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谁人不玩物

    “天下男子皆玩物。”

    甫一照面，他便昂然笑着吐露惊世之语。

    只见这倌儿笑吟吟续道：“也不过三等。上等的品性贤良，或为蕴藉才郎，或为不世豪杰——看才郎披发泣血、豪杰怯弱如凡愚。”他定言道：“上品当玩心。”

    玉莹眉温温笑。

    他鉴貌辨色，心知鱼已咬钩，唇往上翘，昂然继续：“中品的姿容无双，可堪玩身——至于那下等，”他笑意中显出几分不屑来，“区区犬彘。”

    “哦”玉莹眉状似了然一点头，故意道：“那你便是中品了？”她笑意柔和，娴然端坐，桃花眼里微波粼粼，直教人心牵意荡。

    他看出她的戏弄，傲然笑，回道：“我自是上上品。”音一落，他眼波横媚，袅着腰肢近前，红酥手往她肩上搭，“玩心，可；玩身，也可。”呵气如兰，慢声补道：“尤物。”

    玉莹眉拉着他的手移下，捏上几捏，道这手红润酥腻、柔弱无骨，却算好物。但，仅凭这么？

    玉莹眉的小指指尖轻轻在他脉搏上滑动，抬眼笑问：“尤物，如何赏玩？”

    他柔柔媚笑，胸有成竹道：“必定，悦您耳目。”

    他自得一笑，把蔑意暗藏。

    心中自得意道：天下男子皆玩物，天下女子亦如是。

    玉莹眉瞥他一眼，但笑不语。

    他引她去看床上的琳琅物什，俱是些精巧玩意儿。他看着床上之物，心头悄悄火热起来。

    玉莹眉拾起枚玉环，问：“这用做什么？”

    他接过玉环，笑了笑。也不言语，只用脉脉眼波挑逗她，缓缓剥落了衣裳。

    玉莹眉看着他动作。

    他胯下不知何时立起了，于是他自若地掐软它，把玉环锢在它根部，冲玉莹眉翘唇笑。无来由地得意着，像要讨糖吃的孩子。

    他的物什看起来很干净。光光滑滑的一根，粉白的颜色，与青碧色的玉环很配。看来很是赏心悦目。

    玉莹眉揉了揉他头。

    温柔的，夸奖似的。

    他怔了一怔。许是为那从未得过的触感。他偏过头，悄悄笑了笑。也只一瞬，这偷乐的孩子又变作媚人的倌儿。

    倌儿举起他的爱物——两枚更小些的白玉环，环上雕着魑魅百鬼，精微的技艺。他把这两枚白玉环举到玉莹眉面前，谑浪道：“为我戴上。”

    戴在哪儿？

    戴在他胸前的两粒樱果儿上。

    红与白；白玉与乳珠。

    玉莹眉漫不经心地、玩赏似地拨弄它们，拧动。他细细轻喘，偎进她怀里笑。

    玉莹眉抚着他背脊。

    他枕在她胸上。

    安心。

    前所未有的感觉。

    “媚奴。”他小声道。

    “嗯？”玉莹眉问。

    “我叫媚奴。”他放大声音，抬起眼注视她。她的眼有些朦胧，似醉非醉的。

    他想，她也因我而醉了吗？

    可是桃花眼就是这样的。他知道。他也知道这双眼里天生就有着情天欲海。

    情天使人俯首，欲海使人沉沦。

    他爱上了桃花眼，这一刻。

    他觉得这一刻他可以什么都不必想。他于是也这样做的，抛开那些扰人的事。暂且。他指着床上那一排形制各异的玉茎，开心地问她：“喜欢哪个？”他雀跃地补道：“这些我做出来后都还没用过。你喜欢哪个，就给我用哪个。”他看着她，笑：“只要是你挑的。阿奴都喜欢。”

    玉莹眉是个温柔的人。

    玉莹眉是个自我的人。

    指尖拂过一排玉茎，她微笑着挑中了一根。她笑着对他道：“乖。跪下。”笑容和善，语调温和。

    他顺从跪下。

    她揉了揉他头，奖赏般地夸赞：“乖孩子。”

    这次的感觉和之前那次揉头不一样。但他一样高兴。他昂起头，端端正正跪着，注视着她。

    她转了转手里的玉茎，半俯下身，茎头从他的背缓缓滑到股缝，停住。

    “趴下。屁股撅起。”她命令道。

    他顺从照做，心里忽地热烫起来。他把头埋在胳膊里，嘴角忍不住地翘起。

    坚硬的 破开软rou。以强硬。

    玉茎染血。

    他在痛里攀上了巅峰。

    *

    他闭着眼趴在她膝上，一脸餍足。

    她缓慢地摸他的头，从发顶到发尾。

    他拾回被他暂且抛之脑后的事，他缠着玉莹眉说：“我还有千般花样，万种手段。只要你把我带着身边，你就可以”他眼波流转，言已止，意未尽。

    玉莹眉温柔地摸着他的头拒绝：“我为何要带一个魔教人在身边呢。”

    他惊愕后跌：“你怎么！”

    玉莹眉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