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好久不见,目盲的医生弟弟初登场!-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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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斯卡城。 位于王都西北方向的小城,由于靠近魔物出没的密林,因此小城被厚厚的城墙层层保护,与外界接触甚少。按照管理托斯卡城的领主规定,一个月只有一次大开城门的机会,让城民们外出。 今天是难得的城门开启日。 来自王都和其它城镇的商贩抓紧机会涌入托斯卡城,兜售来自外地的草药和零碎,而本地的商人不是趁着这个时候返家,就是一大早守着城门打开的时候,十几个人乘一辆马车,赶往外地做买卖,直到下个月城门再次打开时才会返回。 守门的卫兵一个个检查进入城的人,以免把患有严重流行病或是明显被魔物诅咒过的危险人群放进城里。 “把兜帽摘下来。”卫兵粗声粗气,他已经站在城门口检查了大半天人了。现在临近中午,但还未到午饭时间,他肚子饿的要死。 被卫兵命令的矮个子少女顺从地摘下了粗布长衫的兜帽。剥开脏兮兮的兜帽,一头美丽的黑发流泻而下,在阳光下浮动幽幽光泽,如同上好的绸缎,一瞬间晃了卫兵的眼睛。 少女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令她看起来如同人偶一般精致,但同样漆黑的双眼却毫无神采,直勾勾地盯着卫兵声音传来的方向。 盲人?卫兵顿了一下。 “抱歉抱歉,卫兵大哥。她是我meimei。”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从后面挤过来,他满脸堆笑,细长的眼睛眯得几乎看不见,“她眼睛看不见。” “……” 卫兵打量了一下突然出现的男人:与少女相似的黑发黑眼,年龄看着也相差不大,穿着同款的带兜帽长衫,除了男人身上的一个小包外,没有其它行李或商品,看着也不是本地人。两人都风尘仆仆,像是长途跋涉的旅行者。 “来这里干什么的?”居无定所的旅行者往往最有可能携带外地的病菌或是诅咒,属于高危人群。卫兵谨慎地打量着他们的脸、脖子和从粗布长衫里露出的手臂,试图发现染病的证据,把他们赶走。 “卫兵大哥,我们是旅行中的巫医。”男人注意到了卫兵的脸色,连忙殷勤打开随身小包,露出里面的瓶瓶罐罐和草药,包内浮动着魔法的光晕,看起来是施加过扩张空间的魔法,“我meimei是医生,我是她的助手。” 他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盖着官方印章的证明书,正中央用花里胡哨的字体写着大大的“巫师”一词。 卫兵脸色和缓。 虽然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会魔法,西塞吉尔王国也推崇基础魔法教育,但大部分人对于魔法的使用,局限于日常家务或是搬运重物等简单行为。 使用魔法进行战斗、治疗等复杂行为,需要接受系统的高等教育才能掌握。而这样的教育不仅需要花钱,还要花时间。换句话说,能够成为王国认证的魔法兵或是巫师的人,只存在于有能力接受高等魔法教育的中产和贵族阶级之中。 若说魔法兵便是专精于战斗魔法,那么“巫师”这一分类则囊括了更多不同的专业,从医学到畜牧业再跨越到刑侦学,各行各业都能找到专精该领域魔法的巫师。 而在托斯卡城这样的边陲小城,精通医学的巫师,即巫医,属于相当宝贵的资源。 卫兵只粗略扫了一眼证件,便摆摆手放他们进去了,走之前还不忘热情地告诉这两个外地人,城里唯一的诊所——菲尔克拉诊所位于雀鸟道。 两兄妹谢过卫兵,重新带好兜帽,进入托斯卡城。 城门开启日是人流最密集的一天,因此城里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大小商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小摊里摆满了来自王国各地的稀奇玩意儿。身上没有商品、头上还带着兜帽的外地兄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格外不起眼。 菲尔克拉诊所靠近小城的核心区,再穿过一条街道便能看到位于托斯卡城中央的领主别墅和卫兵大本营。