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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难听,刺耳程度不亚于指甲刮玻璃,吓得抬手捂住了脖子。 廉君眨眼,眼中刚睡醒的迷茫迅速褪去,掀开被子起身走到床边,抬手摸上他的额头,发现不热了,放心地坐到他身边,十分自然地伸臂抱住他,顺了顺他的背,问道:“做噩梦了?别怕,我在这。” 多么温柔体贴的宝贝。 时进心理上的惊吓瞬间被抚平,放松身体回抱住他,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有这个人在身边真好。 “还困?先喝口水再睡吧。”廉君侧头亲亲他,轻声询问。 依你依你都依你。 时进点头,胳膊却抱着他不放。 廉君见状干脆抱着他倾身,把床头柜上的保温水壶拿了起来,拧开后稍微后退一点,把水壶送到了他嘴边。 时进见好就收,松开他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水,立刻觉得又痛又痒的喉咙好受了许多,朝廉君笑了笑,刚准备开口和他说话,就被廉君捏住了嘴唇。 “医生说你嗓子受损有点严重,需要好好养养,你这几天尽量少说话。”廉君嘱咐,然后松开他的嘴,让他躺回床上,弯腰在他额头亲了一下,说道,“睡吧,时间还早。” 时进其实还有点担心廉君会问他嗓子怎么会受损的事,甚至已经决定坦白小死的事了,但他没想到廉君居然直接略过了这点,于是暂时压下这些,乖乖点了点头,示意廉君也回去睡——廉君的进度条刚减下去1点,可不能因为睡眠不足再升回去。 廉君看懂了他的意思,又亲了他一下,说道:“我也再去睡会,你有事记得喊我。” 时进点头,先闭上了眼睛,听着廉君躺回床上的动静,看着脑内廉君少了一点的进度条,漫无边际地发了会呆,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时间已经转到了早上十点,廉君早就睡醒了,正坐在病床边看文件。 时进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自己又睡了这么久,忙起床洗漱,然后配合医生做了一下每日检查,吃了药,确定嗓子情况好一点了,才开口问道:“你今天早上的锻炼做了没?” 廉君没想到他一能开口就急着来关心自己,心情变好,给他倒了杯蜂蜜水,回道:“锻炼了,在另一间病房做的,你要检查吗?”说着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时进毫不犹豫伸手,凑过去扒拉开他的衣领看了看,还捏了捏他的胳膊,煞有其事地点头说道:“嗯,肌rou状态显示你确实锻炼过,没有撒谎,来,奖励一下。”说着凑过去亲了廉君一下。 廉君被他逗笑,捏了捏他的脸,示意了一下病房外,说道:“时纬崇在外面,等着见你。徐洁在今天早上醒了,精神状态不太好,可能需要看心理医生。” 精神状态不太好? 时进看一眼自己稳在300没动的进度条,皱了皱眉,应道:“先让时纬崇进来吧。” 廉君点头,帮他拉了拉被子,转身准备去叫人。 时进却又喊住了他,问道:“廉君,如果我说我不准备按照原计划那样,把徐洁送进监狱,你会怪我吗?” 廉君停下轮椅,回头看他,认真回道:“我不会怪你,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隐患始终是隐患,要想不留后患,要么直接把隐患除掉,要么把它控制起来,继续放任不是个好选择。” “我知道。”时进叹气,有些无奈地抓了下头发,说道,“直接除掉徐洁我办不到,把她送进监狱,时纬崇又肯定会不忍心,绝对会来求我,我又暂时还做不到继续在时纬崇伤口上撒盐……其实我想了一个比较折中的、既可以把徐洁控制起来,也能让时纬崇暂时缓一阵的办法。” 廉君眼神一动,问道:“什么办法?” 时进不答反问:“灭在国外有自己的精神病院吗?比较与世隔绝的那种。” 廉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手指点了点轮椅扶手,突然笑了,说道:“这种地方,灭多的是。” …… 廉君把时纬崇放入了病房,然后自己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兄弟两人。 时纬崇身上也穿着病号服,面容看上去很是憔悴,黑眼圈很重,眼里满是红血丝。他坐到时进床边后先查看了一下时进的状态,然后问道:“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的,烧已经退了,现在就只是喉咙还有点痛。”时进回答,给他倒了杯水,问道,“你怎么样,伤口深吗?” 时纬崇摇了摇头,接过水,沉默了一会,斟酌了一下语气后开口说道:“小进,对不起,我……” “我可以不送徐洁进监狱,这次的绑架没有惊动官方,全部是我们自己解决的,所以不一定要走法律程序。”时进打断他的话,直入正题,对上时纬崇猛地抬眼看过来的视线,认真说道,“但我无法原谅徐洁对我母亲做过的事,她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确实是她诱使了我母亲的自杀。” 时纬崇握着水杯的手一紧,眼神又黯淡下来,问道:“你想怎么做?” “我听说徐洁的精神状态不太好,需要看心理医生。”时进不太喜欢现在的说话氛围,拉了拉被子,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详细说道,“大概是我心理阴暗,我总觉得她这心理有问题的模样是装的。五哥的某个师兄好像是个很出名的心理医生,我希望由他去鉴定徐洁的心理状况,然后我的要求是,无论最后徐洁的鉴定结果如何,你都必须把徐洁送去灭名下的精神病院里,一辈子不允许她再出来。” 时纬崇愣住,忍不住唤他:“小进……” “她做了错事,就必须受到惩罚。”时进再次打断他的话,抬眼看他,眼神坚定,“我可以不杀她,甚至可以不让她去监狱受苦,但我没法原谅她,还让她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甚至再找机会来伤害我!大哥,你说我狠心也好,说我绝情也好,只这一条,我绝对不会退让。医院必须由我定,照顾她的人你可以自己安排,甚至你可以亲自去考察环境,看我会不会派人偷偷虐待她,但她绝对不能是自由的,我的命也只有一条,我不想再心惊胆战地防备——” “对不起。”时纬崇突然放下水杯,上前用力抱住了他,声音沉沉,“对不起,小进,我没想把你逼成这样……对不起。” 时进愣住,微微侧头看向他,唤道:“……大哥?” “你不用为了我这么一退再退。”时纬崇用力闭了下眼,说道,“不用鉴定了,我妈的精神状况根本没有问题,她装病只是想逃避法律责任,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置她都可以,我不会有任何异议。” “……啊?你不是来……”求情的吗? 时进直接傻了,搞不明白现在这是什么发展。 “我还没那么糊涂。”时纬崇听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