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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则十存一二等等,光是想想都骇得他们面无人色。 数个时辰前,他们还在商量着过年的事,转眼,他们的命都悬在了阎王爷的生死簿上。 对此,程岩也很认同。 等他一入村,便见家家户户贴着红符,挂着红灯。 程岩心下一沉——这个年,怕是人人都过不好了…… 时疫忧关性命,对于大多百姓而言,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如此不过两天,“武宁县爆发时疫”一事已传遍整个苏省! 也就是在这两天中,六水村和清溪村里,又发现五六位冬瘟患者,更是让整个武宁县人心惶惶。 苏省巡抚对此次疫病极为重视,一天之内给赵县令发了七道文书,又派遣数位官员、郎中前往武宁县帮忙防治冬瘟。 程岩跟着去看了看,那是两座背靠鸡冠山的宅子,原本已废弃多时,如今倒焕然一新。 病患所住的宅子大一些,其中所有器具都已用烈酒擦洗,床单被褥等则用滚水洗过,院里植种了四时长青的绿植,房中也摆了不少盆栽。 偶有人穿行其中,他们大多身着白褂,口鼻处蒙着块方方正正的白布,那是一种在后世被称为“口罩”的东西。 这些,当然都源自于程岩的建议。 他心下满意,又去另一间宅子看了眼。 这间宅子小了一半,只容医者居住,院里特意搭了个澡棚,后院与先前的大宅相连,并挖着数个深坑,专用于烧埋病人的衣物、粪便。 “可以了。”程岩对跟来的衙差点点头,“现在就将病人都接过来吧。” 众人分头行动,程岩也回到了程家。 当他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程松出来时,程家人都追在后头,李氏哭道:“大郎,你就不能让三郎待在家里头吗?你真要剜娘的心吗?” 就连程金花都鼓着勇气说了句,“就、就是啊,三郎还那么小。” 程岩抿了抿唇,尽量放柔语气,“这都是县尊大人的命令,非我能决定的,你们放心,我会照顾三郎。” 林氏急道:“你咋照顾?你一个男子,还能有我们照顾得好吗?而且你也进不去呀!” 程岩难得温和地看了林氏一眼,对方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心里头并没有想将三郎赶走的意思,林氏再不讨喜,终究是将程家当做了她的家。 “二叔母,我说会照顾三郎,当然是近身照顾。”程岩心一横,也不打算再瞒,“这次照顾病患,我也会去。” 外头的人似乎松了口气,“东省时疫爆发,如今已传入苏省,传来六水村。我们怀疑,时疫便是从你那位友人而来,你与他有过直接接触,因此,县尊大人下令半月内不可出有人入古府。” “……啥??!” 古文斌只觉眼前一黑,身上阵阵发寒,突然间就心慌气短,头晕脑胀起来! 此刻他真盼着是大儿子闯了祸招来官府,闯祸好歹有机会周旋,现在可他/妈是直接索命啊! 典史还在继续,“稍后有郎中上门,你们照着郎中的指示来,兹事体大,切记谨慎。” 他话音方落,古夫人的身子就晃了晃,还没倒下,却见古老爷一屁/股坐地上,“我、我晕,我晕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古夫人也不敢跟着晕了,捏着帕子哭道:“老爷,便是黄泉路上,我也陪着您!” 由于事关重大,张老爷和张郎中也不打算回去了,只吩咐跟来的小药童在张家门外知会了一声,连门都不敢进。 等众人都洗了澡喝了药,张家两位郎中和程岩便摸黑往六水村去。 路上很安静,冬日连虫鸣声也无。 程岩翻找着脑中所有关于治疗时疫的办法,在后世,伤寒也能轻易夺走人的性命,但已不足以让人闻之色变。 当然,他只希望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虚惊一场。 可他很快失望了,等他们半夜敲响海夫子家门,又给海夫子诊过病后,张老爷的表情告诉程岩——时疫确定无疑! 海夫子尚还清醒着,他虽病了多日,却没有程松那般危险。只是此病症与风寒相似,先前的郎中诊断错误,耽误了病情。 他突然不敢往前,害怕等他到了程家,却见到灵棚丧幡。 “少爷?”庄棋不明所以,催了一声。 庄思宜喉结微动,“庄棋,你先去……算了,走吧。” 马儿载着他缓行于村中,路上竟一个人都没看到,除了马蹄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庄思宜晃眼看见一户人家大门上贴着的“倒福”,突然问道:“今日,可是除夕?” 庄棋一怔,“是。” 庄思宜没再开口,只夹紧马腹,肃寒着张脸往程家去。 古夫人一进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嗔他几句,忽听外间一阵喧哗。 “外头何事?”被打扰的古文斌明显不高兴了,就见一仆人冲入房中,“老爷,门外来了好多官差,说要将我们关起来!” “啥?!”古文斌怀疑自己的耳朵,随即不确定地看向夫人,抖着声道:“难道大郎又惹事了?” 他有两子,小儿子乖巧,大儿子则成日里游手好闲,到处惹事,时常将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不过两人现在都没在家。 以往他这么问,古夫人必然要和他撕一场,但这时古夫人已是魂不附体,战战兢兢道:“不、不可能吧?大郎虽说性子浮……不够稳重,但还是有分寸的,从未惊动过官府。” 说话间,外头有人吼道:“古相公,请出来隔门说话。” “隔门?”古文斌愣住,他从未听说过官府问话还要隔着门的…… 当他听说时疫之事,瞬间老泪纵横,“是我害了三郎啊,是老夫害了他!” 程岩忍住鼻酸,劝道:“夫子不必多想,病来时谁能料到呢?您且安心养病才是。” 海夫子艰难地抬手,喘着气道:“快,快走,别管老夫了,老夫不能再连累你们,去……去找县尊大人,让他及早防患。” 程岩拱手,“夫子,学生知道,你放心吧。” 他见海夫子精神不济,便私下找了朱老仆,“夫子从何时患病?” 朱老仆:“大约五六日前,老爷便有些头昏乏力,还时常咳嗽。” 程岩想着前生事,试探道:“夫子近日可见过来自东省的人?” 朱老仆眼睛一瞪,“还真见过!” 一句话仿若惊雷炸响,屋里所有人呆若木鸡。 半晌,还是李氏一声哭嚎唤回了众人的魂魄,程岩舔舔干涩的唇,“您,您确定吗?” 张老爷将程松的情况详述一番,“……脉象似有力而不实,舌苔黄而带黑,不能外伸,且谵语不休,分毫不省人事,从目前种种来看,很有可能是伤寒,但还须等看过那位夫子后再行确认。” 程岩脑子里乱乱的,记忆里的程松小时候无病无灾,怎会……不对! 他心头一凉,想起前生某年冬日,东省好像是发生过一次时疫,但并未传来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