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只是想和师尊在一起,我不明白我错在哪里
“是我阿姐!”姜满挡在他们面前,和白栀靠得很近。 那紫衣少年去撞姜满的肩膀:“小世子,你怎么个子生得这么矮,是你们寰州男子都这样,还是只你这样?” 姜满不理他道:“一看到你们就想起昨晚了,也不知道我那颗完美的土豆最后有没有下锅。” 然后问白栀:“阿姐在看什么?” 蓝袍少年道:“阿姐看什么,我也看看。” 白栀只是目光晃了一下,再向先前见到谢辞尘处望过去。 对上少年凉浸浸的狼眸如淬毒的寒剑,狠戾而冰冷的从她身旁的三人身上扫过,颇有深意又混着浓重自嘲的冷笑。 她不是不来。 只是不和他一起来。 许久未在谢辞尘的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了,白栀的身体都无意识的绷紧了。 好感度:46(好感)。 49(好感)。 45(好感)。 “看什么看!阿姐,我们的门开了,先走了!有缘再见!”那紫衣少年拽着好友,冲白栀肆意一笑,率先从白色的光圈里离开。 好感度终于不再跳动。 但又在下一瞬,骤然降到了40。 因为他看见了向着白栀走去的纪煜川。 那小世子先是愣了一下,熟稔的同纪煜川说着话,然后看向白栀征询她的意见。 她才刚说了几个字,便被纪煜川打断。 而后便是纪煜川与师尊短暂的对视,纪煜川一把拉住了白栀的手臂,将姜满和白栀一起拉进了金色的光圈中。 那份三人间彼此熟悉的模样,让谢辞尘的眸色比夜色更沉。 “恩公,我们该进去了。”洛云漱说着,望向谢辞尘的侧脸:“恩公比我出来的要早,我还以为不会再见到恩公了呢。” 谢辞尘深邃锐利的冷眸里,夹着如寒窟般的凉意和杀气。 他扫了自己眼前的金色光圈一眼,抬脚踏进去。 光圈之外,是如夏一般的蝉鸣噪声。 小精灵摇着一片小树叶当扇子,翠叶吹凉,玉容消酒,声音脆嫩的:“请各位人休息一日,为明日备战做好准备哦!” “恩公,我们住在这边。” 谢辞尘气势冷戾:“别再跟着我。” “恩公就这么容不得我么,哪怕我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默默跟着,也不可以吗?” 那双眼睛立刻便红了,双眸里已经含了泪。 委屈巴巴的挡在谢辞尘的面前。 他身边围绕着的那股冰冷的气息更浓,冷声吐字:“容不得。” 洛云漱一副到心痛得站不直身子的样子,手捂在胸口处:“我只是……只是想报恩……” “是么。为何在药房中,绝口不提报恩的事?” “恩公是在怪我,是我做的不好,我……” “洛姑娘,以你的身手,当时完全可以自救,为什么等在原地?” “因为……” “因为你在等纪煜川救你。” 洛云漱的脸色顿时一僵,眼神慌乱:“我……” “抬眼见来救你的人是我,衣着朴素,修为不高,容貌不佳,只想用药快速打发了,怕再被纠缠。” 洛云漱脸色难堪,手紧紧地攥着衣摆,甚至往后退了两步。 谢辞尘再道:“后来突然开始唤恩公,是因为模样能入你的眼,还是身手?亦或是,发现在纪煜川那里没有什么希望了?” “我,我……当时是我做的不对,我愿意弥补!” “不需要,离我远点。” “我是真的心悦恩公,也是真的想要报恩,哪怕恩公不理会我,我能跟在恩公身边就心满意足了……”说话间,柔弱的泪珠已从洛云漱的眼眶中滚落。 哭得梨花带雨。 “你心悦我?心悦什么。” 他黑色的眼瞳里是如寒潭般的冷冽和嘲讽。 洛云漱立刻道: “恩公在洞xue中救我时,用小精灵给的法宝照明,那法宝珍稀,众人皆道这样浪费,恩公却丝毫不以为意。我因恩公的洒脱,从容有度,还有强大生出欢喜心。我……” “你心悦我,还是只心悦我身上属于另一个人的影子?” 洛云漱哭着问:“谁的影子?” 是白栀。 是他的师尊。 是他会无意识复刻模仿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的人。 “你觉得我强?你若知道我只是下品废灵根,还心悦我么?” “恩公怎会是……” “若知道我身后没有你想象中的大家族,吃的每一粒米都要想办法去赚灵石,赚不到就饿着。没有显赫的家世,只有卑微狼狈,还心悦我么?” “我……” 催天覆地的压迫感让洛云漱说不出话来,眼泪甚至都忘了要掉,挂在眼眶里。 “若见到我每一天都被打得只能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还心悦我么?” 巨大的芭蕉叶后,白栀的手指因为这些话不受控制的收紧。 白栀转身离开。 纪煜川的视线在谢辞尘的身上扫过,视线沉沉的顿了数十秒,才转身跟上白栀。 她对谢辞尘,不一样。 那些散在她眸子里的散开的情绪像被牵连起的雾潮。 他步步紧跟着,白栀停下来,看向他:“你不和小满一起去吃饭?” “你呢。” “我不用吃饭。” “为了躲我?” “不要自作多情,纪煜川。但原来,你知道我厌恶你到这种程度。” “江挽月,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