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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孝怒笑一声,手下逐渐使劲,龙介的面皮已变成紫色,眼珠都凸了出来,还是大叫道:“你杀呀!杀了我,你这一辈子别想知道那只贱猪的下落!下手啊,不敢下手你就是猪猡!” 清孝瞪着他,五指一根根松开。龙介倒在地上,只觉两颊完全麻木,眼前金星乱冒。他还没回过神来,已被清孝一把抓起,搁到扶正的古董椅上,总算能喘口气。 清孝近乎温柔地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抚摸着他浮肿瘀紫的脸,微笑着道:“告诉我,小羽在哪里?” 龙介咽下一口血沫,眼里尽是蔑视,冷笑道:“如果你的脏手没有动樱子,现在跪下来给我磕头磕到出血,再好言好语地求我,也许我还可以考虑……” 清孝怔了怔,突地一笑,笑意未绝,抬脚就朝龙介的心窝踢去,将他连人带椅踢出几米开外,直撞上墙壁。龙介扑倒在地,笨重的古董椅砸到他的背上。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清孝走上前去,拉开椅子,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沉沉地道:“你竟敢威胁我,什么东西!你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 龙介的脸本已肿胀得像个猪头,被粗糙的鞋底一磨,顿时破皮出血,一阵阵钻心的疼。勉强抬眼,也只能看见清孝的裤腿,忍不住心里一寒,声音一下子低了八度,色厉内荏地道:“你……你要干什么……休想,休想……” 清孝低低地笑着,老鹰抓小鸡似的将他拎起来,扔到那张雕花大床上,顺手扯下床幔,撕做几段,将他的双腿分开捆在床柱上。想了想,连他脱臼的双手也不放过,同样紧紧绑缚到床头,这样他整个人就呈大字型仰面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一姿势引起的联想太不美好,龙介实在有些着慌,道:“喂,你不会,你不会……” 清孝眉梢微扬,似笑非笑地道:“那么紧张做什么?你以为就你这粗皮糙rou还有人乐意cao你?” 这话说得很不好听,龙介却松了口气,看着清孝手里多了一管针剂也没在意,直到清孝挽起他的衣袖,闲闲地道:“对了,你调查我那么久,也该知道真田组是靠什么发家的吧?” 龙介呆了呆,突然反应过来,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冲上脑门,哑声道:“这是……毒品?” 清孝凝视着手中的针剂微笑,笑容竟似有些伤感:“是啊,毒品。你总算还不太笨。” 龙介心胆俱裂,先前的狠辣桀骜全不见了,浑身不住颤抖,张皇失措地道:“你你你……不要……我求你,求你不要……我求你好了……” 清孝仍然盯着针管里的液体,低声道:“你很怕毒品么?是啊,我也怕。既怕,又恨。十八岁那年,我最好的朋友,就是死于吸毒过量。我老子干的好事。” 他的嘴角牵了牵,微笑道:“当然他也是不想的,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所以后来我报考的是哈佛大学的药物学,就是想找到一种真正有效的药物,能让人们彻底摆脱毒瘾。这很不容易,现在有些毒品,对大脑神经组织造成的伤害根本是不可逆的,我的导师也算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专家了,不妄自菲薄地说,我自己这方面也有些成绩,但都没有突破性进展。”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之色,淡淡地道:“看来命中注定我是吃不了这碗饭的,毒贩的儿子怎么也不可能成为天使。” “不过用这些知识来研制毒品倒是事半功倍,进展神速。杀人永远比救人容易。”他自嘲地笑了笑,居高临下地站在床头,高大的身影遮没了光线,将龙介的面部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 龙介脸色灰败,鼻翼翕张,二月的天气,额头竟然见了汗,哆哆嗦嗦地道:“我警告你啊,你要是真的一针扎下去,这辈子都别想我会告诉你那只……那个浅见羽在哪里,我说到做到!” 清孝无声地笑笑,几缕黑发垂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幽幽地道:“我也期待你能忍住不告诉我,这可以证明人类的意志力真的可以战胜药物。可惜通常不到半个小时,就算是最顽固的悍匪也会忍不住哭泣着求饶。” 半透明的液体在注射器中微微晃动,灯光下闪动着摄人心魄的诡异光泽。清孝的声音,冷酷中有种挥之不去的悲凉:“这就是我的作品,我叫它Doom,毁灭、末日、厄运,最后审判,什么都好,大剂量吸食可以让人一次性上瘾,静脉注射效果更佳。很珍贵的东西,我只向真田组提供,用来对付特别难缠的对手,当然,做为回报,真田组给了我很多我想要的东西。” “比如你。”他决绝地说出这句话,将针头迅速而准确地扎进了龙介手臂的静脉血管。 龙介终于不可遏止地大叫起来,疯狂地想躲开,但他能做出的最大反抗也不过就是把头摇来摇去,嘶声道:“不要这样,我都求你了……我都求你了还不行吗……” 就在他叫喊的时间里,药剂已经全部注入到他体内。清孝冷然一笑,起身离开,任由龙介一人躺在床上干呕。 看他的表情,仿佛要将胆汁都呕出来,但只引起一阵呛咳。好半天缓过气来,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混蛋!疯子!杂种!我cao你!cao死你!等着瞧吧,我会让你后悔生出来!……” 清孝坐到古董椅上,闭目养神,淡淡地道:“我劝你还是休息一下的好,过一会儿有你叫的,小心叫破了喉咙。” 龙介呆了呆,继续大骂。清孝充耳不闻,要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只是等待。 等待。 他早已习惯等待。 这三年里,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他紧紧地握着古董椅的硬木扶手,坚硬的木质竟被指甲不知不觉划出了痕迹。手上的刺痛提醒了他,他慢慢松开了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微笑。 这一次,他相信自己不会等太久。 他果然没有等很久。龙介的叫声慢慢低弱,紧绷的四肢松弛下来,面上现出了迷醉的神情,愤怒的喝骂逐渐转成了享受的呻吟。沉溺的面孔,恍惚的眼神,这样的情形他已经看得太多,只觉恶心。他跳起来走到窗边,撩起似血般深红色的窗帘,凝望着外面苍紫色的天空。 已是黄昏。 街灯已经亮了。栉比的楼宇里,灯火也在次第亮起,照亮了各自的人生。广漠的天宇下,有人在团圆,有人在赶路,有人在□,有人在排泄。 而他在一间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房间里,旁边有一个正在吸毒的男人,和一个死去女人的骨灰。 细雪仍在静静地飘落,飘落在这无爱的人间。 骂过,醉过,挣扎过,再骂,再挣扎,几番折腾之后,龙介终于力竭。再亢奋的精力,也有耗尽的时候。看看时间差不多,清孝沉吟一下,拧开中指上的火焰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