诊所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小楼,一层是就诊区,二层是医生的住宅。一个铁黑色的小阳台从二层突出来,里面摆满了绿植,生机勃勃。 诊所是预约制,因此里面倒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排队等着取药的本地人。坐在外头整理药材的助手见有人进来,只看了一眼一高一矮的两人,便随口问:“有预约吗?叫什么名字?” “伊莎贝拉找塞思·菲尔克拉。” 少女清脆的声音从遮掩了容貌的兜帽下传来。见助手翻开了一旁写着预约的本子查名字,又补了一句没有预约。 助手皱起眉头刚要说话,便被眼前盖着章的巫师证明书堵住了话茬。 哦,原来是同行。助手了然,转身拐进走廊里的诊疗室向医生报告。初来乍到的外地医生若是想在本地行医,到当地现有的诊所里挂名是最方便的。 不多时,助手从诊疗室里出来,领他们进去。他一边走一边提醒身后的外地人,“小菲尔克拉医生看不见,你们注意不要碰任何东西。” 诊疗室里弥漫着草药和魔法药水的气味,内里装潢均为暖色系,窗边还摆着鲜花。比起说是医生的诊疗室,倒更像是家里的会客间。 “菲尔克拉医生,就是这两个人。” “好,谢谢。” 一个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清瘦身影背对着门口,一边为来客倒茶,一边温声回应助手。热茶的蒸汽在他的手边浮动,他穿着医生常穿的白大褂,衣摆拖到小腿肚。阳光浸透玻璃窗,为他接近于白金色的浅色头发镀上淡淡的光泽。 助手替他们关上了门。 门扉合拢,少女少男脱下兜帽,脸上的魔法伪装随之融化。 浅金色的触手张牙舞爪,撕开少女黑色绸缎般的头发,漆黑无神的瞳孔剥离,露出底下蓝宝石似的浅色眼瞳。 矮个少女一旁的高挑少年五官也同样发生了改变,平庸的细长眼睛像冰块一样融化,仿佛蛇类蜕皮一般,剥出伪装之下妩媚多情的狐狸眼。 “咔哒。”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转身,“注视”着客人的方向。眼眶中镶嵌的一双义眼没有焦距,深绿色的玻璃制瞳孔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他轻而易举地绕过沙发,把两杯茶准确无误地放在茶几上。如王国里其他盲人一样,这位年轻的盲人医生依赖于不断发动的细微魔法探测波来“看”这个世界。 “塞思,最近还好吗?”“jiejie,好久不见。” 瓦莱丽和年轻的医生不约而同地开口,随即双双“扑哧”地笑出声。 笑声冲淡了长久未见的姐弟之间那一丝细微的尴尬,瓦莱丽脱下兜帽长衫,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姿态轻松地坐在诊疗室的沙发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菲尔克拉医生还好吗?”瓦莱丽轻声问,红茶的热气令她的五官有些模糊。 她话中的“菲尔克拉医生”指的是塞思的父亲。瓦莱丽四岁时,作为国王情妇的母亲伊莎贝拉离开西塞吉尔王,与当时在王都行医的菲尔克拉医生结婚,一年后生下了塞思。瓦莱丽十岁之前,一家四口一直在王都里生活。 塞思坐在瓦莱丽对面,端起另一杯茶,“嗯,爸爸身体状况还行,就是……容易劳累和梦魇。所以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现在都交给我处理了。” “对火还是很抗拒吗?” “……”塞思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嗯。冬天宁可冻着,也不愿意生火炉。” “这样啊。”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 像是要打破这略显沉重的沉默,塞思主动换了话题,“目光”落在伫立于沙发后的高挑黑发青年身上,“jiejie,这位是?” “法洛·奥克利,以前是骑士。”瓦莱丽言简意赅,又转身为一直一言不发的法洛介绍对方,“塞思·菲尔克拉,我弟弟。” “……” 四目相对,没有人主动开口。两位年轻男性之间流转着相当微妙的空气。 “瞧我,真是粗心大意。”塞思笑容温和,主动破冰,“对死者先入为主,都没问一句奥克利先生要不要喝茶。” 法洛冷笑,“不必了。” “……?” 这两个在干什么?瓦莱丽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