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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便是除夕了,果知家变得热闹起来,小孩子满屋子闹腾,男人们站在阳台抽烟聊天,女人们围在厨房包饺子,时不时厨房会传来渗人的笑声,堂姐果若洁将一袋薯片抱在胸前,看着电视。果知招呼好客人后,坐在果若洁旁边:“堂姐!”果知发出赞叹的声音,果若洁瞄他一眼:“怎么了?” “你今天竟然梳头发了!” 果若洁抓起袋子里的薯片扔向果知,果知捡起落在自己衣服上的薯片放进嘴里:“堂姐,你这样可不行,上次我可是好心争取让时西把你写成妓女。大概就是你这种行为,被时西拒绝了,多可惜,错过了当妓女的机会。” “是啊,我真是做梦都想当妓女。”果若洁说反话讽刺,果知当真了,安慰果若洁:“没关系的,表姐,还有很多实现梦想的机会。” 果若洁再次抓了把薯片扔向他,懒得继续这个话题,问:“时西是写的?” “恩,现在只是随便写写,以后他会写一部最美好的,以后他会成为作家!”果知的语气里掩不住的骄傲。 “现在是炫耀自己的男朋友?” “他值得我炫耀,就算以后,向爸妈介绍时,我也会骄傲的说,这是我男朋友。” “然后你爸就揍你一顿。”果若洁只是开玩笑,她不知道果知以前的事,这是果知家庭的秘密,果知脸色变化了,但很快又恢复,他轻轻勾起嘴角,嘴角上却有无奈的味道:“如果连我自己也不感到骄傲,那谁能替我骄傲?” “你不怕了?” “我,我其实怕死了。” 果若洁抓了把薯片放进嘴里:“没关系,我会吃着薯片在旁边看完这场好戏的。” “你不是应该帮我吗?!” “这是别人能插手的事?” “可是说不定你在旁边帮我加油,我会更有勇气。” “我的目标是囤积卡路里,没有体力做这种事。” 周慧端了一大盘饺子:“快来,吃饺子了。”大家便围上桌,小孩子心急的直接用手抓起饺子就往嘴里放,果云勇拿出酒招呼客人,果知将自己面前的饺子拍了张又偷偷发给时西,总有很多小事想和他分享。 “我们这家就数果知最有出息,又听话,又勤快。”果若洁的爸爸喝了口酒夸奖果知。 果云勇摆头:“没你说得那么好,若洁也不错。” “她,一天到晚太懒,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以后没有男人敢要她了。” 其他人哄笑,果知只顾着吃,他知道不管自己做得再好,他总有一天会让爸妈失望,让所有人失望,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以后会发生的事。果知吃好便下桌了,其他人还热闹的聊着天,果知站在阳台,摸出手机。 他趴在栏杆上,拨通了时西的电话,那头刚接起,果知便问:“你干嘛不回我短信?” “我的智商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的信息没那么弱智!发了那么多,至少也要回一条吧!”果知扁着嘴,脚尖轻轻踢着栏杆。 时西没说话,果知继续说:“别想一句话糊弄我,我可是被打击到了,今年最后一天你竟然打击我,你交了一份很不好的年终总结。” “果知,我不回你,不代表你不重要,知道吧。” 突如其来的话语,没经过果知的允许便闯入果知身体:“知道了。” “你没智商也不坏,一句话就可以糊弄你。” “你!你!不是个正经人!”今年真想劝劝果知也加强点骂人的功力。果知将手机紧紧的贴着左脸,他转过身,面对着客厅方向,瞄到了摆在角落的藤条。他冰冷的手指伸入衣服里,触摸着伤口。 “时西,新年快乐。” “你也是。” 当有了一个爱的人,那所有需要承受的痛苦和所有需要付出的代价,都变得有意义了。 今年就快要结束,今年认识了时西,所以今年的年终总结只有两个字:美好。 42.时西篇(2) 时西从果知的城市,回到家所在的城市,陌生的道路、陌生的人群,时西掏出有些陌生的钥匙,回到这个甚至有些陌生的家。 客厅里摆满东西,显得有些凌乱,谁也不会浪费时间去收拾,他们从未有固定的住处,总是随着那两个人的一时兴起,就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一个拥有漂亮脸庞却表情冷漠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她便是生下了时西的单衣同,她的面前摆着香槟杯,低头翻着文件,并没有抬头看时西,只是轻轻的说:“回来了?” “恩。” 单衣同从不会过问时西去哪了,去做什么,对她来说,孩子必须自己成长,才能摸清社会的模样。单衣同与其他女人不同,太有主见,不喜欢被框架束缚,16岁便与时西的爸爸不顾家人反对私奔,但那并不是少女为了追求浪漫和轰烈的爱情,她只是需要有个人带她逃离。然后她凭着自己独特的眼光设计衣服,到现在有了自己的公司,她几乎独立到可怕,像不需要任何人。 时西瞄了眼客厅最左边的房间,紧闭的房门,光线从最下面透出来:“他在里面多久了。” “一天了。” 这时房门打开,消瘦的男人走出来,尽管下巴已有些许胡渣,尽管神情疲惫,但丝毫不能减轻他成熟英俊的模样。他便是给予时西名字的时宙至,是个没有名气搞艺术的,那些客人订制迎合潮流的俗气作品总会卖到好的价钱,但他用尽心血的内心创作却得不到任何赏识,像垃圾一样无人问津。年轻时候的愤怒现在已经转换为麻木,他颓废的倒在椅子上。 这两个人其实是没有结婚的,谁也不想被谁束缚住,谁都觉得那张纸,并没有多大意义。 这个家,是由孤独拼凑成的。 只有如此的场景才是时西不会陌生的,他拿出笔记本电脑,时宙至手指滑过胡渣,看着时西:“高三已经放假了?”时西并未回答,敲击着键盘,如若不是他毫无感情,也许他会为这个问题有些疼痛。 单衣同盯了时宙至一眼:“上次不是告诉过你,他今年已经上大学了。” “是吗?可能当时在做事,没注意听。”他平淡的说。 时西就在这样的家庭下长大,小时候经常看不到单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