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味道,符叙
然后温热感又贴在她的肌肤上,一点一点的向下。 擦过脖颈,肩膀,双臂,手指。 她似乎听见了微弱的小精灵的哭声,伴随着哭声的歌谣声,那些微小的灵力注入她的身体里,被她体内强势的灵力冲得七零八落。 小精灵们和她之间的联系没有断,所以这些痛会双倍的反馈到它们的身上。 但它们没有停,仍在用那点微弱的能量,试图让她舒服一些。 “不要怕,不要怕,你回家了……”它们说。 “我是……”白栀虚弱的开口,睫毛不断的颤动,思绪不清:“我是……是谁……” “你是凉国帝女。”有人轻声回答她:“你要我等你,我一直在等你,你记得么?我是符叙。” 声音和眼神里,都时无尽的思念与温情。 那只手悬在空中,想触她的脸,但克制着不敢。 哪怕她现在不能反抗,甚至不会察觉,他都不敢逾越半点。 这个一直悬在他心尖上的人,他怎么忍心唐突。 可她身上的伤,味道,满身的痕迹,都让他明白她在出现在这里之前,遭遇了近乎凌虐般的一场激烈性事。 她隐约听见了男人心疼的呼吸加重的声音。 他温热的右手手掌里带着厚厚的茧子,将她细嫩的手托在里面,帮她将手心擦干净后,把护身玉坠放进她的手心里。 被子被拉开了一点。 她的脚被温柔的轻轻抬起来,脚踝处的伤口仍鲜血淋漓,铃铛中心的光珠色泽很漂亮。 轻轻一动,就是一阵清脆的响声。 两只脚踝和小腿上都是被捆绑处的淤青。 他动作尽量的轻柔。 脚腕上的血痕露出下面的血rou,她身体里黑金色的光芒旋转着绕在上面,快速的将它愈合。 她痛到脚开始抖起来。 也在此时,让他看见了之前被血液遮盖住的印记。 这是什么? 飘浮过来一只小精灵。 空气中涌动的灵力一起过来,绕在她的脚踝上。 “契约?”小精灵疑惑的看着,想伸手去碰。 但小手被符叙一把挡住,“她有伤。” 小精灵懵懂的点点头:“这位人受伤了,会疼,不要疼,不要疼……”它祈祷着,泪水顺着圆鼓鼓的小脸落下来。 符叙问:“什么契约?” “灵宠契,还有……婚契。” 它指着那些蜿蜒着即将完全绽放的花瓣似的印记:“是震麟的婚契,是震麟选中的新娘。花彻底绽开的时候,婚契就成了。” 那个印记持续发出光亮。 小精灵慌张的望向四周。 整个空间里的灵力都以一种防御姿态戒备着。 符叙想要靠近,都被凌厉的划破了手指,血液都瞬间被震得粉碎! 他不解的看向小精灵。 只见这些小东西们坚定的护在她的身边,唱着歌谣的精灵仍旧目光温柔,身体都快要彻底消散了。 它们的光柱明灭。 “震麟在通过印记找她!”小精灵说。 符叙问:“震麟是远古神子,它可以救她吗?” “不可以!他们是罪人,他们只想要她的血,她的命,要她痛苦,不可以!” 小精灵眼中满是杀意的看向符叙。 “我只是想救她。”符叙说。 杀意未散。 “印记未成,可以制止它继续绽放,或者直接破坏婚契吗?” 它们双瞳内是无机质的冷漠,似乎根本听不进符叙的话。 他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 “唔……”床上的白栀难受的哼了一声。 就这一声,让整个空间的杀气瞬间消散! 小精灵恢复平常的样子,慌张的看向她:“她疼?” “不怕,不怕……”小精灵手脚慌乱的在空气中乱摇,不知该放在哪里好。 然后开始沾着热水,轻轻地帮她擦掉身上的血痕。 每一处的伤口都很深,可见伤她的东西之锋利。 还有不少看起来半愈合了的。 她似乎已经不再能感受到这些外力带来的痛,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还有微弱的呼吸,甚至像一具美丽的尸体。 在它们掀开被子的瞬间,符叙背过身去。 能听见布料从她的身体上擦过的声音。 每一下都被放大了。 她在蛋壳里,一丝不挂的时候,那些伤痕的位置,他都记得很清楚。 尽管克制着不去想,但脑海当中仍会一遍遍的勾勒描摹。 怎样都没有想过,再见她会是这样的画面。 靠着她的小精灵的身体越来越小。 “要封不住了……”它们的声音颤抖,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又唯恐落在白栀的身上惊扰了她,手忙脚乱的接着自己的泪。 她的修为突破太多。 哪怕它们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也要封不住了。 她的突破雷劫,就要到了。 在这个灵力充沛到恐怖的秘宝大典的秘境空间内发生的雷劫。 会。 要了她的命。 …… “救救她……”小精灵乞求的看向符叙。 它们的手紧紧贴在白栀仍在高热中的guntang的脸颊上。 “求求你,救救她……” …… “好高啊,哥哥,以后大哥哥是不是真的会到天上去?” “如果大哥哥去了天上,成为真正的天罗神,一定会庇护这里的子民!” “大哥哥是最最温柔的人,他会成为最最好的天罗神。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为他建很多很多的庙宇,供奉他!” “哥哥,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拉钩哦。” …… “宿主,请发出兑换指令自救!” “宿主!” …… “父王训斥我了。” “我们一定会长成讨厌的大人吗?” “你也会吗?” “身不由己啊,你以后也会说很多身不由己的话吗……那以后你说讨厌我的话,我都不会信,我只会记住你现在的这一句。” “拉钩哦!” …… 美好的一切,都是有尽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