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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不住的,是时间。” 活佛看着连誉说:“贡西上师对我说,莲花生大士的六字真言是你还给寺里的,这是一件大功德,谢谢你。这六字真言,我们追寻了很久,最后见到它是X国先王主持敬佛会的时候,随后X国战乱,就再也没有下落了,贡西上师说你把真言给了他,却不肯说来历。” 连誉轻笑:“这经文最后是在我母亲的手上。把经文还给你,是母亲临终的遗愿,我只是替她完成而已。她是虔诚的佛教徒,一生的心愿就是见你一面,准确地说当时她想见的是上一世活佛,上一世活佛在美国的荼罢(pi皮)大会,她很遗憾没能前去。她对我说,今生只要见你一面,就可以七世不堕恶道。” 活佛笑说:“善道、恶道一念之间。” 连誉点头:“我知道就算我见了你,下一世也不会进善道了。” 活佛摇摇头说:“善与恶,只在于你的心。” 连誉默然。活佛看着他,表情有些探询:“我在佛前说过只要是找到经文的人,我都会答应他一件事,这个贡西上师说告诉过你,你还记得吧?” 连誉点头说:“记得,他拿到经文后很明确的对我说了。” 活佛说:“我想问你,既然你要见我,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是送经的人,而要在院子里一直跪到我肯见你为止?” 连誉有些苦笑说:“那我也问你,如果不是贡西仁波切正好回来,正好看到我,告诉你我是送经的人,是不是我跪到死,你也不会见我?” 活佛点点头说:“是,我不会见你,当然,也不会看着你死,只是希望你明白,有果必有因,该承受的还是要承受。” 连誉点头说:“是,所以我不想用你的承诺来胁迫你,因为我知道你不愿意,从你的眼中我能看到我丑陋的灵魂,我知道我不是好人,我也知道我做事只凭喜好,我知道我为了他都做过些什么,所以,我来求你,我是来求你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任何事,我要的,是你的佛法慈悲,不是要你违背自己的心。” 话说完了,屋子里的站立的人都有些动容,仲康仁波切和贡西仁波切看着活佛,眼神中也流露出恳求。活佛垂目看着眼前的经书,半晌,莞尔一笑,这一笑有些孩子气了,对连誉说:“看来,我的修行还是不够。”屋子里的人脸色都有些惶恐,肃穆垂首,口中默诵经文。活佛叹口气说:“你是让我揭开他思想的禁制吧。” 连誉心中欣喜若狂,说:“你能帮我吗?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好像是被人催眠了,我只要你……我只想知道施术的人对他有没有造成伤害,如果没有伤害,只是失去记忆,那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的他更快乐。”说完又想到什么,忙说:“需要让他昏迷,好仔细检查一下吗?还是要等他睡着了什么的?他头上受了伤,身体恐怕受不了吧?” 屋子里其他的人都微笑,活佛笑着看他说:“我看见他,一切就看得很清楚了,你放心,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了。” 连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禁仔细打量活佛,活佛看到他疲倦的脸上泛着兴奋的光华,笑说:“贡西上师说你的名字叫连誉?” 连誉点头说:“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用父亲和母亲的姓,因为母亲的小名儿叫玉蝉,所以父亲给我取名叫连誉。” 阳光暖暖的从阳台照进来,照在蒲团上的连誉身上,活佛的眼里有些怜悯,说:“连誉,怜玉。你以后都不想用连誉的身份了吗?以后都不想听他叫你的名字了吗?” 连誉一愣,说:“当然想,你的意思是?” 碧蓝的天空飘过洁白的云彩,终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会这么清澈,活佛看着窗外,说:“你是要他生,还是要他死?”还没等连誉说,自己又一笑说:“我问得有些多余了。”半晌又没说话,连誉有些急,刚想开口,看贡西仁波切用眼神制止自己,便强忍住,一屋子人看着活佛。一会儿活佛说:“马来西亚的连誉,是触动的机关,这个禁制就是让他听到这个就出手,杀了你,如果他能抗拒自己的意识,就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自己死去。” 连誉呆了半晌,屋里的人都看他,连誉嘴角一抹苦笑说:“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坏的结局,那些人果然没让我失望。” 活佛又沉默了一会儿用英语说:“我的汉语刚学了不到一年,请允许我用英语说,这样可以表达得更清楚些。”活佛想了想说:“施术的人算准了你一定会找到他,他从前被隐藏的意识也会指引他再次……爱上你,所以当他在触到你是马来西亚的连誉这些讯息的时候,就会动手。这几个点是,马来西亚、连誉和他爱的你,缺一不可。利用他对你的强烈的爱,把马来西亚和连誉这两个讯息在脑中藏了起来。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并不知道要杀的人是连誉,只有听到这两个讯息,并且你在他身边时,才会诱发他的杀人的意识,他对你的爱和感觉,是别人代替不了的,所以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冒充你。施术的人做了另一个准备,如果他思想里对你的爱强到可以抵御对他的催眠,能够不杀你,那就会启动另一个命令迫使他在你与自己之间选择,最后只有一个结果,自杀。” 连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像定时炸弹一样呢,而且还有好多按钮。”仲康仁波切说:“思想的控制如果能往善的一面发展,对这个世界是大功德。” 连誉挣扎着跪在地上对活佛说:“既然这样,那就请你帮助我,控制住他对我的爱,让他杀了我。” 屋里的人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看着他,连誉脸上表情坚决说:“把他能想到得恨,所有的恨,都加在我身上,让他一听到我的名字只想到仇恨,这样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动手了。我不需要太长时间,只要几分钟他对我的恨,以他的身手,就可以解决我了。” 说完这些脸上的表情轻松的多了,说了这么多话,刚才强打得精神用完了,整个人像要死掉一样,连誉对活佛强笑着说:“希望你能帮我。” 活佛点点头。 连誉轻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晕倒在地上,众人把他抬到偏殿,掀起他的衣服,身上恶化的伤让每一个人叹息,活佛亲自给他治伤,贡西仁波切在活佛身边低声地诵起经来。 躺在榻上,额头上糊着不知名的草药糊糊,凉凉的,脸也擦干净了,莫言被带出那个院子好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