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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贡院中,且阅卷时有规定,为了防止交通舞弊,各房考之间、内外帘官之间不得往来。 不过后一条基本形同虚设,各房考不但在评阅过程中频繁往来,有时遇见了答得好笑的卷子,还要到处串门儿八卦,就差抓把瓜子嗑了。 庄思宜搁下笔,深吸口气站了起来,心中虽千思百转,但表面上却装得很平静。 他打开门,就见程岩捧着瓷碗,郑重其事道:“长寿面。” 庄思宜瞬间就踏实下来,眼中带着淡淡的喜悦。他接过长寿面,半开玩笑道:“就一碗面?去年今日,阿岩不是说要帮我好好庆祝吗?” “你想要怎么庆祝,请庄棋来给你放烟花吗?” 庄思宜:“……” 程岩被庄思宜的反应逗得直笑,半晌才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册,“给你。” 庄思宜好奇地看去,见那书封上没有任何字迹,“是什么?” “也没什么……”程岩有些不好意思,“你习,所以我找了一些文章来。” 程岩见庄思宜双眼发亮,怀疑对方如果有条尾巴,此刻都能舞上天了,不免有些心虚,“你还不吃寿面吗?都糊了。” 庄思宜弯起唇,一错不错且热烈地盯着他,“吃!” 程岩:“……”怎么感觉要吃我? 此后一段时间,庄思宜将程岩送他的册子翻了无数遍,若非他爱惜至极,几乎书皮都能被他翻烂。 努力的并不止他,院子里其他三人也是日日苦读。 期间,阮小南还病了一场,病中整夜说胡话,不是在背四书就是在念五经。幸好他恢复得快,等到二月初九当天,阮小南又再度生龙活虎了。 清晨,京城贡院门前已挤满了应试举子。 初春已至,但早风仍带着寒意,吹得程岩提考篮的手都快冻僵了。 今次的诗题乃是从中摘取,即“一树百获”。 这一题题面是说“树谷”,但题情却是“树人”。程岩给自己留了大把时间来琢磨,终于勉强凑出一首。 第二场考完,程岩感觉还行,其余几位舍友似乎考得也不错。 但为了照顾林昭,程岩等人也没敢谈太细致。何况一连六天考下来,任谁都有些精神不济,就连他们再次遇上了张怀野一行,双方也只以眼神交战了片刻,便都有气无力地收回了视线。 几人回到客栈洗了个澡,好生歇息了一夜,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贡院,参加最后一场考试。 第三场说来简单,只有五道策问。 策问要么问经史,要么问时务,且答策时不许用华丽或生涩的辞藻,更不许引用谬误、胡编乱造。 “你们都是外省来的吧?”一名京城本地的举子道:“他叫查理,五岁就来了京,从小学习我儒家经典,本事只怕不在诸位之下。” 话一出口,当即有不少举子变了脸色,其中一位cao着粤省口音的举子道:“一个蛮夷也能将你们京里的读书人给踩下去,呵,咱们南人可没那么废物。” “你——” 眼见南北双方又要展开“地域”战,程岩稍稍往旁边缩了缩,尽量远离战场。 据他所知,那个查理完全是雷剧中虚构的人物,并没有存在于真实历史中。雷剧作者想怎样编都行,又何须考据呢? 好在贡院的钟鼓声及时响起,让原本摩拳擦掌试图嘴炮的举子们虎躯一震,俱都安分下来。 会试由礼部主持,规矩和乡试大同小异,都是考三场,每场三天两夜。 “……好。” 庄思宜见程岩不愿多说,便没再追问,想也知道对方一定付出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他心下guntang,想说谢谢似乎太没有重量,而其他的言语又显得矫情。 庄思宜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程岩,对方映在烛灯下的轮廓姣好而温柔,此时正静静看着他笑,那么好看。 他喉结滚了滚,鬼使神差地溜出一句,“阿岩,我已及冠,还无表字,你帮我取一个吧?” 程岩一怔,“我给你取?”随即又露出几分坏笑,“怎么,你还想拜我为师不成?” 在大安,表字通常是由族中长辈或师长所取。 其实庄思宜说完就后悔了,可一想程岩为他取字,又觉得有莫大的诱惑,他干咳一声,“你我挚友,互取表字又如何?等到八月十二,我也帮你取。” “我的表字自然由师长来取。”程岩当即拒绝。 庄思宜小小失落了一下,但也知自己的请求不合情理,正打算放弃,就听程岩道:“‘钦容’,如何?” “钦容?”庄思宜不用细问便知是哪两个字,一念出口便明悟:有言——思曰容,言心之所虑,无不包也。 思,乃容万物。 “好!就叫钦容。” 庄思宜简直惊喜万分,他真没料到程岩会答应,且选的字如此合他心意! 他并不知,“钦容”乃是前生他为自己所取的表字,并非任何长辈所赐,这也是程岩敢“越俎代庖”的原因。 自己选的名字,能不合心意吗? 房官们在心中碎碎念,恨不能将念力化成实质。 终于,第一支红烛停在一位老翰林案前,他捻须一笑,“我房卷首义理精实,格调浑厚,笔意朴拙古淡,而隽味逸韵,当得之魁首!” 身旁一位房官酸溜溜道:“恭喜唐学士了,又收一得意门生。” 老翰林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都是天子门生,老夫只是沾沾光罢了。” 说话的当口,第二支蜡烛放在了一位中年京官案前,那人面容板正,但身子却忍不住坐直了些,“此卷经义精通,策问极佳,当得之首!” 一支支红烛仿若明灯,点亮了五位房官的面容,映出他们或喜悦或得意的表情。 庄思宜也上前来,拍了拍林昭的肩,赞许道:“不错。” 程岩也不禁为林昭竖起大拇指,对方虽中榜无望,但并没有因为一时失意而困扰,反倒振作起来继续坚持,实在令人敬佩! 怀着敬意,程岩再次赶赴考场。 第二场考论一道,诏诰表一道,判语五条,以及一首五言八韵诗。 其中“论”一题虽说也是出自四书五经,但无需用八股文作答,自由发挥即可;而“诏诰表”则分为诏、诰和表三种公文行事,写的时候都需要模仿上位者的言行口吻;至于“判语”,重点就是考你对律法的熟悉了。 比起第一场,这场明显考得更杂,不过考生们的心情大多很放松。 程岩就更没压力了,“论”且不提,他前生既待过翰林院又做过县令,对于诏诰表和判词简直信手拈来,就算文辞上差一些,但格式、内涵、条理、逻辑上绝不会出错。 唯一有一点点难度的,也就是那道五言八韵诗了,谁叫他作诗苦手呢? 当然了,如果你有本事将论据编得合情合理像真事儿,考官又看不出来,那也算你本事。 曾有一位考生就在策论中公然杜撰圣人典故,把