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龙与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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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那维莱特彻夜长谈以后，空发现他和这位最高审判官之间的距离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向来和人类保持距离的那维莱特时不时就会到他家里坐坐，或者邀请他去沫芒宫喝下午茶。 放下手里的茶杯，空忍不住问到：“那维莱特最近不忙吗？” “所有的工作都在陆续移交，是百年来难得的闲暇时间。”那维莱特抬起手，将放着点心的盘子推到空面前，“听娜维娅小姐说你喜欢吃点心，这是德波大酒店的新品，希望你会喜欢。” 那他可太喜欢了。 空拿起面前的甜点就塞进了嘴里，软绵口感配合恰到好处的奶油，吃得空停不下来。丰厚的奶油覆盖了大块的蛋糕，吃进嘴里的时候难免会沾到一些。 那维莱特瞧见了空嘴边沾着的奶油，伸手从自己口袋里抽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空——“空，你的嘴边……” “哦，不用不用。”空边说着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嘴角，冲着那维莱特摆了摆手，“不要弄脏你的手帕。” 可手帕就是拿来擦的？ 有时，那维莱特还是不太明白人类的想法。 他顺从地收回了拿着手帕的手。 身为龙的他能清晰地看到空柔软的脸颊因为食物鼓起，甜蜜的甜点一口一口被空咬下，他的鼻尖似乎都闻到了那香甜的味道——那维莱特的手指无意识抽动了一下。 “你不吃吗，那维莱特？这些点心不错哦，很好吃的。”空解决完一块甜点，心满意足地喝了口茶。 “不了，什么美食都比不过纯净的水。这些本就是为你买的，你喜欢就好。”那维莱特点了点桌子，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问，“你最开始想问我的，并不是我忙不忙吧？” “咳咳咳。” “你还好吗？”口袋里的手帕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处，那维莱特给空擦了一下嘴，语气略微责备，“喝茶要小心一点。” 空胡乱点头，连忙接过那维给他擦嘴的手帕自己又擦了擦。 他瞧瞧抬眼去看那维莱特，后者绚烂的双眸正直视着他。 “我其实是想问，你跟我走这么近不要紧吗？” 空很清楚那维莱特的立场和想法。 作为枫丹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一直都不希望自己和别人亲密的关系或人情来往成为人们质疑判决公正的引子，而他自己则必须是绝对公正的象征。 听到这个问题，那维莱特欣然回答：“是你的话，就没有问题。倒不如说，连见证了枫丹一切的你都无法亲近……” 那维莱特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空了解地点了点头，顺势岔开了话题说起了两个人的路线安排。 “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从枫丹廷出发途径沙漠到须弥城，二是从柔灯港坐船出发去沉玉谷遗珑埠，绕道璃月途径层岩巨渊再到须弥城。相比绕道璃月，我们直接从沙漠走会更快一些，但是……我们还是从柔灯港出发会比较好。” 那维莱特立刻就明白了空选择从璃月绕道的原因。身为水龙的他从沙漠赶路着实有些困难，“抱歉……” “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想到璃月的朋友们，空不由自主的有些怀念，“况且我也想回璃月看看我的朋友们。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夕阳透过沫芒宫的彩窗洒落在房间内，细碎的光芒在眼前闪烁飘落。透过微茫，那维莱特能从空的表情里看出温柔和想念。 时间在静谧的房间内缓缓流淌，地面上两道一长一短的影子时而分开时而交融。 ＊ 出发的时间很快便到来了，众人相聚在柔灯港为空和那维莱特送行。 “那维莱特大人，我们会等着您回来的，希望您的旅途顺利。” 小小的美露莘排着队挨个和那维莱特道别，不少的美露莘眼神里充满着不舍。 对她们来说那维莱特一定是特别的人。 然而看着那维莱特手里抱着的临别礼物越来越多，空不得不打断了美露莘们的道别。 “嗨，搭档，还有那维莱特先生。” 熟悉的女声自一旁传来，空抱着一部分那维莱特的临别礼物转身看去，来的赫然是娜维娅。 “娜维娅？你怎么来了？”空双手抱着继续，只能向着娜维娅笑了笑。 娜维娅瞧见空抱着东西的姿势连忙走近——瞬间她闻到了一缕好闻甜蜜的气味，刚想细闻的下一秒就消失了。 来不及细想到底是什么的气味，娜维娅忙着帮空分担一部分包装可爱的礼物，“怎么有这么多东西？这都是你们要带走的？” 面对娜维娅的疑问，空悄悄侧过身冲着还在跟美露莘说话的那维莱特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娜维娅看那边。 顺着空眼神的方向看去，好几只美露莘正围站在那维莱特先生的身边，并试图把自己的东西塞进那维莱特先生的手里，而站着的那维莱特先生看起来也有些无法拒绝。 “美露莘们真的很喜欢那维莱特先生呢。”娜维娅不由得感叹。 空认同地点点头。 是那维莱特把美露莘们带来了枫丹廷，对美露莘们来说那维莱特就像父亲一样。他们两者之间的关系远比那维莱特和人类之间的亲近。 只是如果继续任由那维莱特再这么和美露莘们道别，他们在船上的房间里怕是堆不下这些礼物。 “要帮你一起放到船上吗，搭档？” 看了一会儿的娜维娅显然了解了目前的情况，主动提出让她的手下们帮忙。 “谢谢你，娜维娅！” 停在柔灯港水道里的是一艘计划前往沉玉谷遗珑埠的中型商船。 商船并不如客船豪华，但对于空和那维莱特来说也没有那么不尽人意。他们一个是旅行者一个是水龙。 等那维莱特结束了和美露莘们的告别，商船也即将出发。 他环顾四周，最终在商船的甲板上看到了正在说话的空和娜维娅小姐。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维莱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搭档，我不喜欢道别的场景，所以就不多说了。希望你们早点办完事后早点回来，到时候我给你们接风！啊，是那维莱特先生。” “你好，娜维娅小姐。抱歉刚刚一直在和美露莘们说话。” “美露莘们一定是很舍不得你，才会跟你说这么久的话。”娜维娅一副很是了然的样子，随后她又对空说道，“本来克洛琳德、夏沃蕾和林尼他们也打算来给你们送行，但因为那维莱特先生的离开反而他们忙起来了。真是的，那维莱特先生平时到底自己做了多少工作啊。” “分内之事。”那维莱特淡淡道。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说‘再见’了呢。”娜维娅带着帮手们走下船，站在船边大力挥手：“——再见！” “再见，娜维娅！” 娜维娅站在岸边，看着趴在船舷上跟自己挥手的金发旅行者，以及站在旅行者身后神情淡然抱着一堆礼物的那维莱特先生。 希望他们的旅行一切顺利。 等看不见娜维娅的身影，空一转身就看到了手里依然抱着礼物的那维莱特，想招呼对方回房间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嘴边。 “我们的房间里还有好多礼物，你有地方放吗，那维莱特？” 很显然，他没有。 空奇迹般的在那维莱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读出了‘苦恼’的情绪。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放在我的尘歌壶里。” “那就麻烦你了，空。” “我们先回房间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