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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凝结。半晌,他猛地挺直身子,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袭击。”云深很冷静。“目标可能是我们,也可能是王爷。很抱歉,淡老板,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次真是连累你了。” 淡悠然眨了一下眼睛,转头看向他。稍顷,他微笑起来,整个人也放松了,轻声问道:“是你们救我出来的?” “是宁将军救的。”云深温和地说。“你放心,在我们在,就不会让你伤着。” “多谢宁将军,多谢云大人。”淡悠然礼貌地说着,站直了身子。 云深便放开了搂抱着他的双臂。 这时,忽然有尖厉的啸声接连响起,一支支利箭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宁觉非射来。这不同于普通的弓箭,而是非常厉害的强弓硬弩,每一支都可以穿透人的铠甲,射穿人的身体。现在只穿着两件单衣的宁觉非,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可为了身后两个人的安全,他似是坚持寸步不让,仍然挺立在那里,手中刀向箭矢挥去。 看形势,那些黑衣人正在竭尽全力堵截援兵,没人能在短时间内冲到他们身边掩护。 云深见势不妙,猛地扑过去,将宁觉非撞开。 宁觉非本就被那箭簇的巨力冲击得立足不稳,正在全力对抗,没想到会有人忽然从后面撞过来,一个踉跄便跌了出去。 云深随着他一起倒下去,紧紧覆到他的身上。 淡悠然看着这一连串变故,想也没想,便本能地扑过去,覆到云深的背上。 就在这一瞬间,一支箭射过来,斜斜扎进淡悠然的肩头,穿过他的肌骨之间,又插进了云深的肩窝。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喉头涌上满口鲜血,渐渐溢出唇边。 宁觉非大惊,连忙抱着他们转了半个圈,接着一跃而起,挥刀将那些继续射来的箭斩开。力道太大,震得他虎口出血,很快便气喘吁吁。 独孤偃已从随从手上接过一把长刀,直杀进黑衣人中。他大呼酣战,指东打西,猛不可当,同时叫自己的人立刻赶出去,命令城上四门紧闭,本城的驻军马上过来。他怒道:“这些混账王八蛋,一个都不许让他们跑了。” 独孤偃自己便是名将,打起仗来有万夫不当之勇,平时出行也就从来不带大队人马护卫,这时便只有叫当地驻军。 驻扎在乌拉珠穆城的步骑军共有五万多人,都是精锐,丹古的人赶到军营,独孤偃的人赶到将军府,很快,便有万名轻骑冲出营地,直向丹府奔去。 一片忙乱之中,忽听有号角呜呜响起。 那些黑衣人立刻向外窜去。 独孤偃大声下令:“都给我拦住了。” “是。”四面八方尽皆响应,与那些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让他们无法脱身。 不再有利箭和暗器射过来,宁觉非这才松了口气,立刻蹲下身,查看云深和淡悠然的伤势。 箭上无毒,可蕴含的巨大力道却伤及两人内腑,使他们不断吐血。 宁觉非看着穿透两人身体的长箭,却不敢随便拔出来。他抬起头来,大声叫着:“快找大夫来,快。” 丹古听他这么一喊,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在卫队的保护下穿过打斗的人群,冲到他们身边。 看到云深和淡悠然的伤情,他微微皱眉,转头对管家说:“去名医堂找靳大夫来,快。” 宁觉非看着侧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既感动又心疼。他将外衣脱下,垫到两人头下,让他们枕着,然后握住云深的手,看着淡悠然道:“坚持一下,大夫马上就来。” 淡悠然勉强笑了一下,咬牙忍着疼,什么也没说。 云深见他没伤着,感觉很安慰,轻声道:“你别着急,我这是小伤,不碍事。” “只要是伤,就都不是小事。”宁觉非略带责备。“以后别再如此做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没事。” “怎么没事?明明是有事,你却还在硬挺。知道说我,怎么不知道说说你自己?”云深微笑。“那射箭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又离得这么近,箭有千钧之力,瞬息即至,你应当闪避,而不是硬扛。” 宁觉非伸手拂了一下他被冷汗打湿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我想试试看,能否正面抵挡?很少看到这样的强弓利箭,只有当年南楚的‘穿云箭’赵伦能够与之相比。” “是啊。”云深的笑容消失了。“但愿能有活口,能问出此人是谁,他们的幕后主使又是谁,来此袭击,目的何在。” 宁觉非抬头看去,却见战事将息。 大批军队冲了进来,那些黑衣人已倒地大半,只有少数几个还在负隅顽抗。这边的人想抓活口,攻势稍缓,只想打伤对方,伺机生擒,那些黑衣人却招招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直至身上伤痕累累,已无力搏斗,便回刀自刎,倒地毙命。 最后,留下断后的这些黑衣人全部死亡,没有一个活的。 宁觉非和云深都觉得这帮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但目前情势未明,他们便不再深谈。 宁觉非一直握着云深的手,不时用衣袖擦去淡悠然和他脸上的冷汗,一边轻声安慰两人。 待到名医堂那位最有名的专治外伤的靳大夫赶来,云深和淡悠然都已经晕了过去。 熊熊大火仍在燃烧,宁觉非在火光的映照下抬起头来,一向平静的脸上出现了忧急之色。橙色火焰为他年轻的容颜笼罩上一层朦胧的色彩,让塞外风沙打磨出的几分粗糙全部褪去,源于江南水乡的秀美鲜明地浮现出来,忽然让在场所有人都涌起一种惊艳的感觉。 独孤偃此时也放下刀匆匆赶来,乍见这一幕,顿时愣在那里。 丹古也是一怔,却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说:“靳大夫,请全力救治这两位伤者,绝不能让他们有什么不测。” 宁觉非完全没有察觉四周那些人的反应,只看着眼前的大夫,诚恳地道:“大夫,拜托了。” 靳大夫约有四十余岁,阅人多矣,可一看到宁觉非,心里却也涌上一种奇异的好感,对他印象甚好。他医术高超,俯身察看了一下,便道:“请放心,这两位绝不至有性命之忧。” 一箭连着两人身体,很难搬进室内施治。靳大夫让人多举火把,站在旁边,随即拿出器具,夹断箭头、箭尾,让宁觉非一手一个,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