的沉眸。 所以男人年纪大了就虚是不可避免的,哪怕是个没破元阳的老处男呢。 床上虽然不虚,但身体这么虚,床上不行估计也就是后几年的事儿了。 思及此,她看眼前少年模样的扶渊的眼神多了点同情。 扶渊师兄才不过几百岁。 修者的寿命漫长,少也有数千年,长则能至万年。 这才刚破了处就没几年好性福的…… 以后要找道侣,恐怕会遭人嫌弃。 纵是不找道侣,只与人双修,对方也会提起裙子就甩白眼。 好惨一男的。 也不知道她的纯阴之气能帮不能帮四师兄补得让这一天来得更晚些。 他被这眼神盯得不自在,手往回缩,身体也向后挪了些,抱着思思道:“……很快就入夜了,知知再忍一忍” 白栀将气息收回,“进来前,似乎听见里面在埋什么。” “嗯。” “是什么?” “一些种子。” “种子?” “我和思思从各处收来的种子!”他引着白栀过去,蹲身下去,白色的衣袍摊在雪面上,修长的手指将刚落下来的雪轻轻拨开,能见下面的小坑。 土是松软的,有那只小鸟在上面踩踩滚滚的痕迹。 “所以你们是在说?” “思思挖出的土坑太浅,我们需再埋深些,这种子被灵药浸泡过,更好发芽。但也因灵药多了本没有的清香,容易被飞鸟发现刨出来吃掉。好在今日雪大,将好些味道都盖住了。” “啊……” 所以她听见的是雪,不是血…… 他语气里难掩期待: “你看,我就种在了这里。初夏时来,便见花贴贴,柳悬悬。风过叶索索,花香萦鼻尖。如果你是在秋日来,兴许能见果坠满枝,压弯树干。如果你在冬天来,那……” 白栀不解的打断,“我来?” “嗯,你来。或者我与你同来。” “是说以后再来么?” 他愣一下,又很快语气轻快道:“是吧。” “可是我未必会再至凉国,即便来了,凉国之大,也不一定会到这间小庙里来。” “所以我种了许多。” “在凉国?” “不止凉国。” “更不明白了。” “没关系。” “什么?” “等更远的以后,你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就算我真的能看见,也不会知道这是四师兄栽植的。” “嗯。”他用手将雪重新掩埋上去,白色的睫毛微微垂着,遮住他的眼神。 “也没关系?” “等更远的以后,知知会明白的。” “现在四师兄不能解释给我听吗?” “……知知。” 他时常这样唤她。 但此时和平时宠溺的无奈,或制止的提醒不同。 白栀简直被这一声喊得愣住了。 好像雪没落在她的发间,直接冰冰凉的掉进了她的身体里。 祈使的语气,略显茫然的眼神。 他好像。 在。 撒……娇? ------------------------------------- 花贴贴,柳悬悬。莺房几醉眠。——宋·张炎《阮郎归·有怀北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