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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将要消失的颜灵。 泼茶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颜灵无奈地抿着嘴,无奈地看着他。 他知道现在泼茶的心里,只有他爱的那个颜灵。 恍惚胸闷,只有一口气,颜灵挣扎起来,他对泼茶急急说道:“茶茶,我可能永远成不了你的颜灵,他的笑,我学不到,他的一举一动,我也看不见,可让你痛苦的是他,我每天都对着你笑,我不让你痛苦,我给你斟茶,给你磨墨,给你雕弓,我也很好,你为何在我身上就只看到痛苦呢?我也很……爱你的。” 泼茶低低抽泣起来,但是雨水太大,他的脸上雨水,泪水糊了一脸。 颜灵完全撑不住了,他消散的只剩一张脸,他不大可能请求这个人爱自己了,也不大可能去奢望长相厮守。 他忽然明白今天来找萧念稚和扶艳是个错误,因为失控动手打他的泼茶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他在恨,每时每刻都在恨,恨自己不是他爱的那个颜灵,兴许每次看到自己,泼茶都想打自己,可因为怀着对颜灵的爱,他偶尔能控制的住而已。 泼茶总说他天真,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傻乎乎的笑,说一些几岁孩童说的rou麻话语,可若不是对着他,他又怎会这样。 瞻前顾后,不过就是情不在己身,一切如炼狱。 颜灵挺后悔最后才悟懂,最后才不像小孩,最后一点都笑不出来。 面前的泼茶那么难过,可他依旧什么都不会做。 胸口越来越闷,其越来越短。颜灵急促张口,但声音轻盈柔和:“抬头,抬头。” 泼茶捂着脸,狠狠喘息了几声,继而抬起头来。 颜灵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而泼茶眼睁睁地看着他消散,看着他有话却不能留在世上。 到这时候,泼茶也后悔了,他为什么就不能挖除腐烂的半颗心,用另一半鲜红的心去爱这个烂漫的颜灵。 他太自私了。 直到最后一刻,哪怕颜灵散魂泯灭,他都从他的口型看出了他的忧虑。 别哭了,心疼…… 泼茶像在此守了百年的雕塑,这一刻才活过来,拼命抓着颜灵消失地方的空气,撕心裂肺的大喊。 可他再怎么喊,就只有自己的声音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颜灵和泼茶的回忆杀 那个,今天的不虐吧,emmmmmmm 第44章 泼茶回忆 颜灵低头看着脚前方一点阳光, 久久没有往前踏出一步。 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久了, 心底里, 对光渴望又抵触。 说来已有十一年了,呵, 那个疯子竟关了自己整整十一年。 如今那疯子又不知道算什么暗子, 曾死活相逼要么死, 要么放自己走,都得不到结果, 今日一早却天下大赦一样, 收了禁足的令, 砍了束心束魂的铁链。 颜灵长叹一口气, 他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白,常年见不到阳光, 嘴唇微紫, 一点红都没有;衣领下的侧颈趴着一根青色的筋,狰狞的突出, 纵观全身上下,唯这一点亮眼的颜色。 他下意识的抹了一下嘴唇,抹出一点淡淡的笑,抬脚踩进了阳光里。 这一次出来, 就不会再回去了, 地牢里的黑暗与冷寂,随同死去的灵魂一同被埋葬吧。 颜灵没有回头,尽管脚腕手腕还残留镣铐的冰冷触感, 但他要彻底从这个困笼逃出去,逃离那个疯子。 —— 二十六年前,颜灵陪同父亲参加南宫府掌门即位十周年的贺日,那一天不仅是南宫府的大劫,也是他永远都无法想到的劫难。 那人对他用了江湖最下三滥的手法——洒了迷药,他一丝抵抗也没用上,迷糊被扛走了,哪想这一抗就堕入深渊十一年。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那人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暗卫随从,能保安全的都给他用上了。颜灵一直没有放下戒备心,一直到那人告诉他,他的名字—— 泼茶。 名字尚不如雷贯耳,可他背后的势力却是扰乱苍生的涂天教。 看到他颈侧的古怪图纹时,颜灵就知道这人来头不对,不那样光磊,说不上的邪气,因为那人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要吃人的邪魅之气。 这人对他献媚持续了一个月,着了魔似的对他一遍一遍说着喜欢。颜灵本想软水过一阵子,兴许这人一头热就会忘了,可他早该知道,当初这人充斥着暴虐占有欲的双眼死死扣着自己时,他就别想逃开了。 颜灵心里追求着颜谷从小灌输的正邪不两立的原则,对泼茶的示好无动于衷,甚至曾不止一两次动过手。 一次两次的反抗可以当做小猫挠痒,但屡次就触了泼茶的逆鳞。 泼茶一怒之下将他关进了涂天教最阴暗潮湿的地牢,而这一关就是十一年。 十一年,每天定点有人送饭,不饿着不冻着,除了没人说话,颜灵的双眼几乎萎缩,也几乎精神崩溃,他每天渴望的人声,好死不死来自泼茶探监的几句嘲讽。 每天例行两问:想好了吗?跟我走? 而只要是泼茶的声音,颜灵都不会搭理,背影拒绝他,态度很坚决。 说泼茶是疯子,一点也不为过,颜灵在地牢过得日子生不如死。 虽然没被废了灵力,但泼茶画了邪阵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他哪都去不了,每日漆黑的摸索中,偶尔会等来泼茶的糟践。 所有他们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泼茶都做了,还翻倍的加狠,每回伤了颜灵的元气,又不怨地给他输回来。好像全世界能对颜灵造成伤害的只有他,而救赎他的也只有他。 泼茶偶尔心情好一点会来拥着他睡觉,地牢没有床,没有像样的枕头,他不在乎,甚至给颜灵当起枕头,将胳膊伸直给他枕着。 温柔起来,他会细细亲吻颜灵的鼻尖,将他笼罩在自己的怀里,哄小孩似的,给他说说外面的趣事。 但大多时候颜灵是不想听得,因为他的声音对自己来说,只是恐惧的钟鸣。 中间有一次,泼茶将颜灵的手脚镣铐解开,不再给予束缚。他心疼地给他吹着手腕上的红痕,身上还事有先兆的带了治伤的膏药。 仔仔细细涂上一层,捉住他的手晾着,怕他乱动,将药膏蹭到衣服上浪费了。 那段时间,泼茶特别有耐心,说话也轻声细语,好像转了性,开了窍,发现自己这套强硬的追求攻势不太行,请求了高人指点,方才变得这么好。 颜灵期间说过不止一次要走,他也不恼,好生劝他不要想太多,乖乖待在自己身边,会享一辈子的福。 但颜灵还是忍不住想走,这里根本不是他期盼的地方。 只一次妄想逃跑,被泼茶洞察,下场是极惨的。 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