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醋坛子。
“放我下去,这样恐怕会挡到后面的人。” “好。” 他这样说着,又将手递过去。 让她的手撑着住他的手心,再抱住她的腰,将她放下来,随后和她一起向后退了几步。 洛云漱亦步亦趋的跟过去,还不待再开口,便见那一身玄色衣衫的少年揽住白栀的腰,将她一把带起,稳稳的落在了墙头上。 没落在屋顶。 屋顶的话,视野有些太高了,火花飞不上去,视觉画面不会有那么震撼。 墙头的位置刚刚好。 “这样看,好漂亮……” 她轻声感慨。 他的目光便顺着落在她的脸上,看着那些碎开的火光倒映在她眼中四下绽放。 脑海里想到了王修的问句。 还是以前的她更漂亮些么? 曾经的白栀的确美丽,美到不似人间物。 不是那种柔软可欺、纤细脆弱的好看。 是清冷若寒霜雪,孤傲高洁,只可远观。又自透着一股慵懒淡漠,夹藏着丝丝若神女般的温柔悲悯的好看。 刀锋剑骨。 便寻九天恐也难有与她能相提并论之人。 但此刻他想见到那张脸,不是因为它那么那么的漂亮。 那是因为什么? 此时的谢辞尘尚还不知。 只这样静静地凝望着她的侧颜,看她的眼睫一点点的因为眼前的美景而弯起来。 浓密的睫毛在风下轻颤,发丝和面帘都被风扬起。 心随高高抛起的铁花一起在风中呼啸。 “是,好漂亮。”谢辞尘也道。 想帮她将额前被风吹来的乱发拂开,但又觉得它随风偶在空中、偶抚过她面颊时的样子不该被外物干涉打扰。 漂亮得有些移不开目光了。 然后下面的那几人也跃上墙头,和他们并排坐在一起。 谢辞尘手边的位置被王修占了,洛云漱一咬牙,便准备去白栀的身边。 不成想符叙坐了上去。 他的长枪插在墙头上,直接半躺着靠在自己的长枪上,一条腿支在墙头上,另一条腿自然的向下垂着,红衣猎猎。 洛云漱便只能在符叙的脚边的位置,和他们隔了老远。 揽在白栀腰上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始终没有收回去。 “嘿——” 那打铁花的青年人一声高呵,跳起来将手中舀出的火水飞洒! 王修在墙头上跟着一起:“嘿——” 铁花似断断续续的长龙! “嘿——”那青年人再是一声高呵! 众人随他一起高呼。 “嘿!!” 铁树银花落,万点星辰开! “喜欢吗?”白栀问谢辞尘。 高洒在天上的火花向下一簇簇的坠落,像碎落的太阳落出的温柔火雨。 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间都红光一片。 少年漆黑的眼眸都被这一片星光点亮,“嗯。” “是民间祭祀时才会有的焰火表演,像烟花一样。” “烟花……也像它一样,转瞬即逝么。” “是啊。世间许多美丽的东西都只绚烂在那一瞬,如昙花一现。” “留不住么。” “嗯,留不住。” 恰在这刻铁花再起,明灭中,将她戴着白色面纱的这张脸照亮。 “可是,谢辞尘。”她看着漫天火雨下坠:“人生不就活这么几个瞬间吗。” 是风吹的。 是风。 让他的心跳得那么快。 是火花溅落,是坠到了他的心上,烫到了他。 很想……亲亲她。 “瞧瞧,瞧瞧我挚友和侄徒这没见过世面的小样子。”符叙笑着,也跟着喊了一声:“嘿!” 然后灵气助力,将那火花打得更大! 整个空间里,全部都是飞扬向下坠落的火星。 在不远处的阁楼中,临窗而立的纪煜川的视线落在墙头上的那一行人身上,瞥了白栀一眼,随后凝眉轻嗤。 长得一般,根骨一般,修为也一般。 的。 普通人。 但偏就是让他会多留意几眼。 他的视线顺着落在了飞扬的铁花上,这也能让他们觉得有趣? 无聊透顶。 窗户关上。 但几秒后,窗户又再打开,再一次将目光沉在白栀的脸上。 他在想,周聿白的眼光真的……很